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淡定的模样给了李承乾李泰这难兄难弟无穷的勇气。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挺直腰板。
带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朝甘露殿走去。
一旁。
魏征和刘洎看着李治,微微点头。
“殿下有魏晋遗风。”
“殿下才四岁,就能如此淡定从容,翌日只怕更加惊人。”
两个人嘀咕了两句,深吸了一口气,摈弃一切杂念。
大步踏出。
今天。
我俩就是莫得感情的杀手,不管是四岁小孩,还是十岁太子。
今日必在吾等手饮恨!
后面。
韦圆成已经醒来,老脸的红色痕迹及其明显。
他阴着一张老脸,一言不发。
许敬宗却哆哆嗦嗦,瑟瑟发抖。
今天不管结果如何,他许敬宗都完了。
连弘文馆学士都坐不稳当了,只怕最后会被赶出长安。
此生,再难回归了。
跟着过来的长孙无忌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许敬宗的仕途,也就这样了。
……
……
甘露殿。
随着诸人鱼贯而入,问安之后李世民慢慢抬起头来。
他背着光,脸像是笼罩在一片浓雾中一样,看不清喜怒。
“啪嗒!”
他放下御笔,坐直了身体。
淡漠的声音传来:“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征一步踏出:“陛下,三位殿下出游,却发生这样的事情,臣以为太子殿下负有极大责任!”
一旁。
御史中丞刘洎也走了出来:“陛下!太子殿下身为兄长,却纵容两位殿下肆意妄为,此等行径只怕会让人诟病。”
两个大喷子一开口,就对着李承乾集火。
看着脸色逐渐发白的李承乾,李治咂咂嘴。
突然有点可怜他了。
看。
当太子有啥好的,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只要你在场你就是集火对象。
御案前,李世民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些许压迫。
“朕让你们说话了吗?朕在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就跳出来开始嚷嚷了?”
魏征皱眉,刘洎脸色微微一白。
李世民视线流转,最后放在了李承乾的身。
“高明,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承乾浑身一抖,赶忙出列,将下午在昆明池发生的事情。
原原本本,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最后,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父皇,此事乃是儿臣之错。
儿臣身为兄长,未能及时约束规劝两位弟弟的行为,儿臣愿意受罚!”
李世民嘴角抽了抽,看着李承乾一个人揽下责任,感觉又是欣慰又是失望。
身为兄长,他维护弟弟,做的不错。
但身为太子,性子却太软了!
不提事出有因,就算没有原因,也不能这么快就认错。
太软弱了一点。
一旁。
李泰一听李承乾的话嘴角抽了抽,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也踏出一步。
“父皇!人是我打的,若要责罚,自然是责罚儿臣,与太子哥哥无关!”
兄友弟恭。
好啊。
可你这不是时候啊。
李世民的脸色沉了下去。
两个瓜怂,朕都还没说话呢,就这么认定自己错了?
性子太软了!
李世民又是欣慰又是失望。
最后看向了李治。
【面对魏征和刘洎围攻,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文字一闪而逝。
李治嘴角轻扬,拱手道:“父皇,儿臣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相反,儿臣还觉得自己出手打的太轻了!”
一句话。
让李世民的连瞬间多云转晴,也让其余人等瞠目结舌。
“哦?为何?”
李治抿唇一笑。
回头看着许敬宗,用奶萌奶萌的声音说道:“父皇,许敬宗身为弘文馆学士,不思严于律己,作师之表率。
反而对女儿严苛,逼得亲生女儿跳湖自尽。
在儿臣等救那这女子的时候,反而呵斥威胁,更是以贱婢相称。
虎毒尚且不食子,许敬宗这样的人简直猪狗不如!
更是令弘文馆蒙羞,儿臣等身为弘文馆学子,亦以有他这样的学士而深感羞愧。
所以,儿臣等为了维护弘文馆的清誉,为了挽救他沉沦的灵魂才出手揍了他。
目的,只是为了打醒他,让他明白何谓仁义礼智信。
至于郧国公,儿臣等亦是为了他好。
试问京兆韦氏诗书传家,若是传出郧国公这把年纪了还强抢民女之事,只怕整个京兆韦氏都的历代先祖泉下有知也会臊得慌。
正所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儿臣与青雀哥哥打他,也是为了打醒他,让他莫要误入歧途晚节不保!
所以儿臣等非但无错,反而有功!”
稚嫩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李世民懵了。
魏征和刘洎懵了,长孙无忌和刚刚赶来的孔颖达也懵逼了。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许敬宗满脸茫然。
韦圆成嘴角哆嗦,两眼发直。
这首诗若是流传出去——
嘶!
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晚节不保了!
京兆韦氏,也要为此蒙羞!
不知道被多少人,调侃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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