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过是闭目养神,一睁眼,天已是大亮,鼻尖飘来一阵檀香,四周俱是白色不知名的皮毛,愣了一会儿,囡囡才想起,自己已了韩烨的马车。
“咕噜”
恰在此时,囡囡的肚子发出一阵响声,想到马车里还有旁人,顿时俏脸微红,一个骨碌坐起来。
“天未亮便出发,到底给吴姑娘添了许多不便。吴姑娘饿了吧,这有些点心,你先垫垫。前面便是小镇,等会儿咱们便下车吃点儿东西。”
楚寒烨一向警觉,不曾想自己竟随这丫头睡了过去,还好赶在这丫头之前醒了,不然,大好的交流机会被自己错过去了。
被楚寒烨这样一说,囡囡更是尴尬,好在睡了一觉,深厚的脸皮功底已经恢复过来,“韩公子太客气了,我与韩公子非亲非故,能载我一程已是感激不尽,路自要食宿自理,不敢劳公子再费心思。”
口称不敢,然而观其神色却是落落大方,眸光澄澈无,哪里是不敢,分明是不要。
楚寒烨心里提溜转了一圈儿,心道有这么个汤水儿不进的小丫头当夫人,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这丫头出的难题可难不倒他。
“吴姑娘,当初在你家我跟令尊提过,带你出来,并非只是为了帮你们一把,信阳府,求贤若渴。
令尊能将你放出来,是信任我,这一路的差旅之费,不需你多费心思,往后也好与令尊相见。
若吴姑娘心里过意不去,这一路,万一有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麻烦吴姑娘照料着了。”
这信阳府是个什么地方,囡囡尚且闹不明白,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大夫,于信阳府有什么好处,她当真理解不了,既是理解不了,又怎会随意应承?
当即推辞,“信阳府之事,小女不懂,不过无功不受禄,家父却教得明白,他日见到爹,我自会跟他说明,公子一路照拂,并无不妥之处,爹是个知道是非曲直的,绝不会怨怼公子,倒是我,若平白受了公子恩惠,到时反倒不好交代。
至于问诊之事”
说到此,囡囡不由掩口一笑,“倒不曾见过有谁诅咒自己生病的,不过若有需要,我必不会推辞是,权当报答公子一路襄助之义。”
楚寒烨眉心微微蹙了蹙,这种明显的距离感,让他颇感无奈,明nn底拿她当最亲近的人,却偏要打着各种幌子才能聊表心意,而她连这一点点好意都要推辞
定定盯着眼前这张明媚倔强的脸瞧了一会儿,楚寒烨倏然笑了,笑得张狂,笑得放肆,笑得囡囡有些心虚更有几分懊恼,暗暗翻了个白眼儿,终是忍不住出声。
“韩公子”
将眼前小女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楚寒烨星眸之多了几分笑意,这个表情不错,之前的客套好了太多,心情越发愉悦,薄唇微启,“不好意思,吴姑娘,实在觉得有些好笑,一时没忍住,还望吴姑娘见谅。”
囡囡嘴角儿微抽,这男人,脑袋果真有问题,她可听不出这话有道歉的意思。
然而不等她开口,楚寒烨却又道,“吴姑娘该不会以为食宿自理,便可以跟我们撇开关系吧?要知道从吴姑娘了这辆马车起,便跟信阳府,是一条绳的蚂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