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蛮的诉说下,石歌恍惚看到一副波澜壮阔地的画面在眼前缓缓展开。
阿蛮的一切要从雪白大猴子嬷嬷开始说起。雪白大猴子‘嬷嬷’幼小时,掉进十万大山深处的一座不知名古墓,贪嘴吃过里面的陪葬丹药。
走出古墓,回到猴群。幼小的嬷嬷体内早已发生缓慢变异,让它的寿命比猴群的猴子悠长,并逐渐产生智慧。
时光流逝,月黑风高。上一辈猴群早已死尽,同一辈猴群也逐渐凋零殆尽。山谷内,又一个猴子老死,猴子们凄厉的叫声瞬间响彻山谷。
年轻力壮的雪白大猴子嬷嬷蹲在山巅看着一望无际的荒蛮丛林,听着远处山谷传来的同类哀嚎。雪白大猴子嬷嬷发现它和其它猴子的不同之处,为什么它还这么活蹦乱跳?
随着第一个疑问产生,它心里无数疑问纷纷涌现?自己是谁?它从哪里来?……
极尽遥远处,十万大山边缘处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闪烁,它记得早已死去的老猴子说那是两脚兽的领地,那里很危险。但它开始感觉到那里传来某种呼唤,那种呼唤让它心底一阵躁动。
它冲山谷哀嚎一声后,纵身跳下,向十万大山边缘奔去。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它在十万大山边缘处搜寻着让它骚动的源头,站在树梢闻着远处小村落传来的烟火气,树下和花丛草地上还残留着两脚兽气味。
它安静下来。躲在暗处观察着那些两脚兽早出晚归,耕作捕猎……。
农户猎户们也开始发现,大山边缘出现一个很有灵性的雪白大猴子。灵性到居然会用石头和木棍捕猎,生火烧烤食物这种地步!居然还给它自己在树上搭了个草棚子,这简直就是妖怪!
“它还是一只猴子!”
村落里有活到百岁的老者拄着拐杖观察一番后,告诫村落里的人们,这是十万大山深处的猴王,已经通了人性,在摒弃兽性,学习人的习性!再活百年不死的话,就会成妖!
“你们这些后生别招惹它!猴群会报复哩!”
雪白大猴子嬷嬷也逐渐和村落里的人们熟悉起来。却不知村落里一些心思活络的赖汉们打起了它的注意。
它吃了一个小伙递来的水果后昏迷到下,等它醒来发现自己被装在笼子里。那个小伙赶集时偷偷摸摸带它来到镇上,把它交给了一个另一个两脚兽。小伙接过一个袋子掂量一番后笑嘻嘻离开。
它几经周折,最后被卖到杂耍戏班子,吃尽了各种苦头。
原来这些凶残的两脚兽叫做人类。
它随着杂耍戏班子闯南走北,也看尽了人生百态,促进了它智慧地增长。
也由对人类懵懂认知,逐渐了解人类。
人类的领地比原始深山老林恐怖和复杂,它对人类又恨又怕。
时光流逝,十八年匆匆而过。雪白大猴子嬷嬷早已学会计算时间,在这十八年里它学会了杂耍戏班子教给它的各种东西……。自身的灵异也让它成了杂耍戏班子的摇钱树。
在杂耍戏班子的人被土匪劫道杀光后,它逃脱了人类的控制。凭借日常听闻和昔日的记忆,它昼伏夜出回到了阔别十八年的十万大山和猴群。
猴群们早已繁衍到下一代,认识它的猴子没有几个。它利用从人类身上学来的手段,打败猴群首领,夺回了王位。并用了整整十年时间,带领猴群称霸十万大山……。
某天清晨,村落里一个中年农户死在田地里,身边留下了几根雪白色的猴毛和一些杂色猴毛……。村落里开始传出中年农户年轻时贩卖猴王,被十万大山深处的猴群知道了,是猴群报复他……。
又一次月黑风高,雪白大猴子嬷嬷蹲在山巅看着一望无际的荒蛮丛林,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它的子嗣再一次夭折,它利用从人类身上学来的药理知识去救治子嗣。去过遥远的人类城镇,在深夜求助人类的高明医者,还是没有救活。
甚至去过它幼小时意外进入的那座古墓,拿出里面的陪葬丹药喂给弥留的幼子,所有方法通通无效。
难道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有得必有失?它获得了媲美人类的智慧和寿命,却也失去了繁衍后代的机会?
来到十万大山边缘散心,绿意葱葱的树林中,婴儿微弱的啼哭声吸引到郁郁寡欢的它。它在草丛中发现被人类抛弃的母婴。
母婴白白嫩嫩,浑身散发奶香味,用纯净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它,露出咯咯的笑声。这一幕在这一刻击中它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处,母爱瞬间填满它的内心。
在子嗣不断夭折的时候,难道上天给了它一个人类的婴儿来弥补它?它觉得这就是人类所说的命中注定。
不顾猴群的反对(主要还是拳头),它收留了这个母婴。
清晨,太阳洒下万道金色光辉。
雪白大猴子嬷嬷咬破手指把血涂在熟睡中的母婴额头上,举起母婴站在十万大山最高处嚎叫,向整个森林万物宣布这个人类母婴,取名阿蛮,是它的女儿,也是这片蛮荒原始森林未来的王!
阿蛮自此从小和各种野兽为伍,跟动物们牙牙学语,在树木、藤蔓和悬崖峭壁上攀登。在阿蛮自身的人类天赋和雪白大猴子嬷嬷有意教导下,逐渐精通各种兽语。雪白大猴子嬷嬷把它从人类领地学来的读书写字和其它本领,也教给阿蛮。
至于人类的话语,则是叛逆期的阿蛮不顾雪白大猴子嬷嬷的劝告,好奇地来到十万大山边缘游玩时意外救下一个‘同类’,从一个孤苦善良的老难民处学来的。
也在那时候,阿蛮发现救助在人类领地收到迫害的‘同类’和继承嬷嬷的王位,有着一样的意义。那就是让‘同类’和族群能很好地繁衍下去。
随着阿蛮救助的难民越来越多,由于她能驱使各种野兽,身上笼罩着神秘色彩。难民们成立山寨,尊她为首领。
阿蛮涉世未深,在难民们的影响和鼓动下,加上她从小生活在十万大山这蛮荒原始森林中,信奉弱肉强食这个丛林法则。
想要带领‘同类’很好地活下去,就要积蓄力量打败最强壮的那伙人。
阿蛮从此让‘同类’下山打家劫舍,劫富济贫。
这些也是雪白大猴子嬷嬷一生都在十万大山里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