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依照他谨慎的脾气,最多不过三日就会与我们取得联系,但现在已经过了七日。”
宴岚勒紧缰绳,停在了原地。苏云翳于他是伴读,更是至交好友,“星河。”
一身黑衣佩剑的楚星河侧首望了过来。
“云翳怕是出了事。”宴岚面色沉重,他又想到了离宫时候的预感,本以为是自己,却没想到也可能是一个人呆在皇都的苏云翳。
他将藏在怀中的,一块漆黑的令牌拿了出来,递给了楚星河,“这是父皇在我离京时给我的禁军腰牌,能调动宫中的一支禁军,你且拿着它回宫,若云翳真的出了什么事——”
“可二皇子……”
“你忘了,我们从小一起习武,虽然比不上你,但若有人想杀我,也不会是易事。”宴岚神色坦荡。
楚星河将令牌接了下来,他向宴岚点了点头,调转马头往来时的路疾奔而去。
……
“什么?!”君非念从太后那里出来,就听到宫人说苏云翳昏厥过去,她急急的赶到昭华宫里,看见了仍旧被红绫吊着的苏云翳。
苏云翳嘴角有血迹,君非念脸色难看的去探他的鼻息,发现他此刻已经是气息奄奄。
“怎么回事?”她质问照看的宫人。
“回君大人,奴才按照君大人的吩咐教弄他,只是他骨头太硬,奴才们实在心急了一些……”宫人抬起头觑了一下君非念的神色,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君非念看到一旁放着的几个瓷瓶,里面的东西已经空了。
想来是这群奴才急于求成,一下子灌了他太多的猛药,叫苏云翳这文人的体质支撑不住了。
明日她本来就要将人送出去了,却在这个时候……
“你们出了这样的差错,明日我拿什么给太后交差!”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君非念知道训斥这群阉人也无济于事,她捏住苏云翳的下颌,将他的脸抬了起来,“苏云翳!”
苏云翳双目紧闭,双颊上有病态的潮红。
君非念掴了他两巴掌,见他仍旧是昏迷的状态,嘴角的血迹还渐渐发乌。
君非念松开手,咬牙,“什么时候昏不好,偏偏要在今日。你以为这样,就能躲的过了吗?”
“君大人,要不要去请御医?”宫人都是知道苏云翳的身份的,若是将他好好的送到太后那里,他们自是无事,要是在他们这里出了差错,只怕得罪的就不止是太后一个了。
“请御医?你们是嫌死的不够快吗。”君非念将苏云翳囚在这里折辱,自然是要做到掩人耳目。
宫人听她这样说,便不敢再开口。
君非念看苏云翳的模样,知道不宜再拖下去,但若是找御医,走露了风声,只怕会招来无穷的祸患。
君非念目光阴鸷的盯着苏云翳看了半天,许久才下定了决心,“去宫外,找个郎中过来。”
“是……”
“做事隐秘些,不要叫人发现。”君非念又叮咛一句。
“是。”
等到昭华宫的奴才都出去了的时候,被红绫缠缚的苏云翳,咳出一口污血,缓缓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