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医院里用借口取了两味药,君非念回去复命之时,在路上撞见了淑妃,淑妃与一旁的君云,相谈甚密的样子。
似乎察觉到了君非念的目光,正遮唇轻笑的淑妃柔情的目光就落了过来,“君伴读。”
君云也看见了君非念,神情微微一变。
君非念见被发现,就迎面走了过去,“见过淑妃娘娘,君大人。”
“这么生分做什么?”淑妃穿一件淡紫色的宫裙,愈发显得脂肉细腻,“君大人不是你的父亲么。”
“在宫中还是遵循些规矩好。”君云道。
“君大人,你可真是——”娇嗔一般的语气。
君非念站在两人面前,袖着手,太子吩咐她拿的药材,她藏在袖子里。
淑妃将扇子伸过来,将君非念的下巴挑起来,瞧见少年一张阴柔俊美的脸,画着黛色的眼尾就极是风情的往一旁的君云身上瞥了一眼,“果然是父子,瞧这唇,这眼——”柔软的绢扇沿着君非念的下巴往上滑去,君非念掀开眼帘,那往日蛰伏在眼中的妖气一下子活了过来,淑妃笑的愈发妩艳,“哪一处生的,不是和君大人一样的勾人。”
面对这样轻薄的言辞,身后的宫人皆垂首,君云唇上淡笑不减,和煦又生疏。
“君非念。”
面对淑妃这样活色生香的美人如此挑逗,君非念面不改色,“娘娘。”
“等我垂帘听政的时候,你来我的宫里……”
一旁的君云听到这里,眉尾才忍不住挑了一下,而后他上前来,将淑妃与君非念隔开,“娘娘,何必这样心急。”
“心急?”淑妃抱着手臂,那从乌发中垂坠下的流苏,在她丰腴的胸脯间晃动,“君大人,你让我怎么不心急呀——这么些年,我对你动了多少心思,哪知你的心肠,如铁石一般的硬。我呀,也死心了,只想趁着如今荣华未老,及时行乐。”
君云将君非念护在身后,同淑妃周旋,“我说娘娘心急,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如今——您还是皇上的淑妃。”
淑妃那轻佻的神色,终于收敛了一些。
君云望了身后的君非念一眼,君非念垂下头,道,“下官先行告退。”
“慢着——”淑妃却不肯那么轻易的放过她。
君非念又在原地站定了了,淑妃借着挡在君非念身前君云的掩护,上前一步,用涂着豆蔻的指尖,轻轻勾了勾君非念的腰带,而后她当着君云的面,道,“我真真是喜欢你这样的少年郎。”指尖揉捏着腰带上嵌着的宝玉,“又年轻,又俊朗——”
君非念抬起眼,漆黑的眼睛觑了淑妃一眼。
“君非念。”舌尖玩味这三个字,“往后,你想要什么,你爹不给的,太子不给的,就来我的宫里,我给你。”
“多谢娘娘。”
听了君非念说了这么一句,淑妃才摆摆手放人。
君非念将药送回东宫,宴凛混在一起吃下,当晚就得了急病,召来了宫中太医院的所有太医。
只是,任凭这些御医怎么诊治,混乱的脉象和太子虚浮的气息都让他们拿不定到底是什么病。
皇上垂危,太子病重,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又时逢一场连绵的阴雨,自宴凛卧床开始下,连下半月,宫中御花园的荷塘中都开始积了水。
似乎一切都是冥冥中大乱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