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师兄...”门口的小弟子朝内作揖道。
只见屋内的黑衣男子正眯着似墨玉般的双眼,举着箭往壶中投去。
箭正中壶内,像是在他意料之中,他倒觉得这游戏玩着玩着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挥袖将手往后一背,转向门口那位叫他的弟子,“何事?”
“呃...那个...”
好像是很严重的事情,小弟子还想再酝酿一会儿情绪再报。
可百里溟却不耐烦,“有话就说。我都教过你们多少次了,别整天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你又不是我的奴隶。”
真的是,要是他百里溟像这些外门弟子一样,自己都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恐怕早就被师父掐死了。
没出息。
“师兄教训的是...”小弟子很惶恐。
虽然百里师兄总是说要一视同仁,可他们哪敢啊。
内门外门总是有分别的,要是惹恼了师兄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百里溟见他还死性不改,恨铁不成钢道:“朽木不可雕也。”
“师兄,榆阳陂那边,好像出了岔子...”小弟子声音越说越小,生怕师兄会把怨气撒在他身上。
“什么岔子?”
“您在那安插的那位妇人,留下了求救信号,我等顺藤摸瓜查下去之后,发现...护城河里边的杀手们跑了...”
百里溟先是顿了顿,“跑了?我不是让你们轮番值守吗?莫非凭你们还守不住那群乌合之众?”
“那些弟子,被被,好像是被蛇王吃...吃掉了。”小弟子愈说愈害怕。
百里溟顿时露出了疑惑、愤怒的目光,
“梵焱?不是有水韵珠么?它怎么可能吃人?就算它失控了,那不应该连杀手们一块吃了吗?怎么会只吃门口的人呢?”
“我,我也不知道...而,而且,水韵珠,没,没了...”
弟子紧张的攥着手。
他很清楚水韵珠对他们梵天栈何等重要。如今...竟然丢了,师父怪罪下来,谁担当起这个责任啊。
百里溟还想再继续问他细节,但他想了想还是算了,这弟子也不会知道太多。
“水韵珠这个东西,除了栈内几个师父比较信任的弟子知道它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它的存在。
大家一直都以为是吃了药才不会引起梵焱攻击的,所以就算杀手们逃出去了,也不应该偷走水韵珠啊。”
“但好像不是那些杀手们自己组织逃走的,是,是,有人混进去了...才,才出事的。”
“谁混进去了?”
“目前还在派人查找那位王姑姑留下的标记,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是谁。”
百里溟咬了咬牙,深邃的黑眸中微微带些怒火,但他仍然冷静思考着:
既然这人能混到杀手团中,又帮杀手们逃走了,还知道偷走水韵珠。
又怎么可能让王姑姑这种蠢货留下记号?
难不成,这人就是故意想见他?
有点意思。
那他百里溟就亲自会会他。
“若百里师兄没事的话...”
小弟子刚要告退,百里溟打断他道:
“等等,派人去州渊山,把你们宁师兄请来。我倒要看看,他是有多大的本事才敢惹到我们梵天栈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