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五七 祀神节风波后续(1 / 1)不如归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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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神节神女庙阳燧神君像被毁一事,很快便在风息城传开了,城中百姓对此议论纷纷。

更有甚者说这是天灾来临前的预兆,可谓是弄得人心惶惶。

此等大事,传到城主耳力,是迟早的事。

只是让马戏团老板没想到的是,一向好逸恶劳的城主大人会亲自过问罢了。

城主乌蒙是个四十来岁的矮胖男人,跟马戏团老板饱经风霜中年发福的肥胖不同,乌蒙的胖是与生俱来的。

据说他出生时的体重,就是正常婴儿的三倍,在别的孩子哇哇大哭时,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让人看了就觉得开心,因此便有了开心佛的名号。

然而他的性格跟长相却是出了名的天差地别。

其贪婪好色不说,还是十分的乖张残忍,做的事可以说是跟佛沾不上半点关系,倒是能与魔拼上一拼。

当马戏团老板看见他出现在金殿堂上时,整个人呆住了。

虽说这些年他走南闯北,积攒下不少的银钱,觉得赔一座神像还是能赔得起的。

可当他看到出现在大堂之上,那个穿金戴银,光秃着油光圆亮大脑袋的男人,他就再也不淡定了。

风息堡的奢侈堕落他早有耳闻,可当他看到城主本人的穿着打扮时,还是被震惊到了。

满身的黄金挂饰不打紧,他那条镶满各种颜色宝石托着个腆圆大肚腩的金腰带才是重点。

那一颗颗鹅蛋大明晃晃亮晶晶的宝石,随便一颗扣出来,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呀!就是远在平沙的国王都不敢像他这样穿!

也不知他今天是抽了哪根筋,居然要亲自来审查这案件!

其实乌蒙此躺前来也并非偶然。

他是有目的的。

而这目的也很单纯,就是为了讹钱。

众所周知,他为满足自身**,将每一届选出来的神女扮演者,都收进了城堡里,还特意在地下城用黄金建造了座九重阁,让她们居住。

而九重阁,在传说中是西天梵境惠清祖师的住所。

每一层阁楼只种一种颜色的花朵,依着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的顺序排列着,只有颜色最纯粹的花,才有资格被选进去享受永恒的佛光。

而乌蒙城主则以这为标准,让美丽的女孩儿们穿上对应颜色的衣裳,住在九重阁中等待他的莅临与玩赏。

而黄金九重阁的建造,耗钱且耗人力。

人好找,可那巨大的黄金消耗就困难了,只能从富豪们下手了。

而本地富绅,基本上都已经被他敲诈勒索过了。

那些小老百姓也着实整不出多少钱来,只能想着法子巧立名目骗取过往富商的钱才了。

当然,他的敲诈勒索不像其他官员那样明目张胆,他很会煽动百姓,逼迫商旅捐款为善。

每年的祀神节游行,就是他想出的主意。

让富豪们出钱出力挑选美女,举办游行,最后人才两得人的还是他。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这些事他从不会亲自去做,都是他手底下一个叫丰臣的男子一力承办,他只顾享乐。

而丰臣是个十足的老狐狸,遇事就推卸责任,让底下官员顶罪。

整个风息城,上至官员富商,下至黎民百姓,都对其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只好给他放了个笑面菩萨的名号,讽刺他把坏事做成了好模样,将犯罪当作是行善。

乌蒙的出现,让马戏团老板暗叹倒霉,可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再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上。

丢钱总比丢命的好。

“是你的老虎伤着了本城主的妹妹?”乌蒙方一坐下,便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语气就像是在跟你话家常,而不是审判你。

而城中但凡有点消息的人都会知道,乌蒙是当今国主的唯一弟弟,再无其他兄弟姐妹,哪里来的妹妹?!

可人家是城主,又是亲王,反驳只会让罪行加重。与其死得不明不白,还不如先啃下这哑巴亏再说吧!

马戏团老板回过神笑道:“是小的管理不严,才让那畜生得以逃脱。毁了神像,还伤了殿下,小的愿承担所有损失。望城主能宽恕小的无心之过。”

“嗯……”乌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望向一旁男子,道:“仙上怎么看?”

马戏团老板的目光也跟着转了过去,只见那男子一身玄白素裳,墨法半束,执着把水墨折扇,谪仙般的人物,应该是传闻中负责出谋划策的近宠丰臣。

只是,乌蒙将丰臣唤作仙上,倒让那马戏团老板倍感奇怪。难道他真是天上神君下凡试探人间来着?!

当然不是!

一定是他们串通好的骗取钱财的又一个阴谋!

马戏团老板如是想到。

暗叹怪只怪自己倒霉,那白虎可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抓到的,一分钱都还没给他赚,倒是让他把整副身家给赔进去了!

幸好还有只小老虎!

他现在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小家伙的身上了。

其实,如果马戏团老板消息再神通广大些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了。

因为,乌蒙不仅喜欢叫丰臣做仙上,还喜欢把黄金九重阁里的美人唤作仙子。

穿什么颜色衣服,就叫什么仙子。

红衣仙子,橙仙子,黄仙子,绿仙子,青衣仙子,蓝仙子,紫衣仙子,以此类推到了第八重的黑衣美人,就叫九天玄女,第九重的白衣美人,就叫雪仙子。

由此可见,这不仅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城主,还是个重度妄想症患者,整天幻想着自己是玉皇大帝,将佛界圣楼当成了自己玩乐场所,还把扮演耆洲守护神的女孩收归己有,可以说是将整个天界搬到了地下,可谓是狂妄到了极点。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丰臣温然浅笑道:“黎雅小姐的伤倒是其次,主要还是把神像给修好了。你看啊,那神像摆在那里好好的,神女神君齐齐护佑着我们风息城,使我们耆洲大地风调雨顺,百姓富足,国泰民安。可被你这么一摔,指不定君上会怎样生气呢!我看呐,一顿大发雷霆肯定是少不了的。大发雷霆懂不懂?神仙的雷霆可不像咱们凡人,不来一场腥风血雨生灵涂炭,怕是不会罢休啊!”

本来就不淡定的的马戏团老板,更加的不淡定了。

倒不是因为他害怕神君显灵什么的,那都是瞎说的事。

他害怕的是百姓的谴责,和以后的活路。

他要是不把这事处理好,这些话绝对会流传出去,届时别说在风息城了,就连耆洲他都难呆下去。

只见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愿听仙上吩咐。”

“吩咐不敢,我们都是为了黎民百姓着想。”丰臣说着,顿了顿,似在酝酿主意。只见他眉开目笑,道:“自然是给君上造一座比之前更好的神像,比如金像。”

“金像?!”马戏团老板面如死灰地重复着他的最后两个词,俨然一副吓傻了的模样。

“银?”丰臣摇头啧然,道:“神君与神女一向伉俪情深,你将神君的神像打造成银身,神女的却是石身,你觉得这样他会高兴?”

“那该怎么办?”马戏团老板面如死灰道。

“我们也不为难你。”丰臣道:“神君神女的神像必须要用一样的材料,按着以往的尺寸,分毫不差地打造出来,这事就算了。”

神女庙中的神像所造尺寸,是按着正常人的两倍打造的,光神君像就高达三米八,神女像加上飘带一共四米一,两神像加起来的重达千钧。

答应重新塑像已然是他的底线,不曾想他们竟然狮子开大口,一出口就让他塑金身。

要知道,他再怎么厉害,顶天也只是个马戏团老板,尽管靠着平日里盘剥底下人,积攒了不少钱,可也不够造金身的一只脚啊!

这跟直接要了他的命有何区别?!

看着堂下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乌蒙笑了。

那笑容像极了襁褓里的孩子,单纯且极富感染力。

可这样的笑,放在此般环境中,却又是极度讽刺的。

只听他道:“团主兄弟,老虎嘛,都是猛兽。驯服不得!你把它关进笼子里,自然是要反抗的。猛兽反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看,这不闯祸了么?今天它只是毁了神君的雕像,伤了本城主的心肝宝贝。若有朝一日闯下更大的祸患呢?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帮你赎罪呢!”

“老板若是觉得为难,金身不造也是可以的。”丰臣道:“按照城中律例,蓄意毁坏神像者,杀无赦。”

“殿下就不能宽容宽容么?”马戏团老板在他们两一红一白的唱和下面色青白道,显然是被吓到了。

乌蒙看了眼丰臣,道:“本城主也想宽容,怕就怕神君不肯啊!”

“神君肯不肯,不是神君说的算么?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介凡人来作主了?”

乌蒙声音刚落,殿堂里便想起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众人被吓了一跳,望向四周却并无人影。

“哪家娃娃在这淘气?”乌蒙问道。

“姐姐我出生的时候,你怕是魂魄还没凝成呢!说谁娃娃嗯?!”那声音再度响起,与之一起的还有一阵阵清脆的铜铃声响。

随着铃声渐近,只见一只脖子上挂着个铜铃铛的巴掌大银色虎斑猫慢条斯理地出现在门口,趴在门槛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伸直身子,张大嘴巴,奶里奶气地打了个哈欠,而后缩起身子,端坐在门槛上,歪着脑袋,一脸无辜地盯着堂中众人。

“哪来的猫?”

回过神来的乌蒙朝堂下侍卫望去。

负责殿中安全警戒的侍卫首领是个长满胡子的中年年人,他上前道了声?“属下该死!”后便起身转向门口朝小猫走去,试图将它拎起带走。

不料,刚弯下身,手还没来得及碰到猫咪的身子,便看到他脸上直至脖子处出现了三道鲜红的血痕,很快,那血液便喷射了出来。可怜的侍卫首领,还来不及反应便一命呜呼了。

而在众人眼中的小猫咪,自始自终会都只乖乖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与其说它是凶手,它更像是无辜的受害者。

而首领身上的伤,又确确实实只有猫科动物才能做到。

殿中其余侍卫连忙警惕起来,齐齐拿起手中银枪,把枪头对准了门外猫咪。

“这那是什么小猫,这可是少说也得有五千年道行的沙漠灵猫。”丰臣半眯着眼凝视着门槛上那只可爱非常,却也凶狠无比的小怪物道。

沙漠灵猫是一种极稀有神秘的品种,听闻它们的祖先曾是名震一时的父神之息九幽神君。

而九幽的存在与否,一直是个谜。就连皊凰帝主也给不出个准确的答案。可这个族群,却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且其实力之强,就是连以残酷无情着称的苍狼一族都对之讳莫如深。

这样的玩意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为了堂下这男人?

可堂下男人又矮又胖,一副油光滑腻的模样,可不像是能吸引这品种的存在。

当然,猫咪的目的也不是这男人。

它是被血腥味吸引来的。

跟青夭所说的有所差异。

方才锦笙她们在吃东西听故事的时候,睡在一旁的它忽然内急,边站了起来,正好看见一只母老虎被关在笼子里运了过去。

它并没有多在意,而是去解决自身问题去了。

可问题解决完再回酒楼,锦笙她们却不见了。就连阿黄都没了踪影。

被无端抛弃的它很生气,也没打算用灵台跟她们联系,只顺着自己的心意到处乱走。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顺着那味道,它很快便发现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大白虎,只是这次相见,已然是阴阳两隔。

望着它盘桓在尸体上久久不肯离去的灵魂,它有些愣神。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那灵魂忽然开口道。

“孩子?什么孩子?”小家伙双眼散发出森然绿光,那是猫科动物兴奋时的典型表现。

“它刚出生,我还没来得及看看它……”母老虎哽咽道:“它还那么小,这让它如何活下去?”

“行行行!你别哭了!我帮你找找!”小猫不耐烦道。

它最讨厌的就是哭哭啼啼,别人一哭它心里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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