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太后喜欢你,说不定你还能讨个总管的位置当当。”君非念每一个字都拉长了音调,故意羞辱着他,“虽说,总管比不上朝中大臣的位置,名声嘛,也不好听,但只要你熬过这几天,说不定就会受用无穷呢。”
“君非念——”
听着苏云翳叫着自己的名字,君非念抬一抬手,执鞭的宫人便又开始了这种刑法似的折磨。
寝宫中,金炉里的烟雾飘飘荡荡,甜腻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令人厌恶的腥气。但这香气又如丝绸一般,一层一层的叠着,越来越浓郁,浓郁到叫人的意识都恍惚起来。
这时,宫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通禀声,而后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君伴读,太子叫你过去。”进来的奴才,穿着东宫的衣裳。
君非念脸上的笑意隐没,“嗯。”
看着君非念坐着不动,奴才又催促了一声,“太子让你快些回去。”
君非念眼中的不耐烦,终于藏不住了,但是她想到往后还要倚仗宴凛,就站起身来,跟着那宫人准备离开。
但走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还在这里受煎熬的苏云翳,她回过头,望着他几个宫人,道,“好些伺候苏伴读,过几日太后要人的时候,要是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你们——”
“奴才一定尽心竭力!”一群宫人呼啦一下子都跪了下来。
君非念不再言语,昂着头跟着宫人走了。
汗湿重衫的苏云翳抬起头,望着君非念的背影,悬空的手,忽然攥紧了红绫。仿佛捏着的是君非念的脖颈。
……
君非念回到东宫里,见宴凛神色冰冷的站在庭院里,她在宫门顿了一会儿,才走进去行礼,“太子。”
宴凛看到了君非念,冰冷的神色略略缓和了一些,但出口的话却还是冷硬的,“你这几日去了哪里?”
“微臣……”君非念这几日都在为今日的计划做谋划,所以在东宫逗留的时间甚少。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宴凛闻到了藏匿在君非念衣服里的稀薄香气。
君非念神色微微一变,从昭华宫来东宫,一路上这么远,这香气都还没有散尽吗?正在她想着该如何的时候,站在面前的宴凛,忽然上前一步,凑到她脖颈间轻嗅了起来。
君非念的身体,跟着一僵。
“缠情香?”宴凛对宫中的各种玩意都是了解的,就好比这缠情香,父皇当初赐他宫婢的时候,就还赏了许多这样的香,此物是宫中特别研制,是在床/笫之间助兴所用,“你去了哪里?”
“微臣……去了太后那里。”君非念此刻,也只能将太后抬出来了。
宴凛目光陡然一冷,“那个老妖婆,在宫里养了这么多男人还不够,还打起了我身边伴读的主意。”说到这里,他站直了身体,看着面前垂着眼的君非念,“君非念!”
“微臣在。”
宴凛心里藏着一股子戾气,却不知道那戾气产生的缘由,“你与她究竟……”
“微臣只是与太后去商议一些事情。”君非念在宴凛身边这么久,自然也知道他和所有帝王一样的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