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和李泰跪在地。
傻傻的看着侃侃而谈之后,就淡定的站在原地的李治。
脑瓜子嗡嗡的。
“嘶!还他娘的能这样解释?”
“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雉奴的诗才真的是天下无双!”
“那我俩还跪吗?”
“跪个屁!没听到雉奴说吾等不但无错,反而有功吗?”
李承乾和李泰悄咪咪的站了起来。
头也不低下了,冷汗也不冒了,反而微微抬起下巴,一副神气的样子。
李世民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俩一眼。
视线流转,有看向了李治。
咂咂嘴。
很难想象这种颠倒黑白的话,能从李治这么纯真善良的四岁稚童嘴里说出来。
但没关系,李治的反驳,让李世民感觉很爽。
他看着韦圆成,问道:“郧国公,对晋王的话,你有什么异议?”
韦圆成两眼发直,只是死死地盯着李治的后脑勺。
人老成精。
他知道这莫名其妙的一局,自己已经输的底裤都没有了。
这他娘的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
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四岁的熊孩子给收拾了。
还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只怕不消一个时辰,整个长安都会流传那一首诗。
而他,就是诗中的主角之人!
韦圆成喉头一阵颤抖。
“噗!”
他仰天喷出一口鲜血,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李世民眼角抽了抽,拂袖道:“来人!将郧国公送去太医院!”
一旁的许敬宗苦涩一笑。
拱手道:“回禀陛下,微臣无话可说。”
李世民冰冷一笑:“既然无话可说,那还不向太子、魏王和晋王道谢?
若非是他们,你还要在歧途之中走多久?”
许敬宗脸色灰败,拱手道:“微臣——拜谢太子殿下、魏王殿下、晋王殿下。”
这句话。
就像是耗尽了他浑身的精气神一样。
他整个人都垮了下去。
李世民冷然一笑,不等一旁的魏征和刘洎开口,就拂袖道:“来人!拟旨!
许敬宗行为不端,罢免其弘文馆校书郎、弘文馆学士之职。
着即刻离京,去往幽州为广平县尉!
去吧!”
广平县尉,从九品下。
再下一级便是无品的流外之级。
许敬宗脸色灰败,拱手谢恩之后。
艰难的挪动脚步,离开甘露殿,眼中尽是悲凉愤懑。
甘露殿中。
李世民做完宣判,才终于看向魏征和刘洎。
“对这个结果,魏侍中刘中丞可还满意?”
魏征嘴角抽了抽,看了李治一眼。
杀人诛心。
没想到这样的招式,却让一个四岁孩童用了出来。
而且。
完成得如此出色!
特别是那一首讽刺之诗,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可想而知,未来随着这首诗的流传,被讽刺的韦圆成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魏征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他怏怏的拱手道:“陛下圣明!”
刘洎也赶忙拱手施礼:“陛下圣明。”
李世民冷哼一声:“事情了了,两位可以离开了。”
魏征和刘洎看了长孙无忌和孔颖达一眼,拱了拱手退出了甘露殿。
“雉奴!你太厉害了!”
李泰发出一声欢呼,突然将李治抱了起来。
一旁,李承乾也满脸兴奋。
“十八新娘八十郎,白发苍苍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对,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诗写得太棒了!”
李世民眼角一阵抽搐:“混账!别以为你们能蒙混过关了!
自己去偏殿,默写论语十遍,写不完就别吃饭!”
李泰和李承乾脸色一垮,耷拉着脑袋,怏怏的走进了偏殿里面。
李世民最后看向李治。
抿着唇沉吟良久,最后叹息道:“雉奴,你有急智。
但朕希望你以后把心思放在堂皇正道,少耍一些小聪明。”
李治抿唇,从善如流。
心里却颇不以为然。
管他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况且,权力倾轧,哪里来的那么多堂皇正道?
连李世民这个皇位,也是剑走偏锋得来的好吧。
只是,曾经的纯真少年,终究变成了骂死王司徒的诸葛村夫。
狗系统。
你又赢了!
一旁,孔颖达看他一点都不辩解,欣慰的笑了。
最后视线一扫,在李治别再腰间的戒尺一凝。
那个印记——
好像是我孔家的戒尺啊!
他心神一动,没有马询问。
先出声维护道:“陛下别忘了晋王殿下的年纪,他可是才四岁。
试问这天下间,还有哪一个四岁孩子能有晋王殿下三成的优秀?
哪怕十二岁拜相的甘罗,只怕也不如殿下多矣。
陛下不用太苛责了,臣等亦会好好引导殿下的。”
长孙无忌笑道:“不错,殿下天赋惊人,况且今日之事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许敬宗此人的名声风评一向极差,至于郧国公——我就不评价了。”
李世民一阵失笑:“罢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朕还能说什么?
雉奴,自己去找你两位兄长去吧。”
李治拱手道:“父皇,儿臣看那许敬宗之女孤苦,回去之后只怕更会被许敬宗嫌弃。
儿臣想收她做个婢女,请父皇做主。”
李世民随意摆手道:“行,王德去给晋王殿下办了。”
王德连忙躬身,和李治一起走出了甘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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