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浅靠在石壁后面,给自己顺了顺气,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皇后娘娘怎么在这?她来干嘛?
白清浅竖起耳朵听着,她好像在烧什么东西,宫里不是不让焚烧东西吗?皇后娘娘在观星楼祭祀谁?繁皇贵妃?
皇后身边没带人,将手里的纸画仍在火盆里,嘴里念念有词,白清浅只能听见一点。
“姐姐,都是我没有能力,这么多年也治不好深儿,让他的身体如此羸弱。”
“深儿?”夜知深?看来就是繁皇贵妃了。
皇后看了看湖泊,“姐姐,这么多年,我很少来这里看你,现在看来,这皇宫里果然只有摘星楼处处都是你的影子。以前,我总不让深儿来,怕他弄坏了东西也怕他长的了后悔,毕竟这观星楼里的一切,从你离开就没变过了。”
“姐姐,如今深儿生死垂危,请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安度过,等深儿再过几年,我向陛下求了恩典,封深儿去做个藩王,让他远离纷争,但求姐姐一定要助深儿平平安安的。”
没想到,这个皇后还真是对夜知深好的一塌糊涂,这宫里还有这么好的女人。
皇后没待多久,灭了火就离开了,白清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回过头看着黑漆漆的观星楼,悄声过去。
这宫一看就是许久没人来了,大门上了锁是怕宫中男女私会污染了繁皇贵妃的圣地,白清浅是翻墙进来的,就过撞上了皇后,皇后走的是假山门,就是她上次走过的路,穿过小桥就是观星楼的底层,没上锁,白清浅很容易就打开了,门吱丫丫的打开,白清浅回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快速的闪进去,拿出火苗点了一点,打量着整个屋子,许久没人住,屋子里有些潮,不过没有蜘蛛网什么的,只是桌子椅子有的都积灰了。
白清浅四处看着整个房间,看见一进门的墙上有一幅画,上面也有些灰尘,旁边还有几个花瓶里面也全是画,白清浅打开一幅,扫了扫灰尘,整个人都怔住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繁贵妃能独宠一时了,她整个人在一艘小船里,手里是一株莲花,低头嗅着,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整个画就是一副美景,如在眼前,她整个人仿佛活了一样。尤其是一双眼睛,她看着
画里的人儿笑着,就要跟着笑一样,让人过目难忘。
画的底下还有陛下的玺印,看来是这些画都是陛下画的,白清浅把每一幅都展开看了,有睡着的,有还没上色的,有赏花的,有坐着看书的,还有回眸一笑的。
看到最后,白清浅感觉这些并不是陛下照着繁贵妃娘娘画的,而是照着别的画临摹的,长相没有变动,形态各有不同,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那双眼睛,没有前面的快乐笑容,没有爱,越来越忧郁,不再是湖边赏菏,是倚窗而望,不再是笑眼连连,是雨天撑伞。
白清浅看着那双眼睛,简直就是另一个人的翻版,那这些画又是哪来的?是他画的吗?
“如果真是他画的,那他一定不只一次来过这里,画里的景物全是这间屋子里的。”白清浅看着和画里一样的地方,仿佛看见了繁皇贵妃一样,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白清浅放下画,“没见过母妃的日子很难熬吧,他是不是也在这样的日日夜夜里,在这里画到天亮?”
白清浅来到夜知深说的顶楼,吹灭了火烛,看着四处晶莹剔透的光影,全是映射外面的光,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的星星,白清浅都觉得神奇,当年的繁贵妃娘娘,就是日日睡在这样的精致琉璃屋里的,梳妆桌上还有仿佛昨日换下来的朱钗,款式已经是她没见过的,精致的令人惊诧,珍珠雕花,黄铜面镜,珠帘步摇,还有被风吹在地上的床品薄纱。关着的衣橱就好像一个秘密一样。
“哇,还真是宠妃的配置,自古至今怕是只有这一位了。”
白清浅顾不得继续欣赏,走到夜知深说的床头柜,伸进手去摸了摸,打开一个机关,一个盒子掉出来。
没有什么繁琐的花纹,只有一把小锁,白清浅拿着盒子,去到了梳妆台,找到了夜知深说的簪子钥匙,是一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扁平簪子,只是一端带着一点不知道怎么镶刻进去的亮亮的碎碎的东西,哪怕在黑夜里也是光彩照人,越看越有味道。
“美人用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咦,这是什么?”白清浅看见一个檀木盒子,“看一下应该没关系吧?我就看一下。”
白清浅小心翼翼的打开,这个倒是没上什么锁,只是不同的盒子,里面是一只手镯,通体是红白相互融合的,红的地方像血,白的地方像雪,她见过这个镯子,很多她的画上都带着,镯子下面是一张纸,白清浅小心的揭开。
“赠与二十年后吾儿知深。愿吾儿与其妻生生世世,长长,久久。”
白清浅看着手里的镯子,原来是送给儿媳妇的啊。那他有没有见过这个呢?他知不知道,他母妃还给他准备了这样没送出去的礼物。
二日从观星楼刮了一阵大风天阴沉沉的,一场大雨,闷在天上,皇后亲自去了观星楼,关上了每一扇窗户,却发现桌子上有一只檀木盒子,盒子里却空空如也。
“明湖。”
“奴婢在。”
“这只盒子,一直都有吗?”
明湖看了看,“是一直都有的。”
“本宫怎么没有印象,里面也没有东西了。”
明湖看了看四周,“女婢已经吩咐过了,每次打扫桌子上,墙上的东西都没人动的,娘娘,都是亲随,没人敢拿繁皇贵妃的东西。娘娘的东西都金贵,奴婢们断不敢乱动,而且每次出去奴婢都会亲自搜身,从来没出过差错。”
皇后点了点头,“还是好好打点一下,姐姐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要动。”
“是。”明湖应下。
白清浅是第二日来的三王府,一身她惯穿的红白薄纱衣,头戴朱钗步摇,袖子里面不知道什么闪闪发光,白清浅径直来到夜知深住的小院子,院子里已经没有太医了,药罐子还在。
小喽啰还在扫地,看见她只是抬头拜了拜,然后继续扫地。
白清浅眯了眯眼,哼,不跟你一般计较。
她进去的时候,夜知深刚好醒了,倚在床栏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咳咳,你的命回来了。”白清浅走过去,把盒子放在他面前,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你也太黑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宫里四处戒严?”
夜知深深眸含笑的看着她,“可你还是回来了。”
白清浅挑了挑眉,“那是本小姐机智!你都不知道我差点就,”白清浅想了想说些废话也没意思,“哎呀,不说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真能救你?”
夜知深摸了摸盒子上的花纹,“嗯,你解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清浅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诺,好不容易找到的。”是那只簪子另一头扁扁的有个小缺口是把钥匙。
夜知深没接过来,换了只手撑着头,“你来吧。”
白清浅看着他,动手打开盒子,拿出簪子,看了看他没什么反应,动手打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