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咳嗽声又起,囡囡不由暗恼自己过于忘形了,聊着聊着竟忘了他受了重伤。
不再言语,囡囡麻溜儿生了火,将一应器具准备妥当,这才将那麻沸散拿出来。
“吃下去!”
楚寒烨:
“怎么,不信我?”
囡囡皱皱眉头,对韩烨这态度很是不满。
看看自家小夫人,再看看她手里的那包白药面子,楚寒烨竟是无言以对。
良久,他终是抵不过囡囡那炙热的眼神,屈服在囡囡的n之下,接过药面,拿出壮士扼腕的勇气,吞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口不断漫延,好看的眉头拧的几乎能夹死苍蝇,谁能想到了箭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九王爷,竟然怕苦!楚寒烨倏尔有些后悔,自己着实不该屈服在小夫人的美色之下。
“嗯,没水,将一下。大丈夫不拘小节,你做得很好。”
囡囡迟来的关怀好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然将脸憋成猪肝色的楚寒烨终于在囡囡的关怀之下,成功晕了过去
竟是当初姚曼烟晕得还快些,看来这次下的剂量大了些,啧啧,亏我以为你意志力强,如今看来,倒是高看你了也罢,昏过去好,昏过去,少受些罪。
囡囡又替楚寒烨摸了脉,确定晕过去无疑,腹诽一通,这才那把不堪重用的剪刀,沿着箭尖刺入的地方豁开一个口子。
指尖用力,那月白色的长袍便被扯成两半,纵横交错的伤痕花一样地横亘在楚寒烨的背,看得囡囡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手术在即,囡囡不敢多想,将那手术刀以烈酒浇灌又在火烤了,剜去箭尖周遭的腐肉,又撒阿娘给她秘制的金疮药,又将伤口包扎过,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原本她银针都备好了,以防不时之需,只虽她对罗家心存偏见,却也不得不承认,这金疮药是极好的。
药之后,韩烨的伤口便没再流血,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罗家,果真不可小觑。
能在朝屹立多年不倒,到底是有两把刷子的。
经此一事,囡囡对罗家,有了更深的认识
“爷怎么样?”
墨玦浑身是伤,却是浑然不觉,匆忙而来,见到囡囡,劈头便问。
“已经做过手术了,无甚大碍,好生休养即可。”
原本说相信墨玦会找来,不过是囡囡自欺欺人,如今真个活着过来,囡囡说不惊讶是假。
墨玦的目光不自觉地探向囡囡身后的山洞,朝囡囡一拱手便想进去,然而临行一瞥,倏然瞧见囡囡头的梅花小簪,迈出去的步子,便这样硬生生收了回来。
“吴姑娘,爷可有对你说什么?”
“墨玦你这话是何意?”
囡囡能听出墨玦这话里浓浓的防备,不由皱起了眉,毕竟在她看来,如今大家生死与共,该从前更进一步才是,墨玦这表现,让囡囡觉得,她貌似是想多了。
“吴姑娘,爷并非一般人,像今日这般刀光剑影不过是家常便饭。吴姑娘见的,也不过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