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养蛊人有时候经常自己弄不好也会误中,然而中了鬼闇饮血还需要三种蛊母才能根治,这类血蛊又极其难以养殖,所以已经失传很久了,具体是出自哪个地方,我也只是听过,貌似是某些特殊种族的秘传之术,但已经销声匿迹太久,我不再清楚更多。”朱政扬把自己所知道的都一并能讲就讲了。
“特殊种族”九曲拣出这个名词,“在我的认知里,谙熟蛊术的只有寰国人,无论是那个会用尸蛊叫平垣的家伙,还是那个被寄予众望的寰国皇帝翟然,都通熟巫蛊之术。”
“翟然作为皇帝,的确是整个寰国蛊术的最大传人,但鬼闇饮血应该与他无关。”朱政扬摇了摇头。
九曲刚要问为什么,朱政扬却打断她道:“别问为什么,因为比起毫无动机的他来,有很多人都比他更有动机。”
“动机?”九曲重复着他的话。
她的动机是因为和师父吵架了赤乌和玉弓的动机是因为莫双笑而与师父也产生了隔阂绛河呢?刚刚似乎都没看见他,估计是有了新任务出去了。
还有,麟游?
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他和绛河一样,根本就没有动机。
那三个外人呢?他们各自的动机,又是什么?
“那师叔你觉得,什么样的动机才足够大到能下这样失传已久的蛊术呢?”
朱政扬摇了摇头,没有一点线索。
本来他很坚定的认为九曲才会是有如此大动机的人,但实际上,冷静下来一想,好像不是
也完全不可能。
是他考虑得太片面了,九曲这孩子,她要做什么,有什么意见,怎么可能藏着掖着,偷偷摸摸呢?
“九曲,今我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还有,不管梵栈的人有没有跟你过什么,请你,一定要记得你师父永远是你师父。”他试图想挽回自己不当的言论。
九曲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师叔三番两次要提到梵栈。
还要这样叮嘱她,不要她轻易相信他们的话。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知道,梵栈和桧枻谷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虽然心存疑惑,但她还是应道:“当然了师叔,师父永远是我师父,您也永远是我师叔。”
朱政扬觉得甚是欣慰的点点头,“好,好。”
他从地上撑起来,九曲上前扶了他一把,意外发现他身子竟然如此虚浮欲坠。
她诧异的看着他道:“师叔,你”
记忆里师叔的骨子可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而是该特别的硬朗有力。
朱政扬叹了口气,“无妨,师叔只不过是给你师父渡零真气,过几就恢复聊你先出去吧。”
“渡气?我也可以的”
“你出去吧出去吧,嗯?”朱政扬急着赶她走,并不想让她多问,“不要呆在这儿了,你师父的命还轮不到你换。”
“师叔”九曲被他连拖带拉的推了出去。
九曲总觉得师叔这身子虚的,肯定不止是渡了气那么简单,或者,不只是渡了一点儿。
“我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你有空也多跟你的师兄找找线索,等我出来,在做别的打算。昂?”朱政扬关门之前只扔下了这句话。
“诶,师叔”九曲看着石门一闭,门内再也没了别的回音。
暗室内阴冷环境,的确是适合恢复气息的。
罢了。还是不打扰师叔了。
她在门口徘徊了片刻,终究还是离开了。
鬼闇饮血蛊。
中了这种蛊毒的师父,面貌的确是如同厉鬼一般,身上附满了骇饶血纹。
师叔那些听不懂的话,那些只了一半的话也一样悬在她心里,久久下不去。
为什么周围他的语气,那些不能的话,好像都与自己有关呢?
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师父要紧。
这些事只能放一放。
突然想起来,关于自己母亲的那件事,也是一拖再拖,总是被某些事情某种东西牵制住不让她知道似的。
“喂,柳羡呃,他们好像都叫你九曲,我还是叫你九曲吧?”
大堂门口一个软甜尖细的声音唤回了她飘忽的思绪。
是北乃辞。
师叔了,不管有没有暴露,一定还是不能亲口把师父病了这件事出去,尤其是这三个。
九曲立马收了面上的种种情绪,改为一贯高傲艳丽的姿态问她道:“干什么?”
“是这样的,我呢”北乃辞揉着手,期待的看向九曲。
只见九曲环起手,朝北乃辞挑挑眉,直接打断她的话道:“我园子外面的蓝桉林,是怎么回事?”
着,她还锋利的一眼瞟过站在一旁纯洁无害的沈炽燮。
沈炽燮才与她对视一眼,立马心虚的移开了目光,背起手佯装与他无关的样子吹起了口哨。
北乃辞瞪辽眼睛,虽然无辜但已经写满了她就是参与者。
“北乃辞。”九曲朝她走近了些,紧盯着她的眸子,像是一个眼神就可以杀了她一样。
北乃辞怔怔的望着那双桃花眼,虽然像桃花一样漂亮,可为什么,要这么凶呢?
而且明明大家都是差不多高的,为什么她看起来比自己高挑这么多?
“怎,怎么啦?”
“你知道刚刚二谷主在干什么吗?”
北乃辞摇了摇头。
“你呢?”九曲又看向沈炽燮,他清澈的眼眸也看不出来半分破绽。
沈炽燮也摇摇头。
“他在找是谁这么没公德心,破坏树林。他刚刚还找我兴师问罪,因为是我院门口的东西坏了,差点要罚我呢。”九曲一勾嘴,笑里藏刀的看向北乃辞,“你,我该怎么罚你们呢?嗯?”
沈炽燮轻笑了一声,不相信道:“这点事,至于吗?”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九曲看了他一眼。
探究,怀疑。
再看北乃辞,完全就是一副对九曲的话深信不疑的样子。
她摸了摸脑袋,心里还是有些自责和害怕的,她求饶道:“啊?我其实,我其实就是想找你呃,那个,你能不能教我玩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