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风挽秋回忆(1 / 1)可哀的菇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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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爷下朝回来了。”莲春从外面匆匆跑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么件事儿,千月表示她不关心。元钊每天都上朝下朝的,有什么稀奇。

千月没有理会莲春,兀自研究着和苍翰珠的感应咒语。

“灵源万物,万物有灵。”一遍又一遍,像个傻子似的。明明已经猜到了可能与皇帝有关,但不试试就是不甘心。谁能想到就在眼前的东西就突然飞了?

“王妃,您念念叨叨的说什么呢?不会中邪了吧。”莲春看着自家王妃的嘴张张合合的,心想不会脑子还没好全乎吧。

尝试了千百遍,嘴都念酸了。

“就当我中邪好了,没事儿别打扰我。”千月烦着呢,一点也不想理会关于柳如香的事儿,活命的事儿胜过千千万。

“有事儿的,王妃。”莲春望着千月不耐的脸,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她家王妃的起床气再来一次。

“什么事?说吧。”

“王爷身边的无言大人来了,说王爷两日后会去儋州赈灾,府中之事需要……需要王妃代为管理。”莲春的话没说完,千月闭着眼睛就回话了。

“府里有管家,我能干嘛?”千月觉得多此一举。

“王妃毕竟是王府的女主子,是有管家之责的。管家毕竟是外人。”莲春揣测着王爷此举用意,劝说千月。

“好啦,别说了,等下去帮我给王爷那边传个话,就说我头脑愚笨,不堪重任。”千月努力推辞道。

“王妃,无言大人还有王爷的话,说若是王妃以理由搪塞就把萧哥哥赶出去。”莲春为难的说道。

“他敢!”千月想到此就来气。

近两日,她委曲求全忍辱负重才换来了乾生在王府疗养的机会,他说赶出去就赶出去,想的美!

元钊这小子,自己亲手做的点心他说太苦,自己亲手画的画他说太丑,总之她是百般讨好千般求,元钊就是不领情。还把那树杈子丢给他,说“不满意”。于是自己努力的雕了朵花,打磨了一个晚上,终于成形了就给元钊送去了,总算是没有甩脸子了,要不是有事相求,真想一脚踹在他那张欠扁的脸上。

千月以前很少动气,大多时候都是修身养性的散漫惯了,也无人敢惹她。到了此处,为了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心里总是冒出无名火,压都压不住。

正想着,有两个仆人抬了个打箱子进了屋,往地上一放,千月都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就走了。千月看了看莲春,莲春突然想起了无言还有一句王爷的交代。

“王妃,这些好像是王爷送给您的治家之著,说让王妃品鉴。”莲春说完大气都不敢出。不用抬头都知道王妃的脸肯定阴沉的跟鬼似的,好怕。想着莲春还往后瑟缩了一下。

千月打开箱子瞟了一眼,就啪的一声关上了,莲春惊得一跳。

看完就向外走去,大摇大摆,走得飞快,宽大的衣袖似两把砍刀挥舞着,似有与王爷干一架的气势。

莲春一瞧架势不对,连忙跟上。“王妃,您慢点儿!”

……

水牢里,阴暗潮湿,水滴嘀哒哒的碰撞在铁链上,寂静已久。

“确实是好——久——不——见!”容殊的牙齿生生咬出了铁锈味,一字一句的说出,瞬间通红了眼眶,两颗眼球凸起,活像索命的凶神恶煞,反而真正是恶魔的人倒成了出尘的妖孽。

“呵,你以前可不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风挽秋轻声说道,语气中有着戏谑。

其实那日……

十六岁的自己,已经是在生肖阁训练了六年的杀手。

那天,是他的十六岁生辰。也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日子。

他接了一个商人的案子,灭了他的竞争对手满门。是不是觉得残忍?不,一点也不。六年的生杀训练,早已让他的内心麻木,当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字:杀。只有完成了这个任务,他才有资格在生肖阁留下来。

那天刚好是城里的花灯节,黄昏之时,灯火已一盏一盏的亮起。

黄昏之时,是人们最松懈的时候。

他大大方方的来,门卫一一倒下,除了血溅门墙,无声无响。走了进去,挨个挨个院子,或在人注意到他时,或在人没有注意到他时,一一毁灭掉。

不过进某个院子了,情况有些特殊。

他刚进门望过去,就有一个疯婆子朝他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怪叫:“儿子娘的好儿子,你跑哪里去了,娘一个人好害怕。”

被她抱住的感觉并不好,但有那么一瞬他没有想推开她。

不过,他毕竟是一个杀手,绝情早已是必修课。

他还是结果了她,不过是先让她昏迷再动的手,或许是看她满脸期待儿子的模样不爽,昏倒了就不会让他产生自己是她儿子的错觉,毕竟他还做不到弑母的地步。

半边残阳半院血,他满目望去,准备归去。

完成第一个任务的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也不知道是喜悦的还是丧心病狂的。

走到门口,望向府外,居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呢。

那少年身影瘦弱,手持一个兔子花灯,正侧过头笑着,半边夕阳照在他脸上。或许是有所察觉,他看了过来。看着他发呆了。一袭青衫长褂笼罩着瘦弱的身体,但面貌清秀举止不俗,应该是这府里的少爷吧,他看着他,突然就冒出了那疯婆子的脸,她要等的儿子会不会就是面前的人呢?

他想,到底是杀还是不杀?这个问题一直想到他们擦身而过,这是他第一次犹豫。

当那身影消失在府门处,他回过头,跟了上去。他瞧见这少年面对血腥时的害怕,瞧见他喊他的父亲,也瞧见他喊疯婆子母亲。果然是那个儿子呢。他跟了他一路。

那少年把家中的尸体一一搬到庭院,磕头知道额头流血,然后对天起誓:“我容殊对着容家满门起誓,必报此仇。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他心里不自觉地蹦出几个字来:“那我等你来报仇。”随后还有些嗤笑。一个被灭了门的娇贵孤子活不活的下去都难说。

他没有亲自杀那少年,不过打昏了他丢在了乱坟岗,自生自灭吧。那誓言他竟然有些期待呢。

之后的他,似乎有了思想。他不甘心做个别人手里的工具,但他也在靠着这个一步步往上爬。他心里在渴望一种东西,但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权力给人的诱惑是巨大的,他用了另一个六年,成为了掌控工具的那个“别人”。

派人去找他,是他成为生肖阁阁主的第一件事。

真是出乎意料呢,他还活着,还成了朝廷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他想借助官府的力量来报仇,有想法。风挽秋还真想看看那意气风发的人呢。这样想也这样做,便叫人把他掳了来。

那略显稚气的面容已经成熟了许多,不过还不太会控制情绪。纸不过与他打声招呼那满脸的憎恨便出现在了脸上。

“要杀要剐随便你!”容殊猛一偏过头,摆脱他手指对自己下巴的桎梏。

“本楼主又不傻,现在杀了朝廷命官,会惹来麻烦的。”风挽秋嘲讽一笑。

“那你抓我还干什么?”

“最近太无聊,以前放跑的猎物抓回来看看养肥了没有。”说着风挽秋的手就捏在了容殊脸上,似乎真在掂量肉的质感。

容殊很想再次摆脱,无奈双手被锁,风挽秋捏的又用力,挣脱不开。

“别人的命在你眼里就是猎物?就是草芥?”容殊忽略自己被囚的境地,反问道。

风挽秋站起身来,平静地看着她,谈谈的说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杀手应该做的事儿。杀人的是我没错,可要杀你全家的不是我。”

风挽秋第一次安抚被他杀过的人的——家属。

“是谁要杀我们全家我自会弄清楚!但你以为这样狡辩就可以摆脱你杀人的罪孽吗?你杀了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丝愧疚一丝犹豫吗?”容殊真是气急了,居然想对一个杀人机器讲道理,说完这些话自己都觉得可笑。

风挽秋并未作出回答,只不过顿了一下,便笑出声来。

“呵呵,你很有意思,我决定把你多留几天。”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寒铁大门一合,容殊又陷入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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