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一件事情。”沉默的氛围一直维持到了回到听水巷,北凰语才如梦初醒地想起了关于某张照片的事情。
“我觉得自从我们呼唤之后,我的幸运值就从A掉到了E-,”一想到某个“糟心”的偶遇,北凰语就忍不住开启了吐槽模式,“我感觉我就是穿过来帮你应付一个连的前女友的。”
“今天邵思佳来找我了。”照片北凰语没有当场收缴,对方既然以为抓到了“自己出轨”的把柄就让他们抓着吧,总好过再去挖什么奇奇怪怪的料出来,“拿了张,据说是我出轨的照片。”
“据说是”这个词语就很灵性,既点出了搜集照片的目的,又表明了事情的真相如何。
“什么照片?”
虽然事发紧急,但是北凰语藏在西装领夹上的微型摄像机还是忠实地记录下了那张实在是PS得拙劣的照片的模样。此刻从手机上的APP上一阵翻找,很快就找出了拍到照片的一帧暂停给他看。
“P的。”只消一眼,司璟曜就抓住了这张照片上PS的痕迹,这实在不是什么高级的PS技术,“你和厉巍认识?”
突然听到厉巍的名字北凰语还愣了一下,显然是对这个突然被提到的人感到迷惑:“就是那个被我刚刚全网曝光了出轨的明星?”
司璟曜这才想起北凰语“脸盲晚期”的灾难现场,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似乎怕她的脑子还在奇奇怪怪的反射弧上遨游太虚,还额外补充了一句:“照片上的男人是厉巍。”
这句额外的解释终于把北凰语从“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JPG”的超长反射弧状态当中敲醒,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目睹了全场的司璟曜看着北凰语完全反人类的肢体语言,按捺着内心的扶额的冲动,问道:“什么意思?”
“厉巍认识,对家,不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肢体语言表达歧义的北凰语径自说道,“这是换脸技术,照片是真的。”
说着她打开了手机浏览器,跳动着的指尖输入了几个字符之后,将搜索引擎找到的新闻链接打开给司璟曜看。
照片是同一张照片,男人的脸却换了个样子——那是一张与北凰语有几分相似的脸。只不过不同的是,男人的脸更多了几分西方白种人的特点,轮廓更深邃些,眉眼间又依稀带着属于东方美人的柔和线条。
新闻的标题是Z国语,作为一个十分符合言情小说设定的“精通多门外语”的霸总,Z国语不幸,超纲了。
知道他看不懂,北凰语还十分“贴心”地将黑体加粗的标题用Z国语和C国语分别念了一遍。
“Vinccent 公爵之子Eleven携神秘女友现身宫廷宴会现场。”
念完翻译之后,北凰语还顺便将发布新闻的网站拖出来鞭尸了一通——嗯,这是Z国挺有名的一家狗仔新闻社,非要对比的话,大概就是xx网底下的“震惊!xxxx”Z国同款吧。
“这是你哥?”已经对北凰语的身份有所了解的司璟曜很快地就抓到了事情的真相,北凰语也丝毫不扭捏地承认了,“是啊,我哥。因为这张张片的误导性还挺强的,所以当时公关的时候,故意没有删原稿,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司璟曜只能回以沉默。
而相应的,北凰语仅仅是在尽告知的义务罢了,也丝毫没有管司璟曜的反应,一声轻飘飘的晚安,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
只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在两人各回各的房间的时候就画上了句号。
司璟曜又做梦了。
之所以用又,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并非第一次发生了。
从来没有人知道,司璟曜从有清晰记忆的9岁开始,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做一系列“预知梦”。当然这个看起来显得有些魔幻的词语是不能用来形容他的经历的,因为预知代表的是预测事情未来发生的走向,而通过司璟曜的对比,他做梦的时间是晚于事情实际发生的时间的。
至于延迟多久,并没有一个定数。
这些梦境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第一人称视角,或是鸡毛碎皮的日常,也有各种仿佛灾难片甚至魔幻大片摄制现场的画面,他并非完全不受控制的,甚至能通过自己的想法做出一定的选择与改变。
他曾经梦见过某起发生在Z国飞往R国的飞机失事的现场,梦里她从万米高空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凛冽而冰凉的风如同刀子一样刮过他的面颊。
都说梦中是没有感觉的,但是在这些梦境当中,司璟曜的五感格外的真实——在向着地面以约9.8米每秒的加速度急坠的时候,死亡的预兆仿佛潮水般铺面涌来,将他笼罩其中。
然而在这直面死亡的时刻,他平静异常,胸有成竹——就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自信,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黑色的影子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撑起了一片光怪陆离的天地。
那一瞬间,如同窒息一般的死亡预告潮汐一般褪去——他醒了。
如果说仅仅是空难的话,还能用普通的梦境解释过去。然而梦境中的湖泊太具有标志性——位于R国南部的贝尔加湖,是世界上最深的湖泊。那深蓝色的狭长的湖泊,宛如一只巨大的眼睛,镶嵌在山林之间。
次日,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R航一架由Z国飞往R国的飞机于R国南部的贝尔加湖附近坠毁,200余名机组成员全数遇难。
梦境中的场景太过真实——他甚至记住在飞机解体前的最后一瞬,邻座的某位知名歌手脸上绝望而恐惧的表情——而这位歌手次日出现在了遇难乘客名单上。
梦境是迄今为止科学都没有能够完全解释清楚的东西——但是多次、反复的没有经历过却能将细节刻画得丝毫不差的梦境显然不能归结于正常的范畴了。
好在这些特殊的“预知梦”断断续续,内容也完全随机,司璟曜也就没有同任何人说。
这次的梦境恰恰是在他们晚上吃饭的那家私厨——时间正好是晚上六七点,他快步行走在走廊里,在走到转角的瞬间,“他”看到了北凰语的脸。
短暂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犹豫之后,“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迈向了“北凰语”,然后将身形娇小的女孩子圈在了自己的双臂构成的狭窄空间里。
在这一刻,司璟曜意识到梦境的控制权再次对他开放——可是梦境当中的“他”没有任何停顿,自然而然地吻上了属于女孩的樱色的唇瓣。
是柔软的温热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