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住一口气,囡囡将楚寒烨架到山洞,身竟被汗水湿透了。
瞧了一眼山洞里的石床,囡囡心狠了狠,竟是勾起一抹戏谑的笑,“韩烨,今儿个怕要委屈你在这石床趴一趴了。”
似是刻意,囡囡将委屈二字咬得很重。
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便是那脏不拉几的石床,终是明白囡囡口的委屈从何而来,嗤笑一声,楚寒烨发现,自家小夫人,对自己并非一无所知。
“大丈夫,能屈能伸。”
意料的为难并没有出现,囡囡不由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想得开!”
说罢,架着楚寒烨走到石床边儿,让他趴在石床。
背,箭尖如同圆心周围尽是晕染的血迹,圆乎乎的一片,月白长袍,触目惊心。
看着那粗壮的箭羽,囡囡不由摇了摇头,她那套手术用具有一把剪刀不错,却不是用来干这事儿的。
强行用它,遭罪不说,触动箭尖直接拔将起来,韩烨这命便也跟着这箭羽去了。
略略检查一番,囡囡这才又去摸楚寒烨的脉门,之前那一手肘竟让韩烨吐了血,囡囡甚是在意。
如今再探脉,生怕那箭伤及肺腑。
约莫片刻,囡囡便收回了手,长长舒了口气,“你有旧伤?”
“不要紧,此伤已经养了一年。”
受伤对于楚寒烨本是家常便饭,只不知为何,这会儿对着囡囡,他竟莫名心虚。
“很好,一年的辛苦,如今已是白费,如今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当真是不要命了。”
囡囡毫不留情地扒下他那层遮羞布。
楚寒烨听罢,面有些尴尬,“今日既知你心意,便是死了也甘愿。”
囡囡不想他竟说出这话来,思及这一路数度泪流不止,瞬间面儿通红。
“什么心意?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说胡话,倒不知该说你心大,还是满不在乎。”
楚寒烨见她脸红,心知她是明白的,她有心避过,他倒不好再逼她,暗暗叹了口气,“不,我是肆无忌惮。若我真的要死,怕你又要哭了,哪里还有心情在这同我说话”
这话说得囡囡一阵愕然,他倒乖觉,白了他一眼,“你莫要高兴得太早,这箭虽暂时要不了你的命,但迟迟不b,便是你这命能保得住,怕你这个人也要废了。咱们需要火堆,可惜,我身没有火折子。”
“我道是什么这点子小事倒也值得你愁眉苦脸,石床前面的干柴下有火石,你取来用便是。”
见她说得愁苦,楚寒烨倒觉有些好笑,这丫头一把泪一把汗将他拖进这山洞,都不曾见她服过软,如今为了这火种,竟露出几分惫懒之态。
囡囡照他的话去寻,找到了打火石不说,竟还发现了一坛烈酒,“韩烨,你怎地对这山洞如此了解?”
“这里已是城郊,以前有时和墨玦出来打了野味儿,便在这山洞里烤了吃,倒不想今日竟托要它的福,过这一劫了咳咳”
说话间,语气之颇有那么几分感叹世事无常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