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孙清,你也别杵在那了,过来喝点酒暖暖身子。”
“冯伟,这不好吧?毕竟老大走的时候,交代我们好好看家。”
“孙清,要我说,你也太小心了,咱们这种地方谁敢来?不怕有死无生?”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咱们上面那位,本事高着呢,她布下的迷魂阵连至今没有一个人闯的过来,何况我们还有秘密武器。”
泥云巷深处的地下。
有一座修建的城池,城池入口,围聚着三五个人,他们一边烤着火,一边喝着酒。
突然,一只墨色长剑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倒插在几人面前。
几人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查看嗡嗡作响的长剑。
“天降神剑,看来是吉兆啊!”冯伟围着长剑走了一圈,啧啧称奇。
片刻之后,一男一女破土而下。
“神仙?”冯伟看着那对俊男靓女,眼睛都直了,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神你妈个头,哪个神仙穿高跟鞋?”孙清盯着凌天雪的脚,大骂冯伟一声。
紧接着,他意识到不对,哪有人会来这种地方,连忙喊道:“他们是来挑事的!”
钱光明惊问:“他们居然闯过了迷魂阵,这......是谁说没有一人能够破阵?”
这群人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纷纷摆起架势迎战李长天和凌天雪。
李长天对对面那群人的反应置若罔闻,只是饶有兴趣地盯着墨焰:“真是个宝贝,具备自动定位功能,省了很多事。”
“羡慕?这可是仙剑。”凌天雪像看土包子一样,暼了李长天一眼:“你确定这里有大妖?”
李长天点了点头,又摇摇头:“白天的时候,我感应到这边有只连我都有些忌惮的妖怪,煞气冲天,可现在一看,就这么几个小啰啰,难道妖怪已经走了?”
“你家老祖宗才是妖怪,我们老祖宗那是天上的神仙,法力高强!”
“我们老祖宗出门办事去了,你们还是快点走吧,等她老人家回来,你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等等,男的可以走,女的必须留下!”
“小妹妹,留下陪哥哥们好嘛?”
孙清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趾高气扬地对李长天评头论足,还不时对凌天雪发出淫荡的笑声。
“哦,那你们那位神仙老祖宗去了哪里?”李长天也不反驳,顺着他们的话问。
“去了哪里能告诉你们吗?”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孙清的召唤下,城里冒出来一堆人,团团将李长天两人围在中间,质问他们的来历和目的。
凌天雪绝对是个暴脾气,听到侮辱声,二话不说,御起墨焰,一个横扫,说话最难听的那几个胸前便飞出一串血花,整个人被劲力带出五六米才停下。
这一手御剑术,惊得这群人说不出一个字,过了半晌,才有人气若游丝地说:“他们绝对是觉醒者,快祭出老祖宗留下的法器。”
反应最快的那几人,已经先后冲入城里,抄起墙上的画卷,夹在胳膊下就走,再次来到了李长天两人面前,铺开画卷,念起了复杂的咒语:
“那隐藏在深渊里的神灵啊,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这个行尸走肉的世界吧,以你们至高无上的力量,加持我的身躯,我必将恢复你们的荣光!”
随着嗡鸣一声,画卷上的一只女性狐妖,长着尖尖的耳朵和白绒绒的尾巴,从画里走了出来,泛着寒光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李长天。
这份精神上的压迫力,令孙清这些人连忙跪了下来,对着狐妖不停磕头。
“被蛊惑的愚昧人类。”凌天雪讥讽一声,拔起长剑,对着狐妖的位置刺了过去。
狐妖的脸上,如春水化解寒冰一样,荡漾开来,又如春天的杜鹃花一样,悠然盛放。
她丝毫没有在意凌天雪的凌厉剑势,凭空如烟雾一样消失,又重新在李长天旁边凝聚,娇弱无骨的柔荑轻轻勾起李长天的下巴,用妩媚到骨子里的声音唤道:“少年郎,常伴在这样一个夜叉身边,是不是过得很苦。”
听到狐妖喊自己“夜叉”,凌天雪又气又怒,再次挥剑砍了过去。
“呃,这个嘛,还好还好。”李长天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心有余悸地躲过凌天雪的剑。
这女人,为了杀狐妖,连自己都舍得砍,确实有点夜叉属性。
狐妖揽着李长天的身子,避开了剑势,轻轻叹息了一声,酥麻入骨:“唉,女人嘛,就该温柔贤淑,少年郎,你看我怎么样?”
“啊?不好吧?你我人妖殊途。”李长天犹犹豫豫地说。
“李长天!”
凌天雪一声脆喝,面露杀意看向李长天:“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现在,一只狐狸精也能迷的你神魂颠倒?”
李长天郁闷地说:“你杀她就是了,一直盯着我干嘛?”
凌天雪俏脸一红,倒不是对李长天有意思,只是女人最爱比较,一想到自己连个狐狸精都比不过,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
杀李长天的意思,甚至更甚狐妖。
看着凌天雪不留余地地向自己杀来,李长天只觉得委屈,分明自己什么都没做。
“少年郎......”狐妖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幽幽响起,还带着热气,令耳垂有些发痒。
李长天一把推开狐妖,没好气地说:“别吹气了,烦死个人,还有,我的年纪,应该是你祖宗辈的,涂山氏那只九尾狐涂山元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认识涂山元大人?”狐妖倏然一惊,知道涂山元真名的人不多,大部分族人都叫她冰祖,狐妖她自己也是偶然得到一本上古卷轴,才知道冰祖原名为涂山元,是涂山氏第一个九尾狐。
说到涂山元,李长天顿时来气了:“她还欠我十几坛千年醉呢!你问问她蹭了我多少吃的?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不会变身呢!看她可怜,喂她一块烤肉,哪知赖上我了,天天围着我要吃的。”
李长天越说越激动,仿佛又想起了那一年,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望着仅剩的一块猪肉,谁也不服谁。
然后,眼神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用拳头解决,他打了涂山元一拳,涂山元挺着黑眼圈,挠了他一爪子......
狐妖哪里听过自己的先祖还有这等往事,不由面上有些尴尬,不过,听着确实像是那位先祖的风格。
毕竟,另一位先祖青丘浅浅曾叉着腰说过,涂山元整日疯疯癫癫,一点正形也没有,除了喝得烂醉,就是醒了找酒。
她立刻掐指算了算,震惊地望着李长天,声音也开始变得正常,有点御姐音:“你有五千多岁了?”
五千多岁?
狐妖的声音很魅惑,像是深入人心,众人听了,几乎没有任何防备,就印在心里。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李长天,这才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孙清,原来来的人真的是神仙。
“所以,这里是你们这些小辈的把戏?”李长天环顾四周,以一副长者的口吻问道。
“奴家纯狐青,前辈是?”狐妖福了一礼,款款说道。
“李长天。”
突然,一道剑芒以一个刁钻的弧度,越过李长天,劈向纯狐青。
纯狐青来不及防备,就在这道剑芒下,化为一阵青烟。
“好狠的女人,今日破我纯狐青幻像之仇,记住了!”
虚空之中,一道冷冽的声音像是越过时间与空间。
远在几十里之外的纯狐青一口鲜血从喉咙里涌出,目光泛泛地看了看泥云巷的方向:“没想到人间界,还有这样的人物,李长天,还有,那个狠女人。”
李长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还有很多话要问纯狐青,可哪里知道凌天雪说动手就动手。
不过,她也算是念了些情义,居然没有动自己一丝一毫。
“怎么?舍不得了?”凌天雪冷笑一声,如刀剑般锋利的眼光看得李长天心里发毛。
她锵然收回长剑,嘲讽道:“我看你是白活了五千年,妖可信?”
李长天一时无语,说起来,妖确实不可信,尤其是那个叫涂山元的九尾狐。
那一年,轩辕刚统一中原,河海晏清,涂山元也修成了九尾。
她第一时间找到了在轩辕座下混吃等死的李长天,成天成天赖在他的府邸,可怜李长天身为一介微末小门官,一年也就那么一点粟米,和秋季时的一点野兽肉,哪里够涂山元吃?
他又懒得养奴隶,轩辕因战功分给他的奴隶都跑光了,只剩他一个人带着涂山元到处打秋风。
最后,同僚一看到李长天,立刻吩咐手下奴隶将大门抵得严严实实。
他赶了涂山元一次又一次,甚至有一次把她带到几百里远的深山丢了,可涂山元还是在他前脚踏回府邸的时候,后脚跟了回来。
“你走行不行?再待下去,我要吃土了!”李长天心神疲惫地说。
涂山元颇为大气地搂着李长天的肩膀:“我涂山元吃你的,是看得起你,我可告诉你,当年我还是一只懵懂的小狐狸时,到过一处洞府,那里有成堆成堆的仙人酿、千年醉,等我找到了洞府,一定送你个十坛八坛,绝对不像你这么小气!”
“真的?”
“当然,你不是想睡个千万年吗?还不好好巴结我?哎哟,那酒香,我忍不住了!”九尾狐涂山元贪婪地吸着鼻子,然后,一把推开李长天:“比你这个臭男人的味道,好闻多了。”
李长天一脸谄媚:“狐仙姐姐,最近我踩点发现,风后家很富有,那山珍海味都堆满了仓库,我们要不要劫富济贫?”
“干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