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你能不能问点有用的？”

罗吉吉坐在茶几边的地毯上，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边上，手里还拿着罐酒，一副不满意的模样。

没等牧白有所回应，乐然往下一出溜，也坐到了地毯上，此时正处于右手边是同在地毯上的罗吉吉，而左手边是坐在沙发上的牧白的状态。

乐然拿着罐酒，和罗吉吉碰了碰杯：“来！姐妹！我们干一个！”

罗吉吉二话没说，仰头就喝了一大口。喝完后回过神，才反应过来，姐妹？什么姐妹？

牧白盯着乐然看，见这姑娘脸色没什么变化，但是眼神开始突然涣散了......

乐然将空的啤酒罐往茶几上一扔，架起一条腿来，把手臂随意搭在上面，一副梁山好汉的模样，说：“你觉得牧白的问题不好，姐姐赏你一个，妹妹你问，我答！”

又是妹妹！

罗吉吉有点狐疑，问：“等会啊！我现在有点懵，我怎么就成了你姐妹了呢？”

乐然将下巴往回一手，嘴角慢慢扬起，顿了一秒，一脸坏笑地说：“你和牧白的事......嘿嘿，我都知道了！”

“不用害羞！我很开放的！看好你们哦！”

罗吉吉皱了皱眉，看向牧白，牧白也蹙着眉头，看了眼罗吉吉，两人完全搞不懂乐然再说什么！

“诶，不是，我和牧白什么事啊？我俩怎么不知道啊？”，罗吉吉问。

乐然嘟了嘟嘴，眉头紧锁，一本正经地说：“别装啦！你都暴露啦！我都听到了！”

“牧白，你用完我就不管我了？”

“牧白，我疼......”

“牧白，你快拔......”

牧白见这姑娘越说越没谱，赶紧过来捂住她的嘴，“你这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牧白语气有点小训斥。

罗吉吉面色铁青，双眼难以置信，沉默了两秒，然后对牧白说：“操！她以为我和你有一腿！”

“诶，不是，乐然，我是直的，我怎么看的上牧白呢？”

听到这话，乐然立马双眼凶狠起来，像条疯狗一样，挣脱了牧白捂住嘴巴的手，朝罗吉吉冲了过去，双手抓着头发就不松手，嘴里还气呼呼地说着：“怎么就看不上牧白了？他不比你帅多了吗？这么个大帅逼你都看不上，你在想屁吃吗？”

被乐然死揪头发的罗吉吉不断哀嚎，赶紧朝旁边呆住的牧白求助：“操！她他妈喝多了吧，快，快，给她拉走。”

牧白愣了两秒，他没想到乐然会因为别人说看不上他而动手，牧白轻扯了一下嘴角，难掩笑意。

“操！还他妈笑，乐然快把我薅秃了！”，罗吉吉双手抱在头上哀嚎道。

牧白从背后抓住乐然的手臂，一边往回拉，一边在耳边轻声说：“乐然，你喝多了，快松手！”

“听话，别闹......”

乐然听见牧白的声音，似乎安稳了一些，牧白双手抓着乐然的手腕，把她转到自己的面前，语气十分温柔地说：“乖一点，别闹了！”

乐然眨了眨吧眼睛，嘴角往下一耷拉，模样十分委屈地说：“他说他看不上你！”

牧白轻笑了两声，声音十分轻地“嗯”了一声。

乐然眉眼更加委屈了，眼泪在眼眶打转，感觉快哭了出来，但是死活就是不掉眼泪。

“他怎么这样啊？”，乐然喃喃地说。

牧白伸手将乐然额前凌乱的头发捋顺，然后十分宠溺地说：“我不需要他看得上！”

一旁的罗吉吉见牧白看着乐然的眼神，冰山都化成湖泊海洋了，而自己则被薅的体无完肤，只能哑巴吃黄连，像个受气包一样地说：“得！你陪你的姑娘吧，哥们先回了，要不然我怕死我都留不成一个全尸！”

说完，罗吉吉就拿着自己的外套离开了，一边往出走，还一边摸着脑袋被薅的地方，嘴里嘟囔道：“这他妈绝对是个练家子！”

牧白看着罗吉吉地背影笑了一声，然后又看向乐然，又看了看茶几上的空罐儿，大概有四五罐空罐儿，都是乐然喝的。

牧白捏了捏乐然脸蛋上的肉，然后语气有点小坏地说：“这点酒量还说自己酒量超好？”

“你看，现在让我有机可乘了吧！”

“你知不知道我想这么捏你好久了......”

牧白眼神温柔的要命，但是他仍旧不敢明目张胆的放肆，他怕他表达的感情太快太多，会把眼前这个姑娘吓跑，他知道她承受不来的东西，要么想着还回去，要么就想着逃避。

乐然耷拉个脑袋，整个人晕晕沉沉的，酒精已经在她的血液里开始嚣张起来，乐然忽然猛地抬起头，吓得牧白都抖了一下。

“我！乐然！其实，没别人想的那么厉害......”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得努力，努力，很努力才能学习成绩达到我妈满意的标准！她们除了学习以外，不关心我的一切，没人在乎我孤不孤单，累不累......”

“我真的很累了，所以我才逃到这里来的，我想喘口气......”

“我其实很羡慕别人谈恋爱的，以前上大学体测跑八百的时候，别的女生跑到终点都有男朋友伸开双臂拥抱她们！而我......”，乐然眼角嘴角同时向下，带着极为委屈的腔调说：只有室友站在终点为我喊牛逼......”

“他们喜欢我，也只是喜欢名校毕业，工作能力强的乐然，当他们发现我没那么好的时候，他们就都不会喜欢我了......这个世界上没人真正的关心我......”

“妈妈爱我，都像完成任务那样......该打的电话打了，该说的话说了，至于我是否真的好，不重要......”

听到这话，牧白的心里很堵，他知道她的孤独，除夕夜也好，元宵夜也好，她眼神里都藏着无法掩饰的悲伤和落寞，那是经年已久的产物，因为自己从小也是和她一样，别人貌似很关心你，但是其实都是体面的客套罢了！

其实有的亲人也是如此，他所谓的关心，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良心！

牧白将乐然揽进自己的怀抱，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像哄小孩一样：“那以后我喜欢你好不好？我来关心你......”

乐然挣脱开牧白的怀抱，表情更是委屈又无奈，“不行~”

“为什么？”，牧白问。

“因为你是罗吉吉的！”

“......”

“我他妈和他没那种关系！”，牧白气笑。

说完，牧白又一把将乐然拉回到了自己的怀抱里，又气又无奈地说：“你这小脑袋一天天都装的什么啊？”

空气安静了两秒，牧白又缓缓开口。

“所以，我喜欢你好不好？”

乐然潜意识里觉得牧白的怀抱很安稳，靠着靠着慢慢有了睡意，于是嘴里嘟囔了一句：“不好，你太小了，容易出轨......”

“......”

牧白呆住，过了一秒，牧白气笑，怎么年纪小就容易出轨了呢？

......

“而且，年纪太小，发育不好......”，乐然半睡半醒间又喃喃地补充一句。

牧白呵笑了一声，在心里骂了一句“操”，他想立马把怀里的人叫醒，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育好！

但是，乐然睡得太安稳了，像个调皮了一整天，玩累的小孩。

牧白不忍心叫醒她，想着，这个世界上总得有个人宠着她，让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