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岚走后不久,君云从寝宫出来了,他见到君非念站在宫门口,以为是在等他,目光都温柔了几分,“念儿——”
君非念站着不动。
君云有些奇怪,绕到她面前,却见她一张脸上印着五指的痕迹,君云唇畔的笑意,一下子结了冰。
他上前扶住君非念的手臂,“念儿,是谁打的你?”
君非念还望着宴岚走的方向,一字一顿的道,“宴岚。”
君云抬手碰了一下她肿起来的面颊,轻的生怕弄痛了她一般,极疼惜,极爱怜,然而他的目光却仿佛氤氲了黑色的风暴一般,“念儿,你放心,这一巴掌,爹一定会为你讨回来的。”
“不。”君非念的目光终于动了动,然后落在了君云的身上,“我自己讨。”
她还未对那宴岚动手,却已经被他欺辱到了头上来。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真的歹毒了。
……
宴凛正在院中练剑,忽然来了个通报的奴才,说太后派人过来了。
宴凛知道如今须仰仗太后压制三皇子,所以对她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听到之后,就将手中长剑反手插在地上,随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就出去了。
从太后那里来的太监,正等在外面,看到他出来,就上前一步,“太后请君伴读过去。”
宴凛一听这一句,脸色就难看了几分。
他不是不知道太后在宫里养了面首整日厮混,他只是懒得管这些,但近来太后频繁召君非念过去,就令他有些不快了。
君非念正有事要去找太后,现在听她遣人来请,就和宴凛说了声,“太子,微臣先去了。”
“慢着——”宴凛将君非念拦在身后,对那太监道,“太后若是有什么事,不妨与我说说,总召我身旁的伴读做什么?”
“这……”太监有些为难。
君非念低声提醒了宴凛一声,宴凛知道现在不能忤逆那女人,冷哼一声就转身走了。
君非念跟着太监去了太后的宫里,她这几日一直过来,对那宫里都已经了如指掌。
“君伴读,太后就在里面。”守在门口的奴才替她推开门。
君非念抬脚跨了进去,宫殿里的香气,馥郁的几乎要化作实质性。
身后的宫人将厚重的宫门从外面锁上,就将这香气封在了宫殿中。
外面是青天白日,里面却点着红烛,君非念撩开层层叠叠的粉色纱幔走了进去,而后在绣着金凤的床榻前停了下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太后——”
床榻中传来的响动,半晌,才终于有道甜腻的女声回他,“进来。”
“微臣不敢。”君非念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怎么,你要抗旨?”柔腻的女声,端出几分威严来。
“微臣不敢。”
“那就进来。”
细碎金铃震颤的声音,伴随着衣物轻轻摩擦的声响。
君非念走上前,掀开面前的纱幔。
床榻之中,太后靠在一个男子怀中,散开的裙摆下,是玉脂一样的双腿,刚才君非念听到的金铃声,就是由她脚腕上那一串的金铃所发出来的。
身后的男子面容英俊,低着头亲着她的鬓发。
“君非念。”
“太后。”君非念看到这样荒唐的一幕,神色都没有分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