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似乎透过皮肉传到了灵魂里,激的赵玉瑄狠狠的打了个寒颤:“不,我不知道,就在昨天,我还收到神秘的字条,我……是不是那个给我递字条的人做的……”
“字条,”慕霏寒歪头问道:“你说是指那用红色口脂写成的字条吗?”
“是是是……不是,”赵玉瑄惊讶的问:“不是血吗?”
“是不是血,你自己不知道吗?”慕霏寒走到桌子旁,拿出了一样东西,是一盒口脂,看样子已经开始用了:“这是你的东西吗?”
赵玉瑄目露迷惑:“这个……京城胭脂铺里都是这种东西,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的?”
“嗯~”慕霏寒舔着唇点了点头:“所以,你为什么要杀害死者?”
“不是我,你们抓错人了,你们有什么证据吗?如意死前,我一直在秦王妃那里,她们都可以为我作证……”赵玉瑄僵硬着脖子,就害怕贴在自己脸上的刀子一个不小心划伤了自己:“你们不能没有证据就打算用刑,你是京城神探,难不成都是这般破案的吗?”
慕霏寒听了此言,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把小刀拿开,然后笑着对赵玉瑄说:“赵小姐说的话,有理,是在下失礼了。”说完还恭恭敬敬的给赵玉瑄作了一揖。
“所以你们放我下来,不能不由分说的就将我们下狱,”赵玉瑄晃了晃手上束缚着自己的铁链子:“我相信大人您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正的……大人?您要做什么?”她说着说着就发现慕霏寒缓步走到了墙边,然后随手取下了一根细细的黑鞭子。
“做什么?”慕霏寒“啪”的一声将鞭子甩开,在空气中炸裂出一串爆响:“赵小姐,在下可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审讯吗,能从嘴里得到东西就行,至于用什么手段,全凭在下心情……”她说一句话,就往前走一步,鞭子拖在地上,蜿蜒着像一条阴冷的毒舌。
“说,你怎么杀的人?”慕霏寒站在离她三步开外的地方,轻轻抚着鞭子问道。
“不……不……不是……我没有……”赵玉瑄恐惧的全身都僵硬发抖,说话时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我叫你嘴硬!”慕霏寒抬手,细长的鞭子随着她的动作高高的扬起,裹挟着一股子湿冷腥气的味道朝着赵玉瑄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赵玉瑄白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与此同时,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个腰身依旧笔挺如松的老人:“寒儿……”
“啪——”鞭子抽到实物的声音清脆的响起,来人眼皮重重的一跳:“住手!”
鞭子抽完自然回落,慕霏寒偏头看向来人:“您怎么来了?”
老人两步并作三步走,上来就缴了慕霏寒的鞭子:“我说你,能别这么胡闹吗?”
慕霏寒撇撇嘴:“我又没有打算真的抽到她,是她自己不争气,自己吓晕过去的,这锅我可不背。”
“不然呢,你以为老子为什么还站在这里如此和气的跟你讲话?”,老人吹胡子瞪眼喝道。
慕霏寒捂住耳朵:“您这是和气吗?您扪心自问一下您和气吗?”
“你……你……”老人指着她“你”了几声都没有“你”出个好歹,只得又爱又气的骂了声,“你这个小兔崽子。”
慕霏寒过去给他拍背顺气:“是是是,我是小兔崽子,您是老兔崽子……”
“你个臭丫头,找打是不是!”
原来此人正是慕霏寒的父亲,大理寺协律郎,慕贤。
“不是,我在审案呢,”慕霏寒从自己老爹那里把鞭子夺回来:“您来凑什么热闹,是大理寺最近无事可做了吗,要不要我再去鸳鸯楼给您捉几个回来?”
“你敢!”慕贤瞪眼,“老子警告你,再去鸳鸯楼,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慕霏寒挑眉:“啧,在您这里,我的腿估计早就断了百十回了……所以您今天究竟是为什么过来?”
慕贤傲娇的一甩袖子:“我要是不来,你打算怎样,把这几个丫头挨个吓唬一遍吗?狗屁神探,就会投机取巧,毛都没长齐……”
“打住打住……”慕霏寒赶紧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您还说不说了,不说我可就接招与您对骂到天黑了。”
“放肆!”慕贤黑脸道。
“是是,我放肆我还是个孩子我什么都不懂我这都是投机取巧……现在能说了吗?”慕霏寒举手投降。
“皇帝叫我来的,”慕贤也并不打算真与她打嘴架打到天黑:“她是皇帝当年给秦王选的女子,乃是皇上的已故太傅独女,家里没什么人了,姑娘从小随着赵太傅读书,家教不错,也常随太傅出入宫禁,无意间撞见过还是六皇子的秦王,自此念念不忘,皇上看出来了她的心思,本来是有意许给秦王做侧妃的,秦王死活不同意,还说,要进秦王府可以,但必须是以通房的身份进……”
“这也欺人太甚了吧!”慕霏寒忍不住插嘴道。
“别打断我,”慕贤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本来秦王就不愿意的,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谁曾想,她居然答应了,还说什么‘只要能够待在殿下身边,就算是做牛做马都愿意’……哎不是我说,这年头姑娘脑子都到底装了什么,放着安生日子不过要当牛马,真是……”说着,他还气得在原地转了个圈,真是不可理喻!“”
慕霏寒大刀阔斧的坐在桌子上笑道:“啧,谁不知道秦王殿下魅力无双啊,您看全京城的女子,哪个不想嫁他?”
慕贤盯着慕霏寒:“……”
“不是,您看我做什么,我又不倾慕秦王,他后院那么多女人,我去干嘛,去跟秦王抢老婆啊——”慕霏寒嗤笑道。
“抢老婆?!”慕贤一把拉住慕霏寒的胳膊,语气森然:“你还想要老婆?”
慕霏寒敏捷的从桌子上蹦了下来躲避来自老父亲的“疼爱”:“啊——我说着玩的,您别打我,哎哎哎,那是我刚买的玉佩,老值钱了——”
慕贤将慕霏寒打出审讯室:“呵!”
慕霏寒揉着胳膊转移话题:“皇上具体让您来做什么?”
慕贤瞪了她一眼,随即又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保她。”
慕霏寒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