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看着白清浅垂头丧气的,跟着她一路回了院子里,服侍她换了衣服,“挽月,备水,我要洗澡。”
挽月应声道,“是。”正准备出去就见到摘星手上端着盛毛巾的盘子,“早就给小姐准备好了。”白清浅最是讨厌一身的烟火气,难闻。
白清浅瞧着她有了难得的笑意,挽月瞧了也开心,“小姐总算是开心些,摘星还真是小姐的开心果。”
白清浅摸了摸摘星的小头,“那当然了,摘星就是我的小开心果。”主仆三人嬉笑一通,“挽月,你也下去歇歇吧,我洗好了就睡了。”
“是啊,姐姐去歇息,摘星服侍小姐。”
挽月点了点头,“那奴婢就先下去了,小姐今日累了,早些歇息。”
白清浅点点头,往后面的屏风走去,“走吧小摘星,给姐姐来个全身大按摩。”
“得嘞。”摘星端着毛巾跟在她后头,屏风后面时不时传出两人的嬉笑声。
十一回到三王府已经是深夜,他看着黑影里默不作声坐在屋中的人,熟练地轻悄的走到后面点了一支蜡烛,微弱的光照亮了一方天地,夜知深坐在中间,面前挂着一幅画,画中美人眉眼轻垂,嘴角上扬身着丹青彩凤衣,头戴朱钗,步摇垂肩,眼底却说不出的温柔,手微微搭在隆起的腹部,是个已经有数月身孕的绝世女子。
十一跪下行了礼,没有言语。
夜知深没看他,“起来吧,她看不见。”
“娘娘看不见十一,但十一看得见娘娘。”对于十一和其他一众兄弟来说,娘娘救了他们,虽然是从小就为自己儿子培养的贴身侍卫,但是救命重生之恩,也是无以为报。
夜知深站起来,走过去扶他起来,“她回去了?”
“是,属下亲自看着她上了白府的马车。”十一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嗯,十一。”夜知深看着他突然道
“是。”十一不解。
“你那日去送簪子,得罪了白府小姐?”
十一蹙眉,回想了一番,“并未,属下当时并没有和白小姐说几句话,她的丫鬟收下之后就让我走了。”准确的说是敢出来的。
夜知深低头想了想,“嗯,把画收起来,下去吧。”转身走了,临走之前还看了一眼画像。
“是。”十一等夜知深离开以后在画像面前磕了一个头,站起来慢慢的收了画像放进画夹子里。谁能想到当年皇宫失窃什么也没丢,独独丢了繁皇贵妃生前陛下亲手所画的画像,一副画竟画出了繁皇贵妃的七成韵,那时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快要临盆,是陛下最喜爱的珍宝。
繁皇贵妃逝世,陛下一蹶不振,终日作画,却也画不出当时的韵味,后来此画就一只挂在陛下寝宫里,可是就有一日画被偷了,陛下大发雷霆,找了足足三个月,最后不了了之,任谁也想不到,这幅画就折磨静静地躺在三王府,一呆就是十年了。
白清浅没想到这么块就能见到夜知深,还是在醉芳斋,不过这次门口的小厮直接带她去了三楼,天清气爽的时气,楼上的卷帘都拉上去了,相互之间都能看见一些,白清浅自然也能看见邻座的夜知深和夜长欢,夜知深在饮茶,夜长欢手里拿着个长筒圆的东西在窗边向外看,“三个,肆行来了,这人今日穿的也太骚包了。”
肆行?风肆行,长安最大商行会长的儿子,听说过,没见过。
白清浅就听着他们说话,一抬眼就看见夜知深朝这边看,正好四目相对,白清浅也不避讳,朝他笑了笑。夜知深浅浅的勾了勾唇,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没一会,挽月从那头上来,后面跟着沈瑶光,一身珠光粉长裙,太阳底下泛着金光,白清浅尝了一口茶,“瑶瑶来了。”
沈瑶光坐下,“今日你不来请我,我也要去你府上。”
白清浅看着她脸色还行,相比掉进湖里也没啥事,“怎么样?身体还好吗?那天都是我出那个馊主意,我跟你说太后不喜欢端庄的,就喜欢不要脸的。”尤其是七王爷那种,上去就抱人家大腿。
沈瑶光看了看四周,“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这话,我没事,淋了水公主就送我回府了。”
“那他们没针对你吧?”他们指的是沈家夫妻。
沈瑶光摇了摇头,“没有,我哥回来,知道他们打算让我献舞大发雷霆,沈夫人你还不知道,哄她儿子顾不上我。”
摘星给沈瑶光到了茶,“沈小姐喝茶。”沈瑶光道了谢,“你今日怎么想到来这里了,怪远的,还得做马车。”
白清浅瞧瞧对面,“你去哪不得坐马车啊?上次没吃成,今天来找回来。”
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一身红衣,黑底秀金束腰,头发冠起来,斜倚在靠背上,吹动着手里的茶,光看打扮果真骚包。不过一张脸也是挺妖孽的,眼尾一点相思痣,极尽魅惑,像是会勾人引得你多看他两眼,风肆行透过饮茶的缝隙抬起眼皮,和白清浅对视。
白清浅看出他眼中的挑衅,回以白眼,看着沈瑶光,“我点了你爱吃的蜜汁山药,一会你尝尝。”
“嗯”沈瑶光手撑下巴看着外面。
风肆行长这么大就没被人白眼过,皱了皱眉,放下杯子,就瞧见一人手撑下巴翘首看外面,光从她一边打过来,透过她的五官仿佛会发光一样,
一身粉衣,像是精美鳞片,“原来是她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夜知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白清浅,“肆行,在看什么?”
“看那个小妞。”
夜长欢一听,“哪个?”回了头正是白清浅和一姑娘。白清浅他认识长得没话说,就是这脾气,嗯。。。。“哇,这姑娘美啊,一看就适合娶回家,贤惠型。”沈瑶光就属于那种小家碧玉又大家闺秀的那种,总之就是很好看很舒服很稀罕的那种。
风肆行,踢了他一下,“看什么看,爷先看上的。”
夜长欢拍拍被他踢着的袍子,“哎,你说的是哪个啊?这里面可还有三哥一个呢。”
夜知深看了夜长欢一眼,没说话,夜长欢笑了笑,“是吧三哥?”
风肆行还是吊儿郎当的,往后靠了靠,“看来我不在的日子里,老三日子很丰富啊,放心,呢个我不要,太扎眼太妖,我不跟你抢。”说这话眼尾的痣也跟着一挑一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