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大早来报,说是漠北西戎族听闻北齐三皇子携使者即将抵京,西戎的人也坐不住了,像是生怕被北齐抢占了什么先机,也要提前来京进贡……
今年也是稀奇了,竟然一个个的抢着来纳贡?
西戎族便是当年嚣张至极,暗地里勾结当时的边疆守卫,攻城略地,犯下滔天罪行的一个草原部落。后五皇子挂帅出征,将老戎主打的屁滚尿流,至今听到五皇子的名讳还吓得直哆嗦。有五皇子镇守的漠北,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慢慢的恢复了些许人气。西戎族也老老实实的纳贡俯首。但也是每次来朝贡,就跟要抄他家一样哭丧着脸,今年怎么这般的殷勤?
听闻此消息的皇帝沉思了一下,派暗卫传信到漠北,请五皇子回京。
此时的漠北草原,一群体格黝黑健壮的大汉骑在高头大马上,马蹄重重的踩过地皮,扬起厚厚的一层沙土。
草原人不拘礼俗,多随心所欲,这支只有二三十人的队伍,他们身上只带了几只包袱的大汉从沉默无声的在沙地上奔驰,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晋京城。
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忙,傅归却像个大闲人一样整日待在府里玩花遛鸟……只不过这“花”是她,这“鸟”也是她……
“听说你功夫不错,来过几招?”陆白邀请道。
虽然傅归不知道她脑子里又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过几招……算了,夫人勇猛:“奉陪。”
清寒看了一眼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的陆白,暗地里拉了黄天香一把,用眼神示意:走不走?
黄天香一头雾水,走什么走?这好不容易赶上高手对决,不看看岂不是浪费?
清寒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孩子还是太年轻了,若是长慕在,定会与自己一起吐槽小姐的非人行为……啧,话说回来,小姐什么时候将长慕从那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调回来?虽说往日里嫌弃的很,但这冷不丁不在身边,竟还有些许的想念……
院子里,陆白非常认真的卷起了袖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朝傅归挑挑眉。
傅归:“……”怎么办,这个人似乎越来越可爱了,想叨回去藏起来。
傅归负手立在院子里,看上去悠然自在,仿佛下一秒就能做出一首风花雪月的诗。
下一刻,陆白整个人像一只离弦的箭羽一般射向傅归,一道白影将天地分为两半。
黄天香心下微惊,这王妃的功夫,竟然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许多,怕是与王爷,也能有一战之力。
“轰隆——”
一阵震天响,滚滚的尘土升起,小院里一时间死寂。
黄天香狼狈的从断墙下跑出来,红衣裳沾满了尘土:“呸呸呸——”她狠狠的将嘴里的灰尘吐掉,再使劲扒拉了两下衣服:“……”服了!她错了,真的,她刚刚为什么没听清寒的话?
再一抬眼,发现轰塌了一面墙的罪魁祸首正无辜的蹲在墙头上,两只手揪着白袖子,一脸无辜的看着另一面墙上的傅归:“手生手生哈哈哈……”
傅归:“……”本王以为你想谋杀亲夫……
一个起落,他飘然落到了陆白身边,弯腰伸手取下她脑袋上的一根枯草,然后揉了揉陆白的脑袋:“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陆白伸手握住傅归伸过来的手,很大,有点糙,跟当时从花轿外面伸进来的那只手没有变化,唯一的区别是,这只手的主人,这次是心甘情愿伸过来的。
突然萦绕在陆白心头那浓重的乌云突然就裂开了一道缝,有丝丝缕缕金色的光渗透下来。
陆白手臂一个用力,顺着傅归的手劲站起来,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
今早上吃了豆脑和包子,威武霸气的秦王殿下此时此刻身上还有一股辣椒和豆香味,很烟火气。陆白环着傅归的腰紧了紧,心想,这不食烟火的神仙她都骗下来了,还有什么她做不到的事?
陆白脑袋贴在傅归胸口,笑嘻嘻的说:“我的院子塌了,不知道这位公子能不能收留小女子一晚?”
傅归呼吸突然一滞,一些梦境里的碎片突然涌现,他低头亲在陆白的发顶:“能是能,只不过,进了我的房,可就出不去了。”
蹲在墙角尽力降低存在感的黄天香:“……”我究竟在担心什么,我怎么还不走!我不应该在墙角,我应该在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