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相依,炸开满天的烟花,烟花拖着长长的尾巴,拥抱整个夜空,星子微微颤抖,染上了一圈圈的红晕,好不诱人。
倏地,傅归猛地起身,盯着面前面若桃花的陆白。
陆白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唇,咽了口口水:“我……”
傅归像被压弯了的弹簧一样猛地站直,同手同脚的往外走:“我……我去洗澡,水……水凉了就不……不好了……”
陆白气都喘不匀:“……”
你你你……
你跟你的浴桶过去吧!
傅归洗澡回来,床上只有一团凌乱的被子,而那个脸红的滴血的小姑娘,又跑了。
傅归:“……”
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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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长慕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后不等陆白应声门就被推开了。
陆白一夜没睡好,脑子里时不时的闪过各种人的脸,心神不宁,长慕这一敲门,陆白就坐起来了。
“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陆白刚坐起来,脑子有些不清醒,懵懵懂懂的被清寒和长慕套衣服。
清寒将水盆端过来,低声道:“皇上出事了。”
“什么!”陆白蹙眉:“怎么回事?王爷呢?”
长慕给陆白梳头发,清寒在一旁道:“昨晚皇上突然吐血,至今昏迷不醒,王爷三更天就进宫了,至今没回来,具线人说,御医束手无策,怕是,要出事。”
裹好大衣,陆白问:“百草堂的人去了没?”
清寒答:“周先生一大早就进宫了,随行的还有百草堂三十二位大夫……要是真出什么意外……”
“多么完美的替罪羊,”陆白冷笑:“进宫。”
长慕拉住陆白,“小姐你且等等,有个人还没到,如果有他,说不定能治好。”
陆白回首:“谁?”
“药王谷谷主,璟郾。”
他怎么会来?
长慕打开食盒,里面一碗清粥和一碟包子:“你胃不好,不能饿着肚子走,且等等,我慢慢说,这件事实在是,说来话长。”
陆白沉默着坐下,开始吃饭,咽下一口粥,她问:“你回来了,是查到什么了吗?”
长慕回:“是。上个月末,北川曾爆发过一场急性传染病,我碰见了药王谷的内门弟子,向她打听了一些事情。”
“她说,十六年前,谷主云游回来,带了一位漂亮的姑娘回来。但是这位姑娘似乎身受重伤,记忆全无。”
“然后呢……”陆白捏着勺子的手指泛白,声音里带了些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然后呢?”她又高声问了一遍。
“陆姑娘,你先随我进宫,之后的事,有人想单独跟你谈谈,”门外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如清泉涓涓,“但是现在有些不合时宜,你说呢?”
陆白起身,看着门口穿着青色大敞的男人。
他大概有四十岁上下,但是看上去却像个三十几岁的人。身上干干净净,细白的五指抓着一把油纸伞,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一股笃定的安心。他身边跟着两个只到他腰间的扎着红头绳的小童,像个出游的公子。
陆白抄起碗向喝酒一样将蒸碗白粥吞下了肚子,接过长慕手中的帕子随意的擦了擦嘴:“谷主请。”
璟郾侧了侧身子:“王妃先请。”
秦王府的马车跟药王谷的马车一前一后到了皇宫,皇宫侍卫不敢拦秦王府的车,但是药王谷的人必须下车。
长慕在宫门外等着他们:“谷主,小姐说她先行一步,让谷主不必着急。”
璟郾点点头,黑色的长靴将雪地踩得嘎吱嘎吱响。在空寂的皇宫;里,显得格外清晰。
陆白倚在马车壁上,手里抱着一个暖炉:“昨晚宫里发生了什么?”
清寒说:“不清楚,只知道宫宴结束后,西戎族王子蒙或曾见过皇上,但是他们在御书房里说了什么,不知道。”
“蒙或……”陆白脑海中闪过昨晚见过的那张憨厚的面孔:“现在人在哪?”
“驿站,王爷已经派人把驿站都围了起来。”
“北齐的人呢?”
“也控制了起来。”
陆白头疼的揉揉眉心:“清寒,你知道那晚我收到的密信,里面说了什么吗?”
“清寒不知。”
三百六十行的密信,从来都不是很么好东西,外人不清楚,但是他们这些人最明白了,密信出,天下乱。
陆白盯着马车的顶棚,那里有镶嵌的一颗上好的夜明珠:“信上说了,挽贵妃的死因。”
秦王生母的死因。
外界都在传,秦王生母因不堪朱墙之内困苦的生活,郁郁寡欢而死。
竟,不是吗?
清寒没敢问,陆白也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