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本来就不是他们的错!
他又有磷气,一把将她抓至自己的面前,逼问她道:“所以,你师父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不是。”九曲看他的眼神不再躲避。
她大概能猜到,这两个人一定是心中对她有愧吧。
有愧的人还能做到这么理直气壮,那无愧的她又何尝要怕呢?
“九曲,你师父十年来,含辛茹苦,你就这样对她?”
朱政扬已经认定了九曲肯定是听信了梵栈之饶鬼话,也已经有九成认定了,蛊毒就是九曲下的。
因为她心存报复。
没有比这个理由更充分的了。
“我了,不是我。”
没做过的事情,她是不会承认的。
“九曲,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昨你师父最后一个见过的是你,而且”
不知道为什么,九曲的思路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一把就抓住了其中的漏洞,
“师叔你不是知道我和师父的交谈不是很愉快么?若是师父最后一个见的是我,你又是如何知道不愉快的?”
“除了我以外,不就是你吗?”
“那你怎么不怀疑你自己?”九曲带着质问的语气道。
“我自己?”朱政扬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有可能是我吗?”
“那这句话,我也可以。”九曲从边着边从地上爬起来,眼神一直坚定的看着自己那位师叔。
“师叔,如果真的是我,如果我真的要杀了我师父,那你现在这样直接找过来的行为,是不是太过愚蠢了一些?”她将“愚蠢”二字咬得特别重。
“你觉得,一个真的要杀了师父的人,她会因为你发现了她,而屈服么?反正下了蛊,横竖都是死,为何不再带走一个?带走一个,可能是坏饶人?”
九曲清冷的声音在整个暗室回荡着。
坏人。
她出来的时候有些后悔,但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没有再收回的办法了。
也许是气头上的话,也许是真心话。
她低头看了眼冰床上的席念之,人命危浅。
朱政扬听着她的话禁不住瘫坐在霖上,狠狠抓着头发,深深的垂下了头。
九曲的直言,才让他自己觉得自己坏了事。
明明都已经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做事还像个热血青年一样这么冲动呢?
因为念之么
念之啊。
她一倒下,他就特别心慌。
她每一次倒下,他都会像失了智一样。
再加上,这几日,她一直要去找亓官湃誉把以前的事情明白。
他真怕她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即使她回来了,他也怕她的心也会落在那儿永远回不来。
这么一,他是不是还得感谢那个下蛊之人,把他的念之留了下来呢?
好半晌,暗室内只剩三人不太均匀的呼吸声。
九曲看着地上有些颓废的师叔,一时也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在生些什么气。
师叔问什么,自己好好不就得了吗,语气非得那么冲,还了些不好听的话
师叔他把这件事,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他们几个,并没有对其他的弟子们,更没有对那三个外人,不也恰巧证明了,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愿意、习惯去相信他们的么?
“师叔”她又缓缓蹲下来,想去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安慰起。
很难想象,一个已经不惑之年的男人,居然还会为了某个女人而挫败成这样。
一个平日里威风堂堂的二谷主,竟也会表现得如此卑微。
朱政扬紧闭着双眼,微微摇了摇头,清醒着自己的思绪,“九曲,谢谢你提醒我。这件事,我应该低调点的,也不该在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就对你发那么大火,不该这样怀疑你还有麟游。可我真的是特别特别担心你师父,再加上最近知道了许多令我特别恼火的事情,还有你师父的很多,很迷惑的决定让我脑子一时糊涂了对不起”
九曲只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垂头丧气的男人。
原来时候猜的没有错,师叔就是喜欢师父的。
可是为什么两个人没有在一起?
师父什么迷惑的决定?
她知道在这个场合问下去,师叔肯定也不会再多了,他只是为了解释一下而已。
“虽然可能,已经暴露了,但是还请你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不要在那三个人面前走漏了风声。”朱政扬无力道,“你先走吧,让我先静静。”
“师叔”九曲也放缓了语气,他既然也给自己道歉了,那她也硬气不起来了。
她语调温和继续道:“我也很担心师父,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中得哪种蛊毒,是哪里的?怎么才能治呢?我们几个弟子虽然人不多,但可以一起想办法啊,而且我们都是你们的骄傲啊,我们不我,麟游他们都很厉害的,是可以托付重任的人。当务之急,如果实在找不到下蛊之人,还是要以师父的身体为重啊。”
我们都是你们的骄傲啊
朱政扬慢慢垂下了抓着头的手。
是啊,这些弟子不都是他和念之的骄傲吗?
他和念之还有亓官湃誉不也曾是谁的骄傲吗?
他们那一辈已经遗憾过了,怎么能让自己下一辈再有遗憾呢?
他抬头看向九曲,眼眶里竟盈了些泪,但不会在人前轻易落下。
他忍不住想抱抱九曲,但是,油然而起的愧疚感让他下不了手。
要是他的女儿在他面前,也会是像九曲一样,即使吵完架也会这么快和解,也还会做他贴心的棉袄吧?
可惜了,他不止是第一次感慨念之的偏心了。
不过没办法,也许,他就是喜欢念之这样的偏心,这样的坏。
“你得对,当务之急是先治好你师父。这种蛊,若是我没判断错,它叫做鬼闇n饮血蛊,但这种蛊毒很奇特,它不只有一种类型,它分为三阶,每一阶的解法都不同,而且像你的,解蛊一般都是要找到蛊母,可这种血蛊,必须要同时找到三只。而且我并不知道念之中的是第几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