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瞬间凝重，几个民工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甚至在这六月天打了个冷颤。石歌也感觉到无形中有一股压力出现。

“他们真会开枪！如果你接受我的采访，我能帮你进去。”

女记者殷野淡淡说道，石歌也冷静下来。

“行！你快点！”

一位胖脸警察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说道。

“殷大记者，这次是凶手案，恐怕……。”

女记者殷野瞪了警察一眼，钻进警戒线另一侧，警察们选择视而不见。

“愣在那里干嘛？还不进来？”

女记者殷野回头瞪了眼石歌，说道。石歌犹豫地看了看持枪的警察，咬咬牙也钻了进去，警察们无奈互相看了看。

石歌来到担架旁，手伸向白布，女记者殷野伸手拦住石歌。

“你拦着我干嘛？！”

石歌有些纳闷看着身侧的女记者殷野，女记者殷野从包包里拿出两幅一次性手套，说道。

“别乱动！戴手套！”

石歌戴上一次性手套，掀开白布，刘监理死灰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石歌情绪低落，刘监理真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女记者殷野仔细打量刘监理的尸体和伤口。

“奇怪。死者一身酒气，却身穿一身代驾的衣服，戴着口罩和手套。脖子的致命伤口，从表面看是被利刃割开。”

女记者殷野皱眉看着门框一侧的牌子，牌子上印着业主办公室。

“业主办公室？他不是监理吗?喂，他是不是监理？”

“怎么就没了？”

石歌有些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听到女记者殷野的询问后才回神。

“什么业主办公室？他，死的地方是业主办公室？！”

听到‘业主’两个字，石歌凭空出现关于业主一段记忆。石歌惊讶了。女记者殷野脱下手套，若有所思说道。

“看来你真的知道点东西，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办公板房前方广场上，工人们聚集着对二楼指指点点。

“听说刘监理把地头蛇的女人睡了，地头蛇找人把他做了。”

“明明是刘监理欠网贷，二狗说他不小心看到刘监理被人催账，刘监理扛不住自杀了！”

“我什么说过！你别胡咧咧。我认为是仇杀。”

一条土狗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不时对着二楼发出叫声……。

庆河市警局会议室，一派明亮。女记者殷野拿出笔记本和笔、录音笔，石歌坐在她对面看着窗外，整理着倒霉鬼任凡记忆中和刘监理有关的片段。

“可以开始了。”

女记者殷野敲了敲桌子。石歌深吸一口气，说道。

“高中毕业以后，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工地遇到他。高一那年……。”

“停！你，从刘监理来到工地的第一天讲起。”

“工地前面进度太慢，更换了一批管理人员。六天天前，刘监理被调到这里……。”

女记者殷野记着笔记，见任凡没动静，抬头看见任凡正看着他记笔记……。女记者殷野有些无语，说道。

“继续，别停啊。从六天前开始，把你经历的都说出来。记住，挑重点说。”

……。

六天前，烈日当空，机械声轰鸣，工人们忙碌，工地管理人员聚集巡视工地。一位瘦小工人停下手里的活计，掏出模板下面的水壶猛灌后，摸出一把脸上的汗水甩出去。

“这狗日的晒了半个月！老李，抽根烟歇一会。……老李？老李？”

瘦小工人骂骂咧咧，沉闷的砸落声在瘦小工人身边响起，瘦下工人转头一看，刚好见到老李摔在楼板上！

“老李倒了！老李倒了！”

瘦下工人给老李灌水，周围民工们纷纷停下活计围过来，热闹的工地逐渐安静下来。任凡挤进人群，打量倒地工人的脸色，探了下鼻息，翻了翻眼睑，松了一口气，说道。

“中暑了！找两块干净不烫的模板，把老李放上去，抬到楼下通风的地方。”

“干嘛呢？！干嘛呢？！怎么都停下来？！”

包工头和一群管理人员挤进人圈，说道。

“任凡，你又带头闹事？！”

“老李中暑了！这大中午不能干活！”

“工程现在赶工期，你们要理解。”

任凡怒了！：“赶工期命不要了？！这个礼拜，哪个人没中暑！？有人都两回了，我不干了！”

任凡和工人们怒视包工头他们后，收拾着工具离开，包工头又急又气，管理人员们面无表情。

“你们这样！一分钱都拿不到！”

包工头有些气急败坏说道。

“你们试试！”

任凡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走掉。

包工头边追向工人边喊。

“两倍的高温补贴！每人每天加一百块钱！”

任凡和几位工人打了个眼色放慢脚步，包工头追上来。

“真不是钱的问题！”

“任凡！你别得寸进尺！”

工地塔吊顶红旗飘扬，站在塔吊顶上的麻雀被包工头高亢的声音惊飞。

“什么？！一百五？！！……。”

……。

庆河市警局审讯室内，室内静谧，包工头不安地看着眼前的两位警察。

“别紧张，我们找你来是想了解死者。我们发现你是工地上和死者走得最近的人，有人看到你催工人干活后，进了死者的办公室。”

“当时……。”

包工头回忆六天前当时的场景。

……。

六天前，工地监理办公室内。安静的室内，空调口绑的红丝带卖力甩动着，刘监理透过窗户看着已经恢复作业的工地顶楼。敲门声响起，刘监理坐回桌后，理了理衣服，说道。

“请进。”

包工头带着一丝谄媚走进办公室，刘监理露出一丝笑容，说道。

“刘总，什么时候我也能吹着空调数着大把钞票。”

包工头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递给刘监理，刘监理接过文件翻看。刘监理翻阅，说道。

“江老板与工人同甘共苦，工人才听你的。听说江老板上午刚提了大奔。这……工资报表要总包单位先签字，我才能签字，程序走错了。”

包工头嘿嘿一笑，说道。

“嘿，要谈个新项目，换辆车装个门面。刘总你先继续往下看。”

（PS：抱歉了，今天就一章了，最近工作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