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那个轮值的保安已经不在了。离职时间又一次凑巧是4月30日。就像是……为了掩盖什么。幸好学校还留有他的电话。当电话被接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您好,这里是警察局,我们有一些事希望您能配合调查……对,您在五年前在贝克町私立国中当值时有一名叫做吉冈恵的女生自杀。那晚是您在值班……不知道有没有印象?”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提到五年前时,对方的呼吸忽然加重了。
-------他在紧张。
“哈哈,您这问的,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能有什么印象……当然是自杀,毕竟是学生嘛,压力大,很正常。我为什么离职?换个工作感受感受也挺好的……”
学生压力的确很大,很正常------如果他的声音没有在颤抖的话。
“走吧,逮人。”雨霖淡然的开口说道。
……
“所以,你们口中的自杀,就是不小心被推下了楼梯而死?”
“是,是的,”保安唯唯诺诺道,“校长说,为了保住学校的声誉……于是……”
“于是让你们伪装成自杀?”
在这种问题,连向来性格比较古灵精怪的一色彩羽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她看向了保安,开口说道:“好好的一个学生,前程似锦的未来没了,结果还是自杀?你们还真是厉害啊。”
此时,雨霖却开口说道:““一层楼梯摔下去,是不可能立刻死亡的。”
“所以,她在摔下楼梯时,是还有呼吸的,亦或者,她是有意识的。”
说着这些时,他一字一顿的望着这个保安。
雨霖的这些话让一色彩羽瞬间就想到了前几个案发现场,死者脑后的血。
“他们是后颅大出血而死的。”
难道……
此时,雨霖开口说道:“没错,他们在死前经历了一模一样的痛苦。”
“看样子……”雨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情况变复杂了。”
虽然说要着重调查吉冈恵的社会情况,但其实可以找到的也只有一个人,她表妹---柏木渚。
然而,每次案发的时间,柏木渚都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警官调取了路边监控,里面清楚的记录了她的行踪------学校,家,还有一个诊所。证据十足。
对此,雨霖毫不意外。他拷贝来了学校的监控录像,顺便让人去查了那家诊所,这么一做,柏木渚的生活就彻底清楚了。
“师父,你怀疑她?”一色彩羽问道,“但是按照档案记录,她并不是异能者。”
“嗯。”雨霖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有一种可能是,吉冈恵在死后变成了厉鬼,现在准备找当年伤害过她的人复仇了。就算是这种情况,我们还是要去找柏木渚,因为柏木渚可能是我们和死后的吉冈恵重新连线的关键。”
几乎是同时,有关柏木渚的两件事同时出现。
一是柏木渚经常去一家心理诊所,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柏木渚怕黑。
学校后楼的监控里,柏木渚从仓库里出来时,头满是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甚至走路时都有些踉踉跄跄,不像是装的。雨霖看了录像好一会儿,把警署里的心理医生叫了过来。
很快得出了结论------柏木渚是真的怕黑。
“不是还有那家心理诊所吗,”雨霖撇了她们一眼,淡淡道,“去问问,看看能不能拿到她的病情诊断书,总不能把到手的信息放弃。”
接待他们的是诊所的主人,也是唯一一位心理医生。细细的金属镜框压在他高挺的鼻梁,看起来有种格外禁欲的冷淡气质。但他微笑起来时,那股冷清的气质被悉数剥去,温润如玉。
可惜来的是警署成员。
“原田医生,您这里,是有位叫柏木渚的病人吧?”
“嗯,的确。怎么了?”一提到自己的病人,原田诚的态度迅速端正了起来。
“她与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件案子有着关系,听说她在这里接受心理治疗,所以我们希望能把诊断书带走。”警官开口说道。
原田诚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拒绝道:“做一名心理医生,是有责任为自己的病人保密的。而且您的说法,她与这件案子并没有直接牵连,只是你们的猜测,并没有直接证据。”
“您是在质疑我们的保密问题?”警官抿了口茶,反问道。
“并不是,”原田诚笑着摇头,声音中似乎蕴含着让人平静的力量。
“警署的专业性我自然相信,只是这关乎到了我的专业问题,是我自身的问题。我实在是无法将它交于第三人手,请谅解。”
说完这些话后,原田诚抬起了头,面带微笑的望着两名警官,随后,这两人表情陷入了呆滞,紧接着居然走出了这里。
在他们走后,原田诚抿了口茶水,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随身物品。
然后,他便带着包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