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见他们脚程不快，尽量隐蔽着尾随其后。

今日的元阳明显心不在焉，阿银感觉到后面可能有人，提醒。

“树林里走兽多了些，”元阳身心疲惫，其实也隐隐感受到了，但若真的有什么在跟着他，想必也是他的报应吧。

树林里，徐行了半个时辰，终于出了树林，视线可见大周国的军营灯火通明，元阳心中生出抵触之情。控制不了马的步伐，向他的家的方向走去，毕竟交了差就能回家了。

……

哑女悄悄下了马，将马拴在有怪石的树旁，悄悄地跟着他们，哑女的心中又怕又紧张，这是揭开公主之死最后的机会。空旷的平地上，哑女怕他们一回头便发现，伏在地上，见他们加快了脚程，才大胆地站起来。隐约能看到，三人在军营门口并未受到阻拦，想必是这驻军里的细作出来刺杀公主。

……

皇甫祁瑞尚未休息，而是身披铠甲，威风凛凛地坐于军帐之中，帐外有重兵把守，帐内只他一人，正闲情逸致满满地烹着茶，等待贵客。

元阳来到门口，刚要请安，就被阿宝拦下微屈的身体，“白公子此行，乃是功臣。陛下已等候多时。”阿宝看着身后的手下，“陛下请白公子一人入内。”

元阳冲着阿银点了点头，独自入内。

皇帝正在倒茶，“元阳办事，果然让朕放心。”递了杯茶。

元阳接过，拼了拼，无心去猜是否有毒、是否有考验在其中。木讷地说了一句，“有些日子没喝到这么好的龙井了。”

“一路可还顺利？”皇帝也不逼他，越是关心，越是让元阳味同嚼蜡一样。

“拖陛下的福，很顺利。”元阳从怀里拿出了南境的城防图，恭敬地呈现在陛下面前，“二王爷和太妃已经在返京的路上，掌管南境的两个小王爷，在下将他们和他们的母亲送走了，斡仑族的公主也已经死了。”

皇帝嘴角扯起一丝笑，端详着父皇留给他的遗命，已经在成功的边缘，很是满意，“差事办得好，这样的茶以后自是少不了。高官厚禄，只要你想到的，朕都会满足你。”

元阳沉默，元阳厌倦这样的身不由己，迫不得已，但这是自家妹妹终身的荣宠，全家老小的性命。“在下无心仕途，不敢以臣自居，只想回到家里，孝敬亲长，陪伴兄妹，发财致富，娶妻生子。”

皇帝观他有些消极，“车马劳顿，一定累了，早就备好了你们休息的帐子，今夜先住下，明天有卫兵护送你们回家。”

一直端着茶杯的元阳听到“家”，有一丝动容，“如此，在下先行告退。”

皇帝利用了元霏和整个白家在他心里的地位，皇帝是存有一丝愧疚的，喜欢元霏，他是真的，意图重用白家兄弟，也是真的。若荣华富贵、姻缘美满真是他所求，那给他便是了。

……

出军帐外不足十步，元阳看到营门处有些骚动，不由得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