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一声微弱声响传来,似是呻吟,似是喘息:“婉……婉儿……”
徐婉闻言,心中一惊,陡然抬头:“子世!”
她玉指撩开宁子世黏在脸上的发丝,露出他因痛苦而紧皱的双眉。
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她愈发不忍,娇躯微颤。
片刻后,她似是下定决心般,贝齿轻咬红唇,定定看着眼前之人,眼神毅然。
自那儿时哭啼,自那青丝及笄,言笑晏晏,总角依依,她便再也看不得他眼中,哪怕有着一丝一毫的苦楚。
因为,她比他更痛。
……
良久,她却是于无言中伸出玉手,将宁子世身上衣物一件件褪去。
她面靥也是渐至绯红,恍然间,却是将自己衣带抚落。
衣衫尽落间,她缓缓俯身,伸出玉指,将鬓间垂丝勾起,送至耳后,轻抿双唇,将一抹温润,柔柔奉送。
不过几尺见方的待客室中,却是充溢着热意。
帘侧地面上,婉儿轻俯娇躯,青丝几缕,肤肌如瓷,氤氲如兰,香汗淋漓。
她微微起身,唇尖分离,牵出几缕莹莹玉丝。
她唇珠却似如游絮般,滑过宁子世脸颊每一个细处,溢满温柔。
眼角,眉梢,鼻尖,唇纹,如数家珍。
“子世……”耳鬓厮磨间,她声音细软,“该轮到婉儿救你了……”
……
待客室外。
“刘公子果然神机妙算。”娥姐听着室内穿出的阵阵轻软喘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还是娥姐的药效好。”
“见笑了。”娥姐笑着,“之后该如何?”
“他已中了计,你我目的已然达到,不必相逼。”刘应灵正色,“明日他酒醒,你只当做无事发生即可,叫徐婉莫要告知任何人,这样就好。”
“他不是傻子,这一夜合欢,他怎会不知?”
“你就告诉他,是他酒后乱了性。”
“刘公子莫不是药效没去除干净?这酒后乱性自是可能,但与他云雨的,不是别人,正是这里的招牌,徐婉。”
“那又如何?”
“他自知没有春笺,怎会与徐婉相见?”
“因为,他是宁子世。”
娥姐闻言,似是如梦初醒般,心中豁然。
正是因为他是宁子世,才有可能让婉儿不顾那春笺所制,与他相见。
毕竟,婉儿念了他,不止一年半载。
“原来如此。”娥姐倚着门栏,“刘公子果然机敏过人。”
“听着门内云雨声。”娥姐又是笑着,“公子今夜不留下?我让女孩们犒劳公子一番?”
“不必了。”他摇摇头,“事已成,我留在此处也无事可做,还是先回去凛告家父,免得夜长梦多。”
他未言明的,是怕自己受到牵连。
娥姐点头笑应着:“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公子了。”
刘应灵点点头,望一眼待客室,便是转身离去。
“呵……“娥姐望着刘应灵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兀自叹喃,“你又何尝不是陷进了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