黄立今天极其郁闷，因为下午和总裁吵了一架。而且吵完架还要加班改报告，连跟孟小雨的约会都迟到了。

“对不起，来晚了。临时加班没办法。”黄立匆匆忙忙赶到饭店已经比约定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小时。

“那工作的事，没办法嘛。快吃吧。”孟小雨已经在等他的时候点好了菜，就等他人来了。

“哎，服务员，来瓶白酒。”黄立接过白酒，就给自己满上，喝了一大口。

孟小雨有点惊讶，怎么一来就自己喝？“你先吃点菜吧，是不是饿了？”

“没事，我吃。”黄立闷头猛吃了几口菜，又喝了一大口酒。

孟小雨感觉到他的反常了，平时喝酒只是点缀，今天好像成了主角，连话都变得很少。

“你怎么了？是不是新工作有点压力？”

“呵呵，没压力。”黄立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把就被拍在桌子上，又开始往里倒，“就是下午跟那个白痴总裁吵了一架。”

“什么？你才去了几天，就和总裁吵架？”孟小雨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这辈子应该都不可能和上司吵架吧，更别说是总裁。

“哎，我想起来就来气。”黄立给自己再次倒满后发现孟小雨的杯子空着，“陪我喝一点好吗？”他没等孟小雨回答，就给她也倒满了。

“你跟我说说，说出来就消气了。”孟小雨很少喝白酒，尝了一口感觉度数有点高。

黄立叹了口气，打开了话匣子：“你知道吗？以我的能力和资历，做他们公司的这点活简直太轻松。我才去了几天，就已经把业务都熟悉了，开始全权负责新项目。第一个项目，干脆利落，三天搞定，我部门里的员工都心服口服。”

“你好厉害啊。”孟小雨不失时机地捧他一下。

“我进公司的时候，招我的是一个姓袁的副总裁，据说罗氏集团创立的时候就有他。他当时就跟我说，新来的总裁是靠关系上位的，挤掉了以前的CEO。以前的CEO很懂业务，所以公司一直运作得很好。但是新总裁是个年轻小白脸，什么都不懂。这个袁副总人很不错，还特别关照我不要太在意总裁的话。哦，据说本来我这个职位应该要总裁亲自任命的，袁副总因为觉得我很好，担心新总裁胡乱把我否掉，所以还跳过总裁直接任命了我。”

“这样啊？那总裁会不会一开始就不喜欢你？”

“呵，我才不在乎呢，反正我也一开始就不喜欢他。”黄立说着拿起酒杯和孟小雨碰了一下，孟小雨只好陪着喝了一口。

“那你接着说，怎么就吵起来了？”

“前面说项目搞定了嘛，其实是我们要去投资一家公司的意向书。今天项目报告交到总裁手上了，结果下午总裁就来找负责人。一到他办公室，感觉他那个眼神就在说：‘怎么是你？’这个也不怪他了，估计他没见识过这么快可以上手的人。然后，真是气人，他先问了我一些旁的问题，我就知道他是不信任我，要先测试一下我会不会。反正我给他回答得滴水不漏，估计把他也气到了。”

“有你这样的员工，他应该高兴才对啊？”

“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是不会懂得欣赏人才的。”黄立又示意孟小雨接着喝。

孟小雨喝了一口，问：“然后呢？”

“然后他说报告里面有几条不合适，要改。老子告诉他，这是报告，就是通知你，我们要这么做了，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你有问题不懂，尽管问我，你有意见我们改，不好意思不奉陪。”

“啊？你敢这么跟总裁说话？”孟小雨惊地目瞪口呆。

“话不是这么说的，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反正我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去。把他给气的，说什么‘我是总裁，我叫你改你就得改’。我拿起报告转身就走。然后就加班啊，改改改，我就换换顺序，改几个词，换汤不换药，又给他交上去了。反正量他也看不明白。”

“这总裁，真的那么傻吗？”

“我跟你说，我看这种年轻小白脸就是不顺眼。你知道多年轻吗？才23岁，这么大公司的总裁，怎么可能干得了啊？他最近一直在跟一个大项目，听说问出来的问题，都是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他有什么资格改我的意向书啊？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孟小雨看得出黄立很生气，只好安慰安慰他，让他别太在意工作上的事，多想想眼前开心的事。黄立想了想，表示今天能和孟小雨一起喝酒就是开心事，哄得孟小雨只好陪他一直喝。

这天晚上黄立送孟小雨回到家门口已经快十一点了。孟小雨明显感觉自己喝多了，要不是黄立搀着她，应该很难站稳。黄立今天喝得也有点多，开始滔滔不绝地一直说，都已经到孟小雨家了还在意犹未尽。

“小雨，今天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陪我，我肯定不能这么快消气。”

“那就好，别一直生气了，为工作不值得。”

“对，你说得对，不值得。”接着黄立看着孟小雨的眼睛说：“有你真好。”

“哎呀……”孟小雨的手机响了一下，她好像突然警醒过来：“你快回去吧，太晚了。”

“我送你上去，你都站不稳了。”

“没事的，我可以。”孟小雨推了推黄立扶着她的手。她脑中闪过了之前和方圆圆的对话，可是，她还是没办法下决心邀请黄立上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儿不对。

“不行不行，跟我走。”黄立这次很霸道地紧紧拉住孟小雨的手就要往里走。

孟小雨的手机又响了一下。孟小雨想：一定是因为这个，因为担心有人有事找我，所以觉得今天不可以。孟小雨掏出手机看到是罗燃发来的两条微信。“等我一下，让我看一下手机。”

黄立停下来等她。原来是罗燃发了微信过来，约她去吃路边摊，说他已经在附近了。孟小雨正准备回他，黄立等不及了，不由分说地用力拉着她往门厅走，突然让孟小雨感到很反感，被拉住的手用力地往后抽了出来。

“你干嘛？”黄立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让我送你上楼？”

“我说了，我自己能上去。”

“为什么我不能送你上楼？我就是想去你家，有什么问题吗？我们都已经约会这么久了，你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