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无比郑重的日子。

蒲松特意换上一身新衣服，打好领带，一身正装。

这是凉月的要求，说要给那些长辈一些好印象。

抬头望着镜子，今天也是帅气的一天。

至于为什么郑重，蒲松其实也不太明白。

按照凉月的说法，如果不穿的正经点，会被那些除灵师长辈们看不起。

书房内，传出明媚的女声。

“小松啊，最近有几个灵异文字需要破……”

方新雅走出书房，看到一身正装的蒲松，愣在原地，连手中的资料都啪沓一声落在地上。

“新雅姐……”

“小松啊……”新雅猛咽口水，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掐了蒲松的胳膊。

“啊!疼!新雅姐，为什么要掐我胳膊?”

“看你这么疼，我应该没在做梦。”

“……”

“第一次穿这么正式，是去见总统啊，还是去见首富?”

“不，新雅姐误会了!”蒲松连忙止住无端的幻想。

“那……就是恋爱了，去吃烛光晚餐?”新雅的食指敲着茶几，面无表情，看起来却又十分恐怖。

“所以是误会啊，我只是去交保护费而已。”

“保护费，哼哼。”新雅捂住嘴，忍不住嗤笑几声。

“原来除幽灵还要交保护费，是不是还要扣税啊，这是哪个绝世笨蛋想出来的智商税?”

“我也觉得保护费有点扯，不过对方是除灵协会，还是先见一面的好，不然以后出现冲突就不好了。”

如果是一个陌生人，冲在他面前，喊着：“我，除灵师，打钱!”

蒲松一定不会鸟他，然而，对方是除灵协会，又是凉月的亲戚，不管怎么样，都要给对方一个面子。

“除灵协会吗？原来如此。”新雅双臂环抱，踏着脚尖。“那群吃饱着没事做的人，确实可能会这样欺负新人。”

“原来，新雅姐认识他们吗？”蒲松有些好奇，他从来没听新雅提过。

“哼，以前他们就给你父母发过邀请函，让他们以学者身份加入，其实就是缺钱花，想找饭票入伙。”

“毕竟，除灵协会是自建的组织，收入来源只能靠自发捐款，时间一长，不出问题才怪。”

“原来如此。”蒲松第一次知道，这里面的水有这么深。

如果像愣头青一样直接栽进去，很可能会沾一身泥。

洗澡也冲不掉。

“嘀-嘀!”

窗户外传来车笛声。

蒲松打开窗户，一辆百万豪车停在外面。

“这，这太夸张了吧？”

以为是睡着，蒲松揉了揉眼睛，豪车依旧在外面停着。

凉月带副墨镜，靠着车窗外，脚上套着漆黑高跟长靴，风扬起衣襟，露出一对光滑玉柱。

虽然昨天凉月说过要来接他，但蒲松万万没有料到，牌面会这么夸张。

就算是想低调，也没有可能了。

唉，钱就是这么的庸俗，又这么博人眼球。

相比，凉月一定十分痛苦。

如果可以，请务必让我承受这份痛苦!

新雅愣神一会，迟迟问道：

“门外这位小姐，是在等你吗？”

“按这个情况来看，应该是的。”

新雅眼睛眯成月牙，眉眼都是笑意，拍拍他的肩膀。

“行啊，小松，几天没见，居然能拐回来这么个女朋友。”

“该不会……”新雅突然想起一种可能，吃惊捂住小嘴。

“该不会，你背着我偷偷去当小白脸了吧？居然拐回来的还是个富婆。”

“不，新雅姐误会了，再说一次，我只对幽灵感兴趣。”

新雅又怒又气，憋了半天，幽幽的说：

“有时候，我真的很后悔让你接触灵异训练，眼睛估计都出了问题。”

……

走出大门，凉月摘下墨镜，伸长手臂，微笑打招呼。

“这里，快到车里来!”

第一次亲眼看到豪车实物，蒲松敲了敲车壳，金属声前所未有的悦耳，质感果然也不一样，是用钱堆出来的安全感。

凉月淡淡补了一句。

“油漆钱一次需要几万几十万，请随意。”

蒲松急忙缩回手，像躲瘟神一样离远远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多碰几下，他就赔不起了。

凉月嗤笑一声。“我开玩笑的，老板，摸哪里都没问题，就连隐私也行，这点小钱还是有的。”

蒲松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坐进去后，软座莫名的舒坦，像是塞了几层棉花和水垫，就像豌豆公主睡的床一样软。

“我很好奇，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和我干?”

蒲松以为她只是个单纯的除灵师，没有其他标签属性，谁知道凉月比想象中的标签还要多。

起码，有钱的标签摘不掉了。

“怎么说哪，不管什么环境，待久了都会腻歪。”

凉月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嘴角扬起，猛踩油门，无声无息间，车子疾驰前进，连耗油声都听不到。

“在一种环境待久了，总会想换个环境寻求刺激，起码我是没法免俗。”

蒲松点点头，其实四个字足以概括这种心理。

有钱任性!

他懂，他懂，他懂。

凉月的目光扫向车镜，突发奇想的问：

“你选择当灵异博主，难道不也是如此吗？厌倦了以往除灵生活，选择加入新的刺激，其实我们很像，只是方式不同。”

蒲松心里默念。

“不，我不是!”

“我当灵异博主，只是为了单纯的恰饭而已，是凉月想多了。”

“果然是有钱人，说话喜欢追求精神上的刺激。”

但在表面，蒲松还是微笑，顺着她的话点头。

这不是虚伪不虚伪的问题，当面拆他台，总感觉不太好的样子。

起码蒲松做不出来。

见蒲松表示赞同，凉月一阵得意，心里美滋滋的，就连开车，也左晃晃，右飘飘。

“对了，关于保护费的问题，到底要交多少合适?”

凉月嘴巴张成“o”型，猛吸一口气。

“老板，你，你该不会真给吧？不会吧？”

蒲松有些愣神，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确认一下，交保护费不是你先提出来的吗？”

“哈哈，我当时说的是指一般人，并没有特指老板。”

蒲松越听越不对。“意思是……我不是一般人?”

“毕竟老板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除灵师，自然不会受除灵协会管，只要不闹什么乱子，没谁愿意大动干戈。”

“那……让我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蒲松有些蒙圈。

“这个嘛……原因复杂，总之就是想看看老板的雄姿!”

凉月说话时眼神游移，显然有所隐瞒。蒲松没有继续问下去，反正到了地方，自然会明白一切。

“总之，老板，只要加油表现就行了，以你的能力，得到那些老顽固的认可应该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