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九章 梵栖台夜宴(1 / 1)元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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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离宫回府的路上,他也不能释怀,一路上对宋屈阴阳怪气,旁敲侧击。

宋屈也不上套,任他如何试探就是故意扯开话题。逼的周帮言不得不开门见山:“宋大人想笑就笑,偷笑是何意思?”

“哪里有什么意思?”宋屈依旧笑着摆摆手。

周帮言没了耐心,愤愤道:“哼,有什么意思您心里知道!”

“您的意思,只有您心里知道,宋某哪里知道?”

宋屈的文字游戏让周帮言气极,本欲发怒,然又转念一想,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学着宋屈的样子对其邪魅一笑,又指着自己的脸颊问道:“宋大人以为,下官这笑是何意思?”

周帮言滑稽的样子让宋屈觉得实在好笑,便配合着他,故作沉思道:“嗯~~宋某以为,周大人您真是有意思~哈哈哈哈!”

“你……”

周帮言在宋屈面前从来占不到便宜,但他仍旧孜孜不倦的挑战宋屈,因为在他看来,宋屈绝不是表面所见的这般风轻云淡,不惹世事。

……

朝廷解决了陇西与毛廷芳的事后,西川那边用以通商的官道也已修筑好起始关口,再过几日,首批通商货物便可运出。

韦禹的监察任务顺利完成,也于今日午时前回了王府复命。

韦禹刚入府便碰见正欲出门的禾时与晏晏,禾时见韦禹终于回来,很是高兴,然而她已答应了东方玥要教授乐谱,不得不前去赴约。

这二人才走,顾辞又急着要去商会,匆匆与韦禹打了个照面便出门了。

得知几人今日都不会待在府中,韦禹不但没有失落,反而欣喜。如此,他便可以独自完成一件计划已久的事了。

是夜,天空已悬上半月。载着归人的两辆马车分别自东西二头缓缓行来,停在王府门前。

特地在门前等候的下人连忙迎上去,道是世子吩咐,两位姑娘与二公子回来了,请直接去莲池。

禾时与晏晏本就兴致未散,方才下车时还讨论着白日里的趣事呢,这会却又猛然叫韦禹惹得愣了神。

“快走吧,韦兄还等着呢!”顾辞背着手,头也不回的,从二人身边悠悠走过。

虽说禾时与他争执之事已过了几日,然俩人都是满腹傲气,任凭晏晏如何从中周旋,都不见谁主动打破僵局。

故至今,俩人一见面还是互相饶不过的样子。

这不,对顾辞此般姿态,禾时恁的是不放在眼里。

晏晏夹在这二人中间,也委实是无奈,只能连忙赶在她动气前拉着她的手,催促道:“好久没见禹哥哥了,咱们也快去吧!”

进了王府,向右行过一条石径再转角便可望见莲池。

西川王府的莲池非常大,平日里都是专人打理,故莲花也开的极秀艳。

而今日的莲池,更是光辉异常,三人刚一转角便被眼前夺目的火光挡住了去路。

定睛一看,原来池中满满漂着几百盏莲花灯,花灯与池中盛放之莲并肩摇曳,交相辉映,竟难以分清哪是莲哪是灯。

池中曲桥的两侧栏上亦排放着数百盏灯,花灯随着曲桥的婀娜之姿蜿蜒延伸而去,一直闪烁到尽头的梵栖台。

透过晃眼的灯光,隐约能看见梵栖台上立着一人,那人一身灰色云纹滚边长衫,头戴嵌玉镂空银冠,面上似是挂着温和浅笑。

“禹哥哥!”此情此景,禾时心头尽是震动尽是感慨,她忍不住高声朝曲桥那头梵栖台上的人喊道。

晏晏亦是满目惊讶,惊讶之后又是欢喜,欢喜之后更多感动,竟止不住热泪盈眶。

梵栖台上,韦禹朝几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去。几人踏上曲桥,置身光彩中央,宛如戏中仙人,交映着花灯,恍惚又明媚。

走过长长的曲桥,来到梵栖台,台上置着一方红木圆桌,桌上尽是佳肴美酒。

此刻早已入夜,月光昏暗,本该是伸手不见五指之色,而梵栖台却偏叫这满池的莲花灯照得明亮如白日,熠熠似晴空。

灯光斜斜倾洒在几人脸上,投映在眼中,故而此刻,互相所见,一眨眼便是灿若星辉。

“这几日我不在府中,大家怕是无聊极了吧?”韦禹欢笑着迎上来,目光触及三人,皆是小别之后的情谊更甚。

“是呀,禹哥哥再不回来我可要走了!”禾时故意高挑着眉眼,抬起下巴笑嘻嘻的“威胁”道。

“昨日谁同我说待禹哥哥回来了,要一起去城外郊游的?!”

晏晏张大了眼,作震惊状,可嘴角一抹灿烂的窃笑又分明是故意抵怼禾时。

这一说,倒轮着禾时奇怪了,向来温婉清雅的晏晏竟也学会拆自己的台了,实在要受罚,想着便伸手去挠她痒,又一边故作嗔怒:“晏晏,你站哪头的?”

晏晏哪受得了这等“酷刑”,一边躲闪着一边哭笑不得地求饶:“错了错了,自然与你一头!”

顾辞见这两人打打闹闹,高兴的没了样子,心下也生舒畅,仿佛参与其中一般,然面上仍是稍带嫌弃的摇摇头,绕过二人径直走到桌前,乍有一股酒香袭面而来。

“迎之闻见了罢,这可是邯奉窖的酒!”

韦禹打开酒壶,为顾辞倒了一杯,得意道。

邯奉窖原本是西川有名的酒窖,不过二十年前已经封窖停产,一般街市根本找不到这里酿的酒了,连王府宫廷也极少见。

韦禹这一辈的年轻人也只是听过它的大名而已,从未有机会品尝。

顾辞拿起酒杯放在鼻子前细细闻了闻,清香四溢,味正不浓,香中又透着甘甜,确如相传的那般似甘露天降。

“果然名不虚传,素闻邯奉窖早已世间难寻,清淮从何处所得?”

韦禹听见这话,一缩眉头,小气巴巴的谨慎道:“这可不能告诉你!”

禾时与晏晏听到二人动静,也停下了争闹,围到桌旁:“好清香的酒!”

禾时一把拿起酒壶,清香扑鼻,沁人心脾,又递给晏晏。

“清冽……微甜……莫不是邯奉窖?”

晏晏惊喜的抬头,这酒她不知听顾辞说过多少遍了,哪怕第一次见,也能立刻认出。

“如假包换,可清淮小气的很,竟不愿透露从何处寻得!”

顾辞撩开衣角,一边寻位坐下一边控诉韦禹。

韦禹知他玩笑,也不争辩,只笑笑边为已入座的禾时与晏晏也倒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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