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她还没说完下个字,就又被他揽到怀里了,只听得身后又是一阵横冲直撞和头顶上那个男子带些怨念的声音:“这些人,没长眼睛么?”
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贴在他胸膛处,听着他为自己出头,片刻缠绵,万念俱涌。
她抬起头,下巴蹭着他的肩,缓缓道:“本来...就看不见啊。”
她莺莺燕燕的声音如此之近,郑子彬这才渐渐反应过来自己揽过来的是一个女子,一个本该保持着授受不亲的女子。
若不是此刻蒙着眼,这样近的距离,某些人恐怕早会羞红了脸。
但他也没有表现出很慌乱,当作什么关系也没有,镇静地放下了搭在她肩上的手,拉着她转头继续走。
只是方才单纯的只想拿到喜鹊的心,多了一丝杂念。
为什么想帮她?为什么要帮她?
而柳羡此刻心中亦是有些乱。
记得以前第一次见郑子彬,他还是师父唯一的弟子,师父说他比自己小一点,但已经入门两年了,所以她还是得叫他声师兄。
可谁知他两眼一翻道:“长得像虫子的人,我才不要和她当同门呢。”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上他了。
她当时虽然清楚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了,来了桧枻谷即是寄人篱下,可不能像以前一般娇纵了。
但她的性子一时怎可能改的过来,连师父都没拦住她,她冲上前就狠狠踹了郑子彬一脚,嚷嚷道:“你说谁像虫子!”
以前皇宫的人都说她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比曾经称为“宇国第一美”的母后还要出彩几分。
虫子那么丑陋怎么可以用来形容她?
现在一想,幸亏当时郑子彬没有还手,不然她可能早就缺胳膊少腿了。
不过,总之是他先招惹她的,他却也从未为这件事道过歉。
师父说既是同门,那就得好好相处,可郑子彬就是不愿意和她好好相处。
她第一次能用剑气划断叶子时,师父称赞她把剑已经练得出神入化了,可郑子彬却道:“你这么没天赋,师父这么说只是安慰你而已。”
她当时很生气,不服又特别自信地说要与他打一场。结果她连头发都被切断了一截,手上的剑锋却没挨到他分毫。
他从没让着她,也一直让着她。
似乎每次与他作战,她总是步步杀招,可他却从未下过杀心,似是在诉说着她压根不配与他相战。
渐渐地,她在谷里的实力越来越低,她再也不能堂堂正正打败谁了。
谷里人都安慰她说以后能变强的,可唯独郑子彬说:“你以后也就是这么个水平。”
他说对了,她现在的剑气还是只能划断一片叶子,两片都不行。
师父也努力劝说过他俩能不能友善一点,可他不肯,他说他就是讨厌柳羡。
他这么不喜欢她,那她也不可能热脸贴冷屁股。
师父只好尽量将他们隔开。
所以,她见到这个同门的次数还不及见到外门弟子的次数。
可她总是能听到他的消息,比如麟游只一人便灭了谁满门。他好像也能听见她的消息,比如她爱上了那个纶国的王爷。
又比如,她在和王爷成亲之夜意图行刺王爷,可王爷命大逃过一劫。
后来,她销声匿迹许久,没想到在异国皇宫见到的第一个故人竟是这个一直讨厌她的同门。
他嘲讽道:“看来是王妃这个位置满足不了某些蛇蝎心肠,所以,你跑这儿来当皇后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