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君非念将笔挂在笔架上,连连解释,“这是太子早就写完了的。”
“胡说!这文章明明只写了一半!”公主岂是那么好糊弄的,“我现在就去找太傅,让太傅来看看!”
君非念一听就慌了,“这真的是太子所写,是我不小心将太子写完的文章撕毁了,太子罚我在此地誊抄……”说着,君非念就将压在桌子下,那封已经污了墨迹的宣纸拿了出来,“这是太子亲笔所写的原稿。”
事实上那一份也是她写的,文章并非一蹴而就,更何况,还要避免被太傅看出代写的马脚,所以总会有这么几张废稿。
四公主见她拿出证据,也不好再说别的,“谅你也不敢骗我。”
“公主聪慧,微臣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公主面前耍什么花枪。”君非念道。
四公主下巴高昂,“太子去哪了?”
“这……微臣不知。”君非念知道四公主和太子关系不好,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将太子去向告知给她。
四公主也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袖子一甩,就带着宫人走了。
见四公主走了,君非念才松了一口气。
她却没想到,从书房里出去的公主,和她同胞的兄长,说了在书房里的见闻。
她的兄长要比她聪明的多,一下就猜出了太子的文章是由别人代写的,“我就说那个草包,怎么会写出那样的文章。”
“那我们去告诉太傅!”四公主兴冲冲的说道。
三皇子生母要比太子生母地位尊崇的多,所以即便太子之位已立,还是有许多人拥簇三皇子。
“嘘,你听我的。”三皇子和四公主长的有几分相似,都是秀丽可爱的人物,他压低声音在四公主耳畔说了句什么,引得四公主眼睛泛光。
…………
君非念是伴读,自然就是太子念书的时候,她要在旁边陪同,只是她不如其他皇子的伴读那样,能进尚书房里听太傅授课。
太子把她当奴才,奴才么,自然就只能站在外面等着主子了。
尚书房外面的石阶,连同石阶缝隙里生出的小草,君非念看了不知道多久,早就腻味了,听着尚书房里传来太傅授课的声音,君非念叹了一口气,仰头去看天上的流云。
论身份,轮地位,她实在不必在太子跟前受这样的委屈,只是爹为什么偏偏要把她放在太子身边呢。
“……目好之五色,耳好之五声,口好之无味。”
授课的太傅走下堂来,站在门口的君非念一下子被这忽然增大的声音惊的回过神来,太傅念到这里,就没有再念下去,她自己在心里默默的接下了后面一句:是故权利不能倾也,群众不能移也,天下不能荡也。
“太子!你来说,下一句是什么?”
是太傅的声音,君非念转过身,透过门缝望了进去,只见太傅站在太子面前。
太子神色有些慌乱,像是做了堂上做了什么坏事被太傅抓住了。
太子这些天忙着斗蛐蛐,放风筝,太傅交代的功课,都是她代为完成,现在太傅问的,太子哪里知道,站起来之后一言不发。
太傅转而去问他身后的人,“苏云翳,你来说下一句。”
清朗的少年站起身来,从从容容道,“是故权利不能倾也,群众不能移也,天下不能荡也。”
太傅赞许的点点头,“坐下吧。”说完,他又看了太子一眼,“太子,你可记住了?”
太子神色散漫,“记住了。”
太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让他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