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容饱含愤怒的眼,就像是万千钉子,不带一丝怜悯的刺入自己的心脏,千疮百孔!
最终,他还是欲言又止,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掏出手机,将那夜商海送以容上车的图片递在以容眼前,让她看。
以容看了,她也明白了不良帅为何会生气。
是自己抛弃了他吗?
不,不是的。
是因为薛释,她不希望以后薛释会将自己那段不堪的过去说给不良帅听,她真的很怕,若不良帅知晓了那夜的事情,会不会,看自己将会戴上有色眼镜。
她真的不敢去面对。
二爷大打出手,惊动了啤酒摊其余人,识趣的几个人偷偷离开,只留下老板还在烧烤炉后面瑟瑟发抖中。
“以容,我受够你了。”
二爷咬紧牙关,忍住心抽痛,一字一顿,泣字泣血,说出的。
我受够你了!
这一句,也同样砸入了以容的心脏,咯噔一下,心脏被一锤敲开,没了血管鲜血的补给停止了跳动,掉入黑洞中。
二爷收回手机,带起一阵风,以容本能的闭上了眼,等再睁开时,他已经在十步之外,越来越远。
而商海,也坐起了身,愤怒地擦掉嘴角鲜血,想要开口,却见以容姐这会儿已是满脸泪水,顿时话到嘴边,全数咽了下去。
凌晨两点,薛家大豪宅的房门动了动,回来的薛释小心翼翼推开门,见里面黑暗一片,顿时松了口气。
宴会晚上九点就结束了,估计这阵子,老爸应该是睡着了。
于是提着一口气,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刚关上门,“啪!”灯开了!
吓得薛释瘫坐在地,魂飞魄散。
“来了?”
一道浑厚沙哑的男音响起,薛冠抬起沉甸甸的眼皮,眼球上充斥着熬夜的红血丝。
薛释猛拍胸脯:“爸?!”
“过来!”
老爹发威,薛释不敢不从。
胆战心惊地站起身,挪到沙发前,像极了做错事的大孩子低垂着头:“爸……”
“干什么去了?订婚仪式晚上九点就结束了。”薛冠直接开门见山。
年纪大了,有些熬不住。
“我……哦!集团有点事情,我去处理了!”
“哐啷!”
话音刚落,薛冠当即将手中紫砂壶摔在地摊上,吓得薛释连忙跪下。
“你是不是去郊区了?”
“是……是。”此刻,薛释算是知道了,原来自己的行踪,父亲一直是了如指掌。
而之前之所以每次都会觉得庆幸,是因为父亲,根本不想理会。
这次,他出手了,管了。
“薛释,你刚和离璇订婚,还是收敛点的好,承修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人。”
“可是爸,我……”我今晚真的拆了人家的别墅!
后话薛释不敢说。
“今晚的烂摊子,我会看着处理,以后行动,长点心。”
“是,谢谢爸!”薛释都快要吓哭了。
薛冠阖上了眼,胸脯依旧起伏不定,显然是气头上。书袋网shuaixxs
养了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真是罪过!
“姐,吃点东西吧。”
这都已经折腾到凌晨了,明天还有戏要拍,若不早早的休息了,估计得出意外。
眼前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牛奶燕麦粥,若是早先,以容一定是狼吞虎咽的喝下去。
可今天,是她人生中一个无法轻易越过的低谷期。
即便是香甜可口的粥,也勾不出她的馋虫。
“姐?”
以容摇摇头,继续窝在沙发的一角,抱着双腿蜷成一团。
她的礼服依旧没有换掉,飘然的长发乱成鸡窝。
端了很久的碗,以曤的手已经非常酸了,他将碗放在茶几上,坐在以容旁边。
“姐,你还在生姐夫的气?”
不知何时,以曤已经潜移默化的将二爷当成姐夫。
或许是姐夫对姐变身事实的保密,又或者是对姐生活中处处细致的关怀,又或者是……得知了好兄弟竟然对姐抱有男女之情,他已经强迫自己将二爷认成姐夫来排解那种古怪诡异的心理。
不论是哪种原因,在以曤看来,二爷为人,挺好。
不传绯闻,年轻有为,品学兼修,是个不错的人选。
“姐?”
“我没生他的气。”哑巴了一晚上的以容终于开口了。
她的嗓子沙哑得厉害,酒精麻醉不了她心中的抽痛。
“我根本没有生他的气,是生我的气。”刚开口,以容的鼻子就酸涩了,眼泪又开始往外面冒。
以曤忙抽出一张纸拭去姐姐的泪水。
她精致的妆容已经花得不成样子。
“我真的不知道,商海那孩子竟然喜欢我……我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拒绝他。我把他当孩子,他竟然……”
“姐,别伤心了,商海的事情我会去给他说明白。”以曤劝慰。
以容可怜巴巴的抬眼:“真的?”
以曤非常肯定的点头:“放心,我了解他。”
见弟弟肯出手相助,以容感动的张开双臂,嘟起小嘴儿:“抱抱。”
“……”
这一肉麻的举动,膈应的以曤浑身鸡皮疙瘩竖起,他没好气地扔了个抱枕给以容:“去你的!”
之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以容被弟弟耿直的性格逗乐了,破涕为笑,拎起抱枕扔回了过去,哪知以曤已经走远了。
“我好想他……”以容低叹了声。
已是凌晨两点半,床上,二爷辗转反侧,即便是灯关了,也无法入睡。
他是不是对以容太狠了?
“我受够你了。”
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有录音功能一样,一遍接着一遍在耳边播放。
每每想起,二爷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我……”不爆粗口的他,终于爆粗口了。
拿起一侧的枕头压在脸上,许久,忽然拿开。
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我一定是做过火了,我这么优秀怎么会输给商海那小子?他就是个区区工程师,若我不去找以容,是不是就会给商海有机可乘?不行!这绝对不行!”
说一不二的二爷,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冲进了更衣室。
不一会儿,便披着夜色开车快速往陇新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