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玦,如今你当真是越发本事了!皇都做不到的事,你都要插一道手,枉你在本王身边待了这么久,真真是本王错看你了!
有这般心思,怕是吴家屯也留你不得了,你且回京去吧!”
墨玦的话让楚寒烨不由勃然大怒,毕竟是跟在楚寒烨身边的人,楚寒烨满以为墨玦是懂自己的,如今竟搞了这天大的乌龙。
除了怒之外,还有惊,还有期望过高所带来的,无尽的失望
原本已经低下的头,又猛然抬了起来,“爷,属下这去吴家屯,誓死保护小世子和吴家夫妇。爷开恩,请爷让属下为爷,略尽绵力”
到底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见墨玦将话说到这份儿,楚寒烨倒也没有再强将他放逐京城了。
“去吧,将润玉叫来,本王有事交代。”
叮嘱一声,楚寒烨觉得有些疲惫,便又倚在马车壁了。
墨玦听罢,只觉刀刃入肉,心头泣血,然而事已至此,再无回转的可能,墨玦也只有认命了
润玉向来冷情,又向来对楚寒烨言听计从,对于琐事向来是不在意的。
是以听了墨玦的话,也并无多少话说,正欲离开,却听墨玦突然开口,“润玉,我走了,爷身边劳你看顾着了。别的,倒也没什么,只是那吴囡囡”
润玉微微一顿,不料墨玦会说出这等话来,“墨玦,你有今日这等下场,不冤。”
言罢,便又施施然迈开了步子。
“喂,润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墨玦原本便不服气的,这会儿对着润玉掏心窝子,不想又对润玉冷嘲热讽,那隐隐藏在骨子里的叛逆之气突然直冲脑海,竟连自己打不过润玉都忘了,步子轻挪,瞬间到了润玉跟前,双手揪住了润玉的前襟。
青色的袍子无可避免地被墨玦揪出几道折痕,润玉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放手。”
“不放!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难道润玉你当真是冷情冷血之人,你这么不在意爷的死活?!”
墨玦疯了一样质问润玉,早已忘了他所面对的是个多么恐怖的男人,抑或者,他原本知道,只是想打人或者想被人打,发泄一下情绪罢了。
润玉的眉头皱得更甚,丹田微一发力,便将毫无防备的墨玦弹出老远,“想打架,找你的侍卫去,我没功夫陪你发疯。”
“别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爷?!”墨玦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始终不肯放弃。
“蠢货!”
润玉被他缠得火起,不耐地低喝一声,便要离开,他实在懒得搭理这个疯子。
“润玉!你再走一步,咱们兄弟,恩断义绝!”
这个当口儿,墨玦哪里还受得这个,当即口不择言,话便脱口而出了。
润玉听罢,心里咯噔一下,到底停住了,“墨玦,你这次真的错了。夫人,是爷心底唯一的温暖,像我们这种生存在冰天雪地里的人,一旦发现那抹阳光,便会竭尽全力抓住它,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你去了吴家屯也好,浴血太久,你大抵已经忘了,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