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整个人被捂在了狐裘里,外面的冷风进不来,暖烘烘的,比狐裘更令人安心的是环抱着她的那两条安稳的胳膊。
外面风很大,傅归的发冠都被吹散了,有一半的的头发张牙舞爪的与白雪共舞。夜如泼墨,不见星子。
傅归直接翻墙进了王府,房间里的炉火生的很旺。
下人进来送洗澡水的时候,陆白正坐在床上帮傅归捋头发。
头发被吹成一团,像个炸毛的刺猬,陆白也不用梳子,就用五指插入发间,一点点的将纠缠在一起的头发顺开。
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炭火噼里啪啦的声音,陆白刚想催他去洗漱,手刚抬起来,就被傅归一把抓住了。
“夜深了,”傅归道。
“所……所以?”陆白结巴道。
“我们来算算总账吧,”傅归一把将人压在床上,乌黑的头发铺了一背,有两缕头发蹭到了陆白的脸,微微发痒。
“算……算什么账……你你你……”
傅归却伸手在陆白耳朵与脖子交接的地方摸了摸,陆白身上的皮一紧。这个手法,内行人都知道,是摸这个人有没有带人皮面具。
傅归问:“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
陆白试图装傻:“阿归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傅归伸出两根手指捏住陆白的下巴,温柔却又强势:“四年前,蜀中,花谷,记起来了吗?”
陆白干笑:“啊哈哈,花谷,都是花吗?好看吗?”
死鸭子嘴硬,傅归想,他突然一笑,道:“富强民主文明……”
陆白:“……嘤嘤嘤”
傅归咬牙切齿道:“你还有脸嘤嘤嘤?”
陆白只好捂起脸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四年前陆白南下蜀中,遭遇埋伏,整个人身受重伤,从山上滚下去,落到了一个全是花的地方。
那里住着一位白衣公子,当时是他救了陆白一命,但是却在陆白清醒过来之前离开了。陆白只模模糊糊的看过白衣公子一眼,自此念念不忘,直到她看到南晋秦王殿下的画像……
呃,要说为啥傅归突然秋后算账,可能是陆白当时醒来的时候特别饿,但是花谷里廖无人烟,连天仙一样的救命恩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于是她就自己在厨房做饭……
厨房,炸了,连带着相邻的粮仓也烧没了,要不是陆白拼死拼活的拎水救火,恐怕花谷就成秃谷了……
事后陆白对着一滩灰烬长叹一声,打算出后带人来修葺一二,没想到这一出去,就再也找不到入口了,当真是碰见传说中的桃花源了。
“你烧了我的屋子,用什么赔?”傅归上下打量着陆白,心道,小姑娘四年长高了不少,也长了不少肉,不像当年……
陆白挣扎了两下,发现傅归压的她死死地,根本跑不了。陆白想,老娘怕什么,我们是合法夫妻,有什么事是床上吵一架不能解决的?
于是陆白就莽的亲了上去。
傅归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