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秋雨,将整座公墓都披上了金黄色的朦胧。
青石台阶透亮,照映苍灰色的天。
偶尔会跳过几只蛙,隐匿在附近的山林内。
一袭黑色风衣的君诚宰站在一处墓碑前,手里捧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静静地注视眼前墓碑上的照片。
那是个女子,二十六岁的阳光迷人,弯弯的眉眼内没有丝毫忧伤,她就那样,将灿烂的笑容永远的定格在照片内。
用楷体篆刻的字迹雄厚有力,出自君诚宰的手。
“老公,以后要求你每个月都要送我一束玫瑰花,红色的。”
“老公,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情,你送我的那些玫瑰花并没有枯萎,它们……已经全被我吃了嘻嘻嘻……”
“玫瑰花真的很好吃,甜甜的,涩涩的,和我人生一样。”
昔日,双儿调皮精怪的口吻仿佛又回到了君诚宰的耳畔。
他垂眸,注视着盛放的玫瑰花,之后直接坐在墓碑旁的台阶上。
宽厚的肩膀靠在墓碑侧,摘下一瓣玫瑰花喂进嘴里,阖上眼细细的品味。
“老公,最近我听了一首歌,非常好听,想不想我唱给你听?嘻嘻嘻……”
“阿双啊,唱吧,让我再好好听听。”君诚宰眼眶红润起来,低声凝噎。
“那我唱了哦,不要笑我。”
“怎么会笑你呢?”
我终于明白对你的爱绝不可能更改我的心像片雪花为你存在冰封成依赖……
青涩如栀子花的嗓音,上扬的唇角,依偎的恋人,还有面前白色钢琴。
微风徐徐吹过,吹开了轻曼的天蓝色纱帘,外面浓郁的玫瑰香味在盛夏闯入了二人的心房。
弹钢琴的君诚宰看着双儿依偎在自己肩头,停止了歌唱,自己也就停下了弹钢琴的手。
指尖悄悄触碰到那如玉似的脸庞,调皮的一绺发丝挡在了她的眉眼处……
多想那一刻永远的存在啊,我的双儿。
“姐夫?”
忽然,一道不和谐的问候声打断了君诚宰的沉溺,他睁开眼,恢复如常。
今日是姐姐的忌日,作为弟弟,理应来祭拜。
却不想,又在这里碰见了姐夫。
君诚宰站起身,手里握着玫瑰花,丝毫不在意弄湿了的风衣。
只淡淡地瞥了眼薛释:“来了。”
“嗯。”薛释随手将康乃馨摆放在墓碑前,鞠了一躬后看向君诚宰:“现在,能记得姐姐忌日的,也只有我们二人了。”
说罢,便离开了公墓。
君诚宰垂眸,又摘了一片玫瑰花瓣含进嘴里,慢慢咀嚼。
经过了几日的讨论计划,剧组终于在第二天决定了开机仪式。
昨天一直淅淅沥沥的下毛毛雨,今日便是晴空万里。
剧本中,只有男一和女一,其余的,都是不大重要的配角。
以容本来被安排在蓼姝身边合照,可是不知怎的,一直被排挤,最后直接挤到不起眼的角落。
蓼姝看了眼远处的以容,欲言又止。
但以容,好似兴致恹恹,蔫蔫的提不起任何精神状态。开心kaixinxs
萝莉已经快两天没有联系自己了,生怕她出了什么差错。
她就这样蔫蔫的,弱弱的被别的配角挤到远处。
在场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放在今日主角身上,除了蓼姝,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冷落的以容。
摄影师准备合照了,蓼姝忽然开口制止。
“等一下。”如黄鹂的声音动听悦耳,识别度极高,摄影师看向蓼姝。
蓼姝绕开人群,一手拉住了以容,将她带到队伍的最中央。
可谓是真的善举,别人眼里的羡艳是最好的证据。
果然,新闻上说的不错,两人真的是好闺蜜,之前,误解她们了。
被蓼姝随意摆弄,以容并没有反抗,她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次的剧本,自己饰演的角色。
况且,蓼姝想做好人,她这朵绿花此刻必须要好好的衬托着,免得让新戏蒙上一层擦不掉的污垢。
“以前多傲?现在还不是得给蓼姝做陪衬?”
“你们听说了嘛,以容的配角,还是蓼姝舍给她的呢!”
“啧啧,现在看她,真的是非常可怜。”
“可不是嘛,之前她来到剧组,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真的很恶心,现在这叫做恶有恶报!”
开机仪式结束后,以容想要回到化妆室坐一会儿,哪知却在门口听到了一群人嚼舌根子。
懒得理会,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一进去,在场的当即噤声,三三两两离开,化妆室内,只有以容一个了。
随手关上门,取了瓶矿泉水喝了口,昨晚不知怎的,一直在失眠,导致今天状态极差。
瘫坐在沙发上,掏出剧本翻看。
忽然,安静的外面喧嚣了起来,她索性翻了个身,倒在沙发上休息。
来探班的二爷吩咐手下将所有礼物都分发到剧组每个人的手中,之后走到导演跟前:“我家以容,拜托你多照顾点。”
导演是真没想到以容和二爷关系这般好,当即点头信誓旦旦的保证:“当然了,包在我身上!”
“我家以容现在在哪?”二爷笑问。
导演指向化妆室的位置。
穿着帅气英伦风衣的二爷走到化妆室门口,拉开了门,就看到沙发上躺着个无助的小背影儿。
他勾唇一笑,走了进去,顺便将门关住。
以容以为是演员来这里休息,也就没有做出反应,哪知脸颊上忽然热了一下,让敏锐的她睁开了眼,侧头看向左上方。
“怎么在这里睡?”二爷蹲在沙发边笑嘻嘻地问。
“不良……二爷?”吓得以容当即坐起身,却因为动作太猛,一阵晕厥。
她的模样让二爷看在眼里,他扶住以容:“身体不舒服?”
以容摇摇头:“昨晚没睡好。”
“张开嘴。”
“干嘛?”
“张开。”
“哦。”
以容听话的张开嘴,二爷看到以容的舌头,之后捏了捏她的脸蛋:“我带你去买药,你肝气不足,才会失眠。”
“啧!”以容本性显露,嫌弃的瞪了眼二爷,“你医生?”
二爷故作一本正经的点头:“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