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不好意思地冲着小哥哥笑了笑：“这些人都是老顾客了，你们第一次来，很有可能一时半会吃不到串，怎么得等上二十分钟，我先给你们上个炉子，你们烤烤火！”

小哥哥一行人欣然同意。毕竟，他们亲眼目睹了在这块“烂地”中生存的烧烤摊，生意有多么火爆。

寒冬腊月，有人为了提前吃到老陈的手艺不惜坐在露天的环境下；也有人为了吃这顿烧烤等了老陈好几个月。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有这么多拥趸死心塌地地来吃老陈的烧烤，只能证明老陈的手艺确实不一般。

更何况，这样的味道三个人在一天之前便已经领教过了。

外面的两桌加屋内的四桌，在这样的天时地利的环境下，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非常非常不错。

一行顺着楼梯向下走，坐到了二楼楼梯平台的马扎上。很快，刚才攥着100多串的女人端过来一个热气腾腾的铁质方炉，里面放着几块烧得正旺的木炭。“先等一会，你们想吃点什么？”这位女人问道。

“你这里有什么啊？”小哥哥问道。

“羊肉串、心管、板筋、红腰、脆骨、烧饼、马步鱼、辣椒，一般烧烤店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咱没有，咱这边只是有那些正儿八经的。”女人回答道。

在J市的“烧烤界”里，分“主流”和“非主流”的烧烤食材。主流的东西就是羊肉牛肉加上刚才这位女人嘴里说的食材，而非主流的指的就是所谓的千页豆腐、翅尖、蒜爆肉、面筋、玉米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说每个人的口感不同区分“主流”和“非主流”稍微有些差异，但羊肉串、心管、板筋、红腰这四样是外界评价一家烧烤店好不好吃的决定性因素。

“来点羊肉、心管、板筋和红腰吧。”小哥哥说道。

“再来上两瓶白酒吧。”南溪补充道。

在这样的地方，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好酒的，南溪对于这一点肯定也再清楚不过。而之所以小姑娘选择要点白的，是因为这个地方虽然是在屋里，但同样有些寒冷。

“这里有什么白酒啊？”小哥哥问道。

果然，女人给出的回答并不出乎预料：“二锅头，老村长，手雷，三鞭。”

这些牌子，都是在市面上画上几十块钱甚至几十块钱就能买到的。纵然是老村长这样的“大牌子”，在这里销售的无非也是最低档的那种。

“来上两瓶40多度的二锅头吧，对了，接点热水，这个地方和白酒得先温一温。”南溪说道。

不一会，一瓶43度的红星二锅头拿到了三人的面前，和这瓶二锅头一起“抵达”的，还有一盆开水。

就着火炉，小哥哥把白酒倒进了玻璃杯中，在开水中浸泡了十来分钟后，三个人“干喝”起来。

“啊。。。”无论酒量多大的人，在喝下白酒后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在寒冬中喝上一壶温酒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几口？”在第一口喝下之后小哥哥突然问道。

虽然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但是一般喝白酒的人都喜欢喝的时候定个规矩。小哥哥刚才问的“几口”，也就是询问大家几口能把这一杯目测二两半的白酒喝完。

正规场合中一般是七口，因此“七上八下”这个词语在正式酒场上非常常见。尤其是那些生意场或职场的人在一起喝白酒时，他们都喜欢说这句话。

九口喝光，也是一种常见的喝法。九九归一这个词，在酒桌上也并不罕见。

当然，如果酒杯是三两三这样“大杯”的话，“十全十美”也未尝不可。

南溪明显是想多喝点，“七口吧，天太冷了，暖和暖和。”

看着年纪最小的小姑娘都这么豪迈，丛丛和小哥哥自然没说什么。只不过，这七口都已经过半了，自己餐桌上仍然空空如也。这让三人或多或少有些着急。

其实并不是陈叔没有进来，而是陈叔烤的串根本顶不住屋外加上楼上那四桌“大胃王”的狼吞虎咽。这就如同按件计价的生产线一样，前面的工人永远挣得最多，只要他们想挣。

在喝完第五口的时候，小哥哥终于忍不住了，“你俩先等我会，我去找陈叔先搞点。”说罢，小哥哥走上了楼出了楼梯间。

屋外的两桌客人已经走了一桌，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小哥哥顺着陈叔出现的地方走了过去，不远处就发现了陈叔的烧烤地点。那是一间仅仅只有十几平米的小屋，屋内烟雾缭绕。尽管陈叔在烧烤炉的上面安装了一个排气扇，但显然这么小功率的转业无法将烧烤产生的油烟短时间内派出去。

而旁边的女人，正在用扇子去扇路子上的烤串。

数九寒冬的天里，两人却在这小屋里满头大汗。

“呦，昊昊来了啊，马上好马上好！”陈叔回过头有些歉意地说道。

旁边的女人也是一个劲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等了！”

在这个破旧黑暗的小屋里，两个人用勤劳地双手为生活打拼着。而在寒冬腊月以及这样恶劣的就餐环境下，能够吸引来这些客人，已经是对他们努力最好的褒奖。

“叔叔，不着急现在时间还早，一会一块过去喝一杯吧。”小哥哥微笑着说。

陈叔满脸答应：“忙完这一会应该就不忙了，一会咱们做下聊。”

边忙着，陈叔不忘介绍道：“这是我的老婆李艳，你阿姨；这位是昊昊，我在扎啤屋里的时候经常遇见他！”

李阿姨友好地冲着小哥哥点点头：“昊昊啊，你先别走，我先给你一把串！”说着，李姨从路子上拿起一把串，放倒了早已经套好的铝盘上。

小哥哥也不管盘子里装的是什么串了，连胜道谢后端着盘子往自己餐桌上走。

盘子上传来的阵阵香气，似乎完全驱散了这冬日的寒意。

“来，开整！”小哥哥把串放到了桌子上。三个人这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