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楼前——

“你要不要换身男装再进去，毕竟，烟花之地总是男子比较吃香。”

到了商铺主人说的如月楼后，枫降看着一身女装的顾绯霜总觉得进去之后她会被认成是过来找茬的失意女子。然而，在他的提议说完之后得到的不是顾绯霜的赞同，相反，顾绯霜抬头就反问一句：

“你看起来挺熟门熟路啊，经常来这种地方？”

“我还用来这种地方？”枫降眉间一挑，学着她的样子也反问一句。与此同时，他脸上露出的笑容也是格外嚣张。

“也是，像你这般的好面孔多得是主动的人。”听完枫降说的话后，顾绯霜竟一反常态表示同意。而后顾绯霜就侧目看了他一眼，在嘴角勾起一个不大的弧度之后就右脚一抬直接往枫降的腿肚子踢了过去。等看到他吃痛的表情后才双手背过身后往前迈步，温软话语中完全听不出一点歉意：

“抱歉，我一时没站稳。”

啾——

身后，在啾啾跟上顾绯霜之前它就脑袋一抬看着枫降叫了一声，圆溜溜的眼睛虽看着无辜可爱但枫降还是从中看出了点嘲讽的意思。他拍掉了腿上的灰后就看着啾啾的背影嘀咕一句：

“迟早炖了你加菜。”

顾绯霜首先将如月楼的大门推开，而当她踏进去的瞬间一阵扑鼻的香粉味就透过空气传入了鼻中。她看着面前轻纱飘飘，檀木作梁让楼内整体显得更为高贵，而水晶玉璧制成的灯照在楼内，明明灭灭间添加了不少旖旎气氛。

“我不上，要上你们自己上。拿命换钱这种做法是个明白人都知道十分愚蠢。”

突然，楼上传出的争执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上去看看。”

顾绯霜看过来的瞬间枫降就已经走到她的前面启唇开口，他迈步踏上了木质楼梯的时候就传来了不大的吱呀声。顾绯霜站在身后看着枫降的背影突然觉得他这一身红装在此时的环境中竟生出了一种别样的味道。

声音的来源在二楼最里边的一间客房里，枫降领着顾绯霜没走多久就到了门前。听着里头的人越渐大声的争执后枫降就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地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耳朵：

“啧，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女子娇媚的嗓音居然能发出这么尖利的声音。”

“谁！”

里面的人像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瞬间噤声，等过了一会才从里头传出听着年龄稍长的女声。

“我们是来帮你们除妖的。”闻言，枫降直接将隔着他们的房门推开，继而就和顾绯霜大大咧咧出现在了屋内一群女子的面前。

屋里的女人在看到来人并非她们惧怕的食丸而是仪表不凡的男子后才松了一口气。

而在松气之后有的女子便已经习惯性地款步向枫降走来，香帕掩面浅笑盈盈：

“公子是来除妖，还是来找乐子的啊？”

身前的女子虽然算不上是穿着暴露，但纱裙在身却宽松下滑，香肩半露的同时从枫降的角度上还能看到些许雪白。

女子美目微抬，涂着口脂的樱唇在启唇间尽显媚意。

在女子十指纤纤就快要碰到枫降胸膛的时候，顾绯霜便闪身挡在了枫降的面前。她秀眉微皱等拉开了女子的指尖后才冷声说道：

“请自重，我们确实是来抓仇月他们的。”

“嗤，自重？姑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我们这吧，自重得来的可都赚不到银子呢。”

女子被顾绯霜挡住之后也没有生气，低低笑了两声后是满眼的无所谓。而她身后的那些姐妹在听到她的话后也是掩唇低笑，看着顾绯霜只觉她太过大惊小怪。

“陶灵，你们如果觉得现在还有时间调笑的话不如就替代晓琴上台舞一曲。”就在她们笑得正欢的时候，一道女声突然就传了过来。

闻言，那些女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僵了下来。而那个陶灵，便是最初想要撩拨枫降的女子，她抹了抹自己的鼻尖之后才尴尬地退回了自己原来的地方。

等众人都消停了之后瑶娘才将目光看向门边的顾绯霜两人继续开口:

“你们有把握抓到他们吗？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在你们之前城里的人就有找过很多除妖师过来帮忙，但最后结果都是女人们没找回来，而那些除妖师们也没了踪影。至于他们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

瑶娘，最初询问门外是谁的中年女人，也是如月楼里的老板娘。

“我们可不是普通的除妖师。”枫降眼尾上翘着，目光看向瑶娘她们自信且张扬。

瑶娘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顾绯霜，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着破罐子破摔就干脆一通告诉他们:

“你们会来到这里应该也是听别人说过我这里是目前食丸他们最大可能的目标地点，然而事实确实如此，食丸已经从如月楼这掳去了不少姑娘，其中最多的便是上台表演的舞娘。所以现在所有人基本为了能再大可能躲过去而选择不上台表演。可前日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因年少轻狂根本不相信这些所谓的妖魔鬼怪，为了消遣烦闷他们要求我们今晚在应酬之余上去舞上几曲助兴，可在这个节骨眼上谁又敢拿命来开玩笑，所以我便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但是那群人是出了名的恶霸，非但没有体谅我们还以毁了这整个如月楼来威胁我们。无奈之下我便只能应了下来，同时让楼里的姑娘抓阄选出到时候上台的人，结果…哎。”

瑶娘安抚着旁边被选出来的晓琴轻叹一句：

“这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瑶娘，算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跳，会死的，会死啊！每个上台的舞娘没有一个是能逃过被掳走的命运你是知道的啊。你们不能看着我就这么去送死，呜……”晓琴可不管她们的决定，跪在瑶娘的面前就直磕头，毕竟没有什么能比得过自己的性命重要。

“可你不跳的话我们要怎么跟童少倾那群人交待？你觉得他们当真不敢烧了整个如月楼吗？”瑶娘将手抽了回来，在牺牲一个人或者毁了一群人上，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

瑶娘虽有不忍但主意已定晓琴一眼就看了出来，她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变得麻木起来。

是她错了，从她被卖来这里的时候自己就该明白烟花之地…

何来人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