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五章 生何事端?(1 / 1)元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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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七岁将他送到军营,如今已是第八个年头了,从小没在身边宠着疼着,吃了不少苦,受了许多累。

旁人家的公子有锦衣玉食,有人端茶倒水,自己的阿藜明明生的那般机灵可爱,却叫这军营磨得又瘦又糙。

想着想着,她竟悄悄抹起泪来。

谭藜虽习惯了母亲的眼泪,但也知为人子,是不可叫父母为自己伤心的。

于是赶紧放下碗筷,挪到母亲身边,一边轻抚着母亲的后辈一边安慰道:“娘……阿藜错了!”

“阿藜没错……没错……是娘的错,娘怎么狠心让你受这些苦!”

谭夫人泣泣诉诉,不能自已。

“阿藜是男人,理应保家卫国,这些苦算得什么!”

谭藜昂首挺胸的抒发着壮志豪情,满身的英雄气概让谭夫人再也装不下去了,移开用来挡脸的帕子,兴奋地拍了拍儿子坚硬的胸膛:“这才是谭睢梧的儿子!”

“娘……你又骗我……”

母子俩欢聚的时光并不长,过了午膳时间,谭藜便要回演武场。

谭夫人依依不舍得拉着儿子的手告别,不断地嘱咐他照顾好自己。

送走母亲的谭藜,立刻又投入到日复一日的训练中。

……

前一夜喝的醉醺醺的禾时,足足得睡了个大半日,午后才昏昏沉沉的醒来。

这一觉倒是睡得饱了,竟将昨夜之事忘得干干净净,只大致知道是与禹哥哥几人一起喝了酒。

“姑娘醒了?”

府上丫头平儿正巧来送午膳,笑盈盈的问道。

“嗯。”

禾时一边揉着前额一边懒洋洋地应了,醉酒始终是伤身的,禾时在心里暗暗嘟囔着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了。

“姑娘是头疼吗?赶紧把这汤药喝了吧,我家公子说这汤药可管用了,他临走前特地吩咐厨房给两位姑娘熬的呢!”

丫头打开食盒,取了汤碗给禾时递过去,而禾时却只听见了个“走”字。

“禹哥哥去哪儿了?”她急忙追问。

这措不及防的询问让平儿有些懵,原本满脸的欢喜也怔怔僵住了,半晌才摇摇头。

“平儿也不清楚,只知道我家公子是与二公子一同出门的。我家公子还说,若姑娘问起来,就说请姑娘安心休息几日,他很快便回来!”

“要几日才回来?顾……二公子也出门了?”

平儿愣愣地点了点头。

禾时顺手接过汤药喝起来,心里却是一阵疑惑,想这二人昨日也是酩酊大醉,倒没听说今日有何要事,怎么竟如此急匆匆,招呼也不打一个便走了呢?

“今日王爷可有何事交待你家公子的吗?”

禾时想来想去,也只能是公事了。

平儿十分认真的想了想,突然想起什么,惊喜道:“王爷倒没有,但来了个塔康府的人,好像说是西边关口上出了事,要请二公子处理。”

西边关口?禾时记得听顾辞说过开通商道的事,似乎最西边的关口设在赢昌山,有一日几人闲谈时还提起过这个地方,好像是西川的名山。

想到这儿,禾时顺手将平儿刚拿出来的菜一样样收进食盒里,问道:“晏晏姑娘的午膳送去了吗?”

平儿瞧她这番动作很是不解,瞪大了眼苦着脸急问道:“姑娘您这是干什么呀?晏晏姑娘的午膳已有人送过去了。”

“平儿别急,我只是觉着一人吃饭实在无趣,想去晏晏姑娘那儿凑个座儿!”

禾时拍了拍平儿的脸蛋,安抚道。

平儿比禾时大几岁,自小在王府长大,因幼时生病烧坏了脑子,至今都与正常人有些差别,不过照顾人倒是很细心,心地又十分单纯。

韦禹最初将她安排在偏院照看禾时,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那平儿送您过去吧,您头还疼着呢!”

平儿鼓了鼓嘴,一把从禾时手中抢过食盒,不大情愿的说道。

禾时被她这副小怨妇的模样逗得苦笑不得,然心中却如春风袭过,暖意洋洋!

晏那边起得要早些,待禾时到后,她已用过午膳正欲出门。

“阿时,我正要去找你呢,这么巧你就来了!”

晏晏远远见到大步而来的禾时,轻笑着迎了上去:“快走吧,咱们与玥儿约的未时初怕要赶不及了!”

说到玥儿,禾时恍然大悟般惊呼道:“呀!我怎么将这事儿忘了?”

晏晏叫她弄晕了,微皱了眉头:“难道阿时不是为这事儿来的?”

实则昨日三人在东方府相聚时,玥儿便说起今日恰好有个评会,前来主评的是她恩师李不言先生。

李不言常年隐居山中,世人奉他是个断古今识祸根的高人,都求其一言以图个辉煌半生。

然李不言出尘离世,不理人间,每年也只逢此时下山一趟。故凡有仰慕之意者,必不可缺席此评会。

禾时懊恼地直摇头:“唉~路上再说吧,快走快走!”

说完拉着晏晏便往外走。急的平儿跟在后面追喊:“姑娘姑娘,您还没吃饭呢!”

平儿小跑着追过去,命令般的将食盒递上前:“带着!”

禾时回过身,于匆忙中顿了片刻,随后一把接过食盒,极真诚地笑言道:“多谢平儿!”

平儿见她这般客气,害羞的不敢抬头,憋着笑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她们走远了,才露出一排洁白的牙傻傻的笑个不停。

因相约之地,路途较远,不便徒步,禾时与晏晏在王府门前上了马车。

晏晏得知禾时还未用午膳,也贴心的提醒她,昨夜喝多了,今日可不能再饿着。

有晏晏看着,禾时再不敢耽搁,拿出午膳,不急不忙地吃起来,哪知还没吃上两口,又放下碗筷,想起有一事未说:“今日塔康府来人说是西边关口出了事儿,禹哥哥跟顾辞一早便赶过去了。”

禾时话音刚落,晏晏眉头便促上了一缕担忧,眼光也猛然暗沉了下去。

这是在禾时意料中的,尽管她并不清楚晏晏对顾辞究竟是怎样的情感,但关心与在乎就牢牢锁在眼中,无需外人猜测,也躲不掉的。

禾时伸手覆上晏晏手背,稍稍用力握紧了,轻言道:“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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