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下衣衫闭眼睛,苏苏玢芽为我清洗创口,一阵刺骨疼痛我昏昏然晕了过去。
隐约间似乎听见有另一个脚步声匆忙越门而来,我意识模糊的不再听到有任何声响。
当我再度醒来之时窗外曙光微现。
“哎呀!姑娘醒来了,终于醒来了。”我听见苏苏玢芽的欢叫声。
门外一阵匆忙脚步跨门而来,清落焦急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看着清落的脸,有些倦容的眼睛,原本白瓷的脸颊变得清瘦惨白起来。
我艰难的举起来想去抚抚他的脸,无奈举不起手来,只好不再挣扎叹口气对着清落说:“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你的盛世美颜可不能损伤,很迷人的呢!”
清落听得我的话突然一愣,焦急的眼神变换成一抹惊喜,他伸手按在我的手,凑近我的脸鼻息轻轻:“是的呢,我要好好保护我的这张脸,让你日日看不够。”
我感觉到一股暧昧的味道弥漫在我的周围,我急忙着急掩饰地咳嗽起来。,对于这种氛围我实在的不适应。
清落着急的四处看着我的周身:“哪里不舒服吗?”
“我都被你包成了一个蚕蛹,除了两只眼睛能动,哪里还能动的了,能舒服吗?”
清落听得释然一笑:“再忍几天就好了,这火蜂毒难治,要细调慢养,生出新肌来就好了。”
我点点头,眼睛心虚转向别处躲避清落清亮又深情款款的双眼。
我不明白为什么清落对我这样一个被火黄蜂叮的如此丑陋的小狐狸为何如此关爱。
“我有些困了想睡一会儿。”我对在眼前晃动的清落惨白的一张脸说。
“噢,好的,那你睡,睡醒了说不定你就恢复原貌了。”清落说完用手在我眼前一挥,我双眼一阵迷蒙昏睡了过去。
翌日,我醒了过来,一抹光洒在我的脸使我睁不开眼睛。
“她为何如此好命?竟让主人日日夜夜来守护侍候着她?消耗自己功力为她输出自己血液来喂养她,也不顾息自己的盛世美颜如今变得委顿,为了这么个恶心的丑八怪实在是不值。”我听得是苏苏的声音。
“不知道,或许主人就喜欢她这样丑陋的女人吧,因为主人实在是太美了,这么美的主人自然要找个丑陋的,不然人生岂非无。”一旁的玢芽幽幽有些伤情的说。
我听得心神不宁,呼吸重了一些。
“她好像快要醒了,这一睡竟睡了半个月了,今天主人来给她揭锦纱不知她会变成如何模样。”苏苏对玢芽说。
“静等主人来吧,我们好好看着她,她若有个什么闪失主人是不会饶过我们的。”玢芽语气有些伤感的说。
“我若得到主人如此宠爱多好,此生也算没有白活一遭。”苏苏无限羡慕的对玢芽说。
“哼!你我只是这宫中的女婢,魂灵能被主人从地狱救出已是造化了,其他就不要痴心妄想了。”玢芽有些心有不甘的说。
“她现在被主人包裹的如同蚕蛹一般,你说如果我们现在将她的锦纱打开她会变成什么样子?”苏苏声音有些异样的问玢芽。
“主人说不到七七四十九天就不可打开锦纱,所以让我们守在这里。
这火蜂毒及其难治,她毒性已经让她食管肿胀,如果不是主人对她下了昏睡的法术又割腕放血喂她进食,恐怕她不是早已痛死也要活活饿死。”玢芽有些忿忿对苏苏说着:
“但如果时辰未到打开锦纱的话恐怕到时她的全身都会留下丑陋的疤痕。”玢芽声音突然有些颤抖,好似她身有着丑陋疤痕一样。
“今天不就是七七四十九天了吗?还差半个时辰就一丝一毫也不差时了。”
苏苏声音有丝渴望的感觉,好似透着她某种希望:“反正也到七七四十九天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不如我们将锦纱打开看看她变成了何种模样?可有我们这般的美貌?”苏苏声音开始有些诡异的兴奋。
“不行,主人说过她的锦纱主人要亲自来拆解,你我如若私自拆解恐怕主人会怪罪我们。”玢芽声音有些着急的阻止苏苏道。
“主人平日也挺宠爱我们,不至于为了这只丑陋的狐狸来治我们的罪吧?况且我们又不会把她怎么样,不过是看一眼罢了。
我们就打开她脸部的锦纱看一眼,看了即可给她包就是。”
我感觉到脸锦纱有微微扯动的松动。
“不可,万一时辰未到留下疤痕就前功尽弃恐怕以后就难消了。”一只手似乎压住了那双颤抖欲撕扯锦纱的几根手指。
“没事,留下疤痕主人也不会怪罪我们的,看完再给她包扎好,这样主人也不知道锦纱被我们打开过。”那几根手指弹开了压住她的那只手掌,那手掌又压过来,但过了一会儿手掌似乎又慢慢松开了那几根手指。
手指开始在我脸锦纱快速撕解开来。
空气凝滞,四周静悄悄,只听见手指撕扯锦纱和此起彼伏的呼息的气息声。
锦纱被拆的还剩下薄薄的一层,我感觉到脸由于空气的透入开始发烫有火一般的灼热感。
手指停住了撕纱的动作,空气一度凝滞,半晌苏苏嘴里发出惊呼:“她好美!主人竟然将她造的这么美!”
门外似乎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快!主人来了,快给她包!”玢芽一声低叫。
两人开始手忙脚乱的给我重新裹锦纱。
少顷,脚步临近,苏苏和玢芽將我包好在脚步跨进门的一瞬间在我头蒙了一层锦被。
脚步在我床畔停驻,清落声音响起:“脸怎么蒙了锦被?如此厚实压在脸如何呼吸?”
锦被从我头拉开,一双略带冰凉的手指抚在我的脸轻轻按摩:“这锦纱被打开过?”
清落似乎是在询问苏苏和玢芽。
空气气息流动开始有些压抑。
“是谁打开的锦纱?”一声暴怒响彻整个房间。
只听“扑通”两声,有膝盖跪地的声音。
“主人饶命,是朔月姑娘头锦纱有些松了所以我和玢芽姐姐一起帮她重新包扎了一下。”
“你!”玢芽欲言又止,声音里透着不可置信的语气。
“玢芽,是这样吗?”清落问玢芽。
“是,是,是这样的。”玢芽吞吞吐吐。
“你们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擅自违抗我的命令竟然还敢欺骗我了。”清落语气突然平静冷冽的说:“锦纱提前开启会留下永难消除的疤痕,你们两个我可叮嘱过?”
“主人叮嘱过,但今日已是七七四十九天,想是并未大碍。”苏苏嗫嚅着。
“你们大胆!太放肆了!”清落又一声爆喝。
“奴婢不敢!”苏苏玢芽声音发出恐惧的颤抖。
空气中流动着清落的怒气,苏苏玢芽在抽泣。
“这两天火狱城内的大炎鬼斗身边缺少两个贴身侍候的婢子你们去服侍他吧。”清落声音冷冽入骨。
“不不,求主人饶命,我们不去大炎鬼斗那里,去了他那里婢子们都没有活路,活活被沦为祭物生不如死,求主人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一时糊涂,下次再也不敢了。”苏苏玢芽苦苦哀求,哭的哀伤凄惨。
“即知今日为何要违背我的命令欺骗与我?你们安心去吧!”清落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温暖。
“主人放过我们吧,求您了,看在我和苏苏侍候你这么多年的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求你放过我们吧。”玢芽哀哀哭求。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两个下去吧。”清落不耐烦的说。
“主人如此待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扫把星吗?”苏苏悲痛的声音响起:
“自从她来主人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眼中再无苏苏和玢芽。”空气中传来苏苏一腔怨愤:
“好歹我们也是随主人一起从地狱出来的,我和玢芽陪伴你到如今,尽心尽力的侍候你,难道主人对苏苏和玢芽就没有一点情谊吗?
今日竟为了这只丑陋不堪的狐狸不念当初的一点情分吗?”苏苏肆意哭喊着:“枉我全心全意对你,你竟然为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野狐狸不顾我和玢芽的生死,我不甘心!”
“你太放肆了!”少许沉默,清落对苏苏和玢芽说:“既然你们不愿去大炎鬼斗那里,那你们还是回地狱去吧!”清落对苏苏说。
“不!苏苏当初随主人出来就暗暗发誓此身只愿追随主人,苏苏哪里也不去,如若非要苏苏走,苏苏宁可死在主人面前。”
“你太不自量力了!你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吗?敢这样威胁本王!”清落勃然大怒。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我就是不明白,主人为什么那么喜欢这只恶心周身四处长着脓包流着黄水丑陋不堪的小狐狸也不喜欢如花似玉的我和玢芽姐姐?”
“苏苏,你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是胆大妄为!朔月岂是你能随意评价侮辱的,即便我有心饶你如今也饶不的了!”说着我耳畔听得清落掌起欲要拍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