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桑海。
夜黑风高,很适合刺杀。
田寒立身于一座孤山之,看着夜色中的城。
周围有很多山,有一座山特别高一些,山前是万丈深渊,只有一条铁索桥连着对面的一座九层阁楼。
阁楼之红灯高挂,每一层都有重兵把守。
田寒在等人。
很快他等到了他要等的人出现。
惊鲵的身影在屋檐之纵身而过,不愧是罗网天字一等的此刻,身手矫健,落地无声,巡逻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她。
“都有孩子了,还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好在肚子还不明显。”
田寒自语着,没有太担心,惊鲵和他一样,也绝对是在乎他家小田言的。
孩子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月大,还是虚岁。
继续关注着,只见接下来的每一幕,都是和田寒记忆中的一样。
惊鲵来到了那九层塔楼之,有黑背红腹的毒蛛,在屋檐织就一张张罗网。
剑光闪现,惊鲵开始一层一层的杀去,银黑色的面具之下,那双眸好似没有感情。
她的动作,招招致命,很快便是杀了最顶层,站在了铁索桥之。
而这一刻,不远处孤山之独立的田寒,身影消失不见。
铁索桥很长,有将近两百米,万丈深渊中雾气弥散来,有些影响视线。
但是对于一个刺客来说,她精锐的目光,已经足以穿透迷雾,看到另一边。
在铁索桥的对面,原本是没有人影的,只一道惊雷闪过,便是见一人出现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男人,他背对着惊鲵,在他手中有着一把剑。
这是一把很特殊的剑,和他的人一样特殊。
他是无名之人,而他手中的剑,也是无影之剑。
只能看到被握在手中的剑柄,却是看不到剑身。
惊鲵知道,眼前那个男人,便是她这一次的目标。
惊鲵看得出来,这一次的对手同样很强,但是她没有犹豫,直接踏铁索桥,冲了过去。
对方也是没有过多的言语,转过身来,手中的剑立在身前,随即便是一剑挥出。
铁索桥被斩断,开始寸寸断裂开来。
断裂的速度太快了,虽然惊鲵的速度也很快,但是竟然不是如田寒所知的剧情一样,她能成功冲过去。
而是在惊鲵才冲到一半时,铁索便是断裂,惊鲵竟然是未能抓住对面落下的那一半。
惊鲵的身影消失在了云雾中。
正如那人心中所想一般,当这个刺客踏这座桥时,她会死。
惊鲵向着万丈深渊之下坠落而去,她似乎低估了对手,或者低估了他手中的剑。
这一刻,惊鲵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了。
而她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那个夺走她的人,也夺走了她的心的混蛋男人的身影。
他为自己抚琴时的专注,看自己跳舞时的深情。
甚至是他对自己的那一次次的惩罚,他的强势,他的霸道,他的让人无法抗拒。
在惊鲵要闭眼睛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田寒的身影,白衣胜雪,翩然而来,好似九天之落下的谪仙。
这是幻觉吗。
不,不是。
当田寒将惊鲵搂入怀中的那一刻,惊鲵发现,眼前的不是幻觉。
他真的出现了,他再一次的将自己搂入了怀中。
“怎么,以为这是幻觉吗。”田寒看着惊鲵的双眸,笑道,“我的大美人,你想要体验飞的感觉吗,有机会我会让你好好感受一下飞云巅的快乐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
这一刻,惊鲵觉得,眼前这个将自己揽入怀中,乘风而行的男人,他的声音如他的歌一般动听,他的笑更是让人沉醉。
惊鲵仿佛陷入了痴迷中。
直到田寒抱着她,落在了山沿边,那山中阁楼前。
惊鲵意识到了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不想和田寒纠缠,挣脱开他的怀抱,手中的惊鲵剑挥舞而出,阁楼的门化作一地碎屑。
可以看到,在那阁楼中心,案牍之,摆放着一个铜盒。
惊鲵踏入阁楼中,那铜盒中或许就放着她的目标物品,目标是人,是剑,同时还有一件特殊的东西。
惊鲵以剑尖慢慢打开铜盒。
只见铜盒内空无一物,就在惊鲵分心之间,旁边烛火微动。
那人竟然还没走,他朝惊鲵斩出了一剑。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剑会将惊鲵脸的面具斩成两半,但是不会伤到她。
这一剑很快,甚至连剑光都没有,惊鲵根本反应不过来,就算是反应过来也根本无从抵挡。
“砰!”
但这一剑还是被挡下来了。
出手的自然是田寒。
惊鲵毫发未伤。
那人出现在了窗边,他没有在意惊鲵,目光落在了惊鲵身旁的田寒和他手中的剑。
无名开口道:“白芒凌霜,没想到会在此见到光寒君。”
田寒也是说道:“视之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这含光剑确实不凡。”
听到田寒这句话,无名才相信,这光寒君之名确实不虚。
下一刻,烛火无风自灭,却是无名的身影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外面传来无名的声音,道:“今日有所不便,来日相遇,再向光寒君请教。”
惊鲵来到阁楼外,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之,一辆马车疾行驰而去,想要逃出城去。
却是在那迷雾笼罩的城门下,一根肉眼难辨的绳索横亘,直接将马车绊倒。
周围街道中,瞬间出现七八名罗网杀手,持剑向那马车杀去。
电闪雷鸣之间,刀光剑影闪过,那些杀手一个个都是瘫倒在地,痛呼不已。
无名手持含光剑,看着不远处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身影一闪,便是出现在了他面前,伸出一手,牵起那孩子向着城外走去。
惊鲵还要继续追击,却是被田寒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任由惊鲵如何使劲,这回却是都挣脱不开了。
“我说过,当我们再次见面时,你便再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