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筠红着眼睛来找李长天,告诉他自己需要几天时间处理爷爷的葬礼。
王卫国生前的亲戚朋友很多,但王若筠按照他的遗愿,不打算大操大办。
李长天表示理解,说是有需要尽管找他。
王若筠点头答应了,爷爷一死,她就成为了家族的顶梁柱,无数大小事情都等着她处理。
按照遗嘱,王氏集团的大权也落于她的身上。
之后的几天,一身素衣的王若筠忙的脚不沾地,直到第七天,葬礼时,王卫国入土后,她才难受地痛哭起来。
李长天望着老友静悄悄地躺在冰冷的水晶棺里,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有个完美的人生。
期间,王颜风一直仇视着李长天。
但李长天始终不懂这种仇视究竟从何而来,他到这里不过一周多,根本没有得罪王颜风的地方。
他决定,获得拍卖会的上古卷轴后,就离开首都,以后王家的后代,如果不是出现生死危机,他是不会再出现的。
至于王若筠,名义上的徒弟,他始终没有想好教她什么。
自己会的功法,似乎没有适合她的,倒是可以求一求凌天雪。
就在李长天停留首都的第九天清晨,王若筠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要求她转让王氏集团所有的财产,否则就会收到王颜风的尸体。
王若筠立马挂了,起初以为是谁的诈骗电话,这年头骗子很多,时不时会来这么一个类似的电话。
想起王颜风从昨天葬礼结束之后,就消失了,她还以为又是和那群狐朋狗友出去鬼混去了,并没有太在意。
可等了两个晚上,王颜风还是没有回来,王若筠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往常不管玩的再晚,王颜风都会每天回家。
王若筠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让管家发动关系搜寻王颜风,并联系所有认识王颜风的那群朋友。
整整一天下来,没有一点头绪。
这时,电话又来了。
电话的声音经过了特殊软件处理,很模糊,有杂音:
“王颜风在我们手上,如果不想他有事的话,不许报警,最好按照我们的要求办。”
王若筠终于意识到王颜风确确实实被绑架了。
毫无头绪之下,她想到了安置在另一栋别墅里的李长天。
李长天一听说王颜风被绑架了,差点生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不过,在徒弟面前,他依然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谴责道:“歹徒丧心病狂,居然想要王氏财产。”
“你不是巴不得他受点教训吗?”凌天雪抱着胳膊,觉得李长天很虚伪,便戳穿了他的伪装。
李长天有些尴尬,王若筠更尴尬。
“李......师父,颜风他平时不这样的,这次还请您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救救他吧。”
王若筠心里焦急,平时活泼开朗的她,眼睛又红了起来。
李长天安慰道:“放心就是,我会救他的。”
其实,不用王若筠求他,看在王卫国的面子上,他也会救王颜风,总不能让王卫国断了种。
凌天雪自然没有多少意见,跟着李长天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宫千止,可茫茫人海,寻找一个修为高于她的人,实在是太过荒诞。
李长天告诉她,王卫国的关系网很深,可能会对寻找宫千止起作用。
于是,她就一起来了。
......
“老板,码砖的人还在吗?”
工地上,几个穿着黑大衣,戴着墨镜的人来到凌天雪码好的那堆砖前,询问着工头。
工头看了看他们身后的迈巴赫,以及坐在车里叼着雪茄的大背头老板,顿时明白这群人不是他所惹得起的。
于是,他一五一十地将一对男女码砖的经过告诉了这群人。
“能联系到他们吗?”坐在车里的大背头走下车,摸了摸砖块,感叹道:“浑然天成,巧夺天工,绝非一般人所为。”
工头面色难看地摇摇头,几天前又没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怎么找得到?
大背头依然不死心,拿出朝旁边的人做了个手势,立马有一沓钱砸在工头手上。
工头为难地说:“只能记得一个大概的面貌,但他们究竟在哪,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就把面貌画下来。”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大背头拿着画像遗憾地走了。
一般人绝对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几十万的砖块摆放。
可以操控砖块的修行者?
“大师,你怎么看?”大背头看向车上一个灰白胡须的老头。
老头把玩着一串白骨珠子,闭目养神,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慢吞吞地说:“必然是高人所为。”
“比起大师您如何?”大背头恭敬地问道。
“若在捉妖方面,我高石兴自然不惧任何人,可要说其他方面嘛,我也不敢打包票。”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这样的修行者可遇不可求,秦老板如果真想修行的话,最好找到他们。”
......
泥云巷
农历二月二那天晚上,这条巷子深处莫名其妙消失了几家楼房,并划上了警戒线,不许任何人进入,说是有大规模危险品。
另外,政府更是下达政策,若是有人想迁出泥云巷,国家给予补偿,并分配新的住所。
住了几十年,泥云巷的众人对这里都有了感情,一时间难以抉择。
陈家面馆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街坊邻居知晓陈家不光彩的事情后,都选择帮一把。
在食客中间,那个喜欢穿白色衣服的姑娘脸上又挂起了笑容。
等到空闲时候,她总是会拿出一枚口风琴,轻轻抚摸,感受李长天留给她的温暖。
醒来之后,陈婉婉知道了那一晚所有的事情。
感慨遇人不淑的同时,又在心里默默念着李长天的好。
越秀心情大好地看着面前的陈婉婉,倾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医好了她。
“小师傅,说面不合胃口吗?”
陈婉婉见越秀看了过来,连忙收起了口风琴。
越秀呵呵一笑:“阿弥陀佛,陈施主做的面味道很不错。”
陈婉婉勉强一笑,几天前,她还这样看着李长天吃面。
长天哥看完故人后,会不会再回来呢?
不知不觉,陈婉婉的思绪飘到了远方。
越秀的面已经吃完,他站起身,对陈家行了一礼:“感谢各位的款待,小僧也要出门远行了。”
陈婉婉恭敬地回了一礼,好奇地问道:“小师傅,云游四海真的好玩吗?”
越秀笑而不语,许久,才在转身时说:“姑娘,云游四方,是小僧的修行,小僧只恨脚程太慢,不能尽快看尽世间。”
陈妈妈在越秀的包裹里塞了十几张大饼,都是她早起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做的,人家和尚救了自己女儿,一不为钱,二不为利,让她有些过意不去,只好摊一些不值钱的大饼供他路上裹腹。
在越秀走出泥云巷的那一刻,陈婉婉十分羡慕他能够无拘无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