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件棘手的案件,乃是一桩状告商税税官贪污的案件,今日查了多本账簿,颇有些眉目,但却充满意犹未尽之感…怕是牵连甚广…
元嗣无眠,商税税官之子冯毅素来与元阳交好,冯毅的婚事还有元阳的一份功劳。元嗣担心元阳也牵连其中…
睡不着的时候,元嗣喜欢吹夜风,来到院中,今夜倒是难得,元阳在。元嗣欲一探究竟,敲了门,进屋元阳正在饮着梨花白。
“我让蔓姨备好的梨花白,倒是便宜了你。”元嗣拿了杯子,也倒了一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有着不同的气质。
“大哥今日回来晚了,错过了好酒,还伤了美人的心。”
“今日查案,商税税官冯大人有贪污受贿之嫌,”元嗣放下杯盏,认真对上元阳的双目,“你…是否牵连其中?”
元阳不屑一顾,“大哥也太小看我了,刚交的税我一文都没少过,”一饮而尽,“祖父,父亲和大哥都是朝中重臣,我又怎么会知法犯法。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元嗣揉了揉眉心,“是我多虑了,不该…”
元阳打断了兄长,“那冯毅爱当冤大头,我自然要赚他几笔,但账目清清楚楚。不过成亲两年,就出来寻花问柳,我怎会跟他同流合污?”
孪生兄弟最了解彼此,元阳这般得理不饶人,元嗣感觉异常,“你心情不好?今日去靶场,发生了什么?”
兄弟二人已饮尽一坛酒,元阳打开新一坛,“没什么,生意上的事,”元阳心里苦,生怕这可贵的兄弟时光是最后一次,“难得与大哥共饮,不如一醉方休。”
……
三坛梨花白,被两兄弟喝了精光,然而,谁都没有醉。元阳不愿面对,假意倒下睡着。元嗣扶着他到床上,脱了鞋子,安置好。
元嗣来到院中,望着紫缨的厢房,想起她一颦一笑,跳起舞来千娇百媚,仪态万千。元嗣回到房中,拿出宣纸和笔墨,按着初次见到她的模样,做了一副丹青。那是霓裳羽衣舞,一切发生的刚刚好,那支曲子,曲后的故事,舞动的身姿。元嗣题词于上,“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可娇媚可淡雅,紫缨就是这样神奇的女子。元嗣和衣躺在床上,浅眠了两个时辰,小厮来唤,换了官服,去上朝了。临走前,元嗣将作好的画留在紫缨的门口。
……
早上,紫缨出门便看到放在地上的画卷,拾起打开,灵动舞蹈的女子跃然眼前。
适逢,元阳睡眼惺忪,穿着白色的寝衣,踏出房中,朝阳下伸了懒腰。
紫缨,“这幅画,是大人的?”
元阳睥睨,走近细看,“瞧这字迹,是大哥的手笔。”
紫缨方知识错了人,“原来是白少爷,奴婢认错了。”
元阳是很性情的人,常有突如其来的想法,许多经商的好点子都是这样产生的。当他看到紫缨眼中闪过的失落,他突然也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为见不到他而感到失落。
想来自己可能都要死了,怎么能没有个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