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莫姝与的话刚说完，顾绯霜就已经指尖一翻，引出寒潭里的水化成片片刀片形状的利器直接擦过了莫姝与的脸颊。

一阵凉意袭来，脸颊边的碎发被吹起之后莫姝与就感觉出脸上出现的润意，她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在看到淡淡的血丝之后嗤笑一声：

“这样就生气了？真是没有一点耐心。”

“我只是不想听太多没用的话。”顾绯霜也不傻，自然看得出莫姝与想要刺激自己。

听完她前面说的话，顾绯霜虽然是有些隔应和抵触，甚至有种想拽着枫降过来当面对峙的想法。

但是正事在前，而顾绯霜也已经从莫姝与这里得到了相对重要的消息，所以她首要的任务应该是阻止仇月他们将莫姝与带走，其他的事情她自然就会再去找枫降算账。

“噢那你想再听听顾祈佑的事吗？”莫姝与歪了歪头，手中的火球越聚越大，咧唇的时候还能看见她的两颗虎牙，洁白尖尖，像在等着猎物放松警惕后再咬断脖子放干血一样。

啾

提到顾祈佑，莫姝与没有想到首先刺激到的居然是顾绯霜身旁的啾啾。

没有在面对顾绯霜时的温顺，啾啾四肢协调直接奔向莫姝与，接着，就在两人吃惊的目光下身躯一变，幼小的身子直接长了好几倍，它低了低头俯视着莫姝与，原本圆滚滚的脸上此刻呲着牙皱紧五官看着狠劲十足。

啾啾什么时候也有法力了？

顾绯霜蹙着眉，看着前面的啾啾。巨大的身子使它现在看起来并没有先前那般温顺，而上一次见到它这副模样是因为枫降从中帮忙，可这回怎么…

“哟，不是法力尽失了吗？”莫姝与抬头，催动法力。

接着眼珠一转瞳孔就变得透明了起来，借着视眼，她才看到了啾啾身上的光虽然重新出现了但看起来还是有些淡：

“我当有多厉害呢，原来是才刚恢复啊。”莫姝与勾唇，笑得有些鄙夷。

单靠它自己肯定没个几十年是恢复不了的，所以莫姝与想怕是有人趁顾绯霜续灵根期间也在从中助它了。

“光”，是有法力在身的人都会有的，只要借助视眼都能看到。不仅如此，他们也能通过旁人身上的光来判断他此刻的状况。

就比如没有受到伤害的枫降，是充沛刺目的。再比如灵根损坏后修复的顾绯霜虽然还差一点，时不时会闪动两下，但也已经足够明亮了。

而莫姝与说的才刚恢复的啾啾则是另一种情况，啾啾不像顾绯霜是灵根受损，需要重续才能施法。它是因为当时受伤过度需要修养而被迫恢复原型，而啾啾如今身上的光之所以很淡应该是因为这两天才刚刚恢复，还没来得及重新调整就被莫姝与激得提前使用。

虽然有效，但因为它过于心急，等会估计要被反噬，所以莫姝与才会觉得它不足一提。

莫姝与的讽刺让啾啾有些不爽，动身就直接向她那扑去，但两人过了几招之后就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差距。

莫姝与即使被囚了许久但好歹也是从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所以在策略上面便胜了啾啾一筹，加上啾啾如她所言因过于心急很快就受到了反噬。

啾啾重新落地的时候踉跄两下，而莫姝与则趁着这个机会继续发起攻击。结果就被顾绯霜再次利用寒潭之水挡住了她的攻势…

哗

水花落地，洞内三人皆是被打湿了不少。

“莫姝与！”

顾绯霜往后看了眼此时四肢虚浮却还强撑站着的啾啾后才看向莫姝与，眸光微冷，呵斥出声。

“技不如人就不该强出头。”莫姝与脚尖轻点在地，嘿嘿轻笑两声后就垂眸看向手中已有圆盆大小的火球越发期待。

就快完成了！

她心想着。

顾绯霜见她一直盯着那个火球，猜想着莫姝与是准备将它发挥到极致再攻向她和啾啾，到那时，四壁皆困，洞口窄小，他们三人不死也得一身伤。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倒是狠得下那个心。

“你厉害还会被困在这？”顾绯霜反唇相讥，心中开始有了打算。

“顾绯霜，你可真是够讨人厌的。”闻言，莫姝与怒极反笑。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她根本就不打算让顾绯霜活着出去。

说完，莫姝与就三指立着抵在唇边。唇瓣张张合合念着咒语。

顾绯霜能施法引水，她也能以石为器发起攻击。

很快，她们脚下的地就开始强烈振动了起来，碎石不停落下并组成了一个巨型石人。它笨重的身子每迈一步都让整个地面出现了震感，接着石拳握紧打在了顾绯霜筑成的水墙上。

瞬间，烟尘四起，蒙了众人的双眼。

石巨人的攻击让顾绯霜退后了两步，烟尘呛进口鼻间引来一声轻咳，她将空蓝刃幻出并保持警惕，眼前迷蒙一片让人不禁蹙起眉头。

“哈哈哈哈，成了。”烟尘弥漫间，顾绯霜听见了莫姝与几近癫狂的笑声。

接着，一道火光穿透烟尘直接传来…

砰

躯体的落地声在顾绯霜的身前响起。

“姝与住手！”

莫宁一进洞里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心急之间就已经施出水阵以此消减莫姝与火球的攻击。

水汽将烟尘和莫姝与火球带来的迷雾悉数散尽，等顾绯霜视野重新清晰的时候，黑衣女子倒地且浑身是血的画面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见此，顾绯霜周身血液瞬间凝固，身子僵硬在了原地，梦中那些看不清的画面此刻就像是找到了钥匙可以揭开它的面纱，一幕一幕在脑中重新组建，头疼欲绝之时面上已是湿润一片：

“寒尽！”

顾绯霜扬声喊道。

她踉跄着步子就直接跪在了寒尽的身旁，接着冰凉的指尖就放在了她的肩上摇了两下。

可倒地昏迷过去的寒尽却没了半点回应，就如同万魔桥那次一样安静的就像是没了任何声息一样。

下一秒，顾绯霜便双眼一闭，倒地的同时陷入了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