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五十五章 毁于忠贞(1 / 1)某星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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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韬征战年,有年都在跟格族打,自己都能说格族话,底下更是有人说的贼溜。

格族人不能只靠放牧过日子,会借助和北列的商道,用牛羊和多兰诺交换他们造不出来粮食和锅碗瓢盆之类的。

仗打起来了,可是日子还是要过,格族人迫切需要过冬的炭火,所以不能让战争毁了生意。商道和贵族都有牵连,大商人往往能在部族首领的宴席上拥有一席之地,他们在格族的份量不轻。

景韬他们一队五个人,假扮成东部商道派去王都谈判的使者。

他们入境之后,用以前留下几条商道的线人攀上格族的贵族,声称自己是北列大商人派来的央求停战的使者,同时用财宝上下打点,请求去王都面见格族的王。

格族的王都,根本都称不上是都,只是比较多人聚集的一块有土墙围着的地方,随时可以卷起毡帐换给地方。他们的贵族住在稍许豪华的毡帐里,用着无数“阿哈”。在战斗败落的另一个部落的所有人都会成为胜利者的奴隶“阿哈”。

其也有在边境生活,被拐来的北列人,格族的贵族喜欢来自北列的阿哈,虽然不太强壮,但聪明听话。

景韬混进商队,为了不暴露身份,骁毅营的士兵只好暂且被充作被俘虏的北列人,以阿哈的身份悄悄混进格族贵族的毡帐里。

饶是崔青再精,也不会想到叱咤风云的北列英王,不仅会跟在一队混杂着牛马粪便的商队后面混入王都,骁毅营的士兵还成了任打任骂的奴隶。

崔青在一年前设计分裂了格族的各大部落,他反叛到格族后,竟有通天的本事,掌握了格族的兵权。

外面攻不破,就从内部瓦解,西边的昌秦铁骑和东边的楼家海军都是幌子,最重要的在于景韬能不能策反格族内部的政权,让格族自己把崔青赶出去。

景韬作为商队的使者,在一个格族贵族的毡帐里还算受到了礼待。

先礼后兵,汉人的老规矩。正色酒酣爽快之时,景韬一声令下,埋伏在这位不走运的贵族家里的“阿哈”们忽然全体造反,就差把毡帐顶给掀了。

景韬伸了个懒腰,挑了个舒服的狼皮椅子坐下,端起一杯酒。

下面是吓得哆哆嗦嗦的格族贵族。

流光介绍道:“败在北列大将军的下,你死得也不窝囊。”

格族年轻的贵族愣愣道:“是北列哪个大将军?”

景韬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你们的王,跟我很熟。”

那能不熟吗。

格族的王阿丘雅曾经被景韬拿刀抵着脖子,被逼说出当年是如何勾结秦东总督包围倪家的昌秦铁骑。阿丘雅还亲自写了证词,做证是秦东总督里通外敌,陷害倪家作战不力,才还了忠臣的清白。

景韬一双眼凌厉如寒星,从容不迫的扫视一干跪着的格族贵族。

其他人也诧异的等着那小贵族接下来要说出的名字。

那个小贵族倏然想起来,结结巴巴道:“你该不会是那个……景……英”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这位令格族闻风丧胆的敌人。

景韬穿着格族的衣服,站起时腰带上的挂饰还叮叮当当的响,道:“久违了,看来王都还不曾忘记我。”

年前杀进王都的北列将军,除了景韬,还能是谁!

景韬将腰间的沉渊放下来,没骨头似的拄着沉渊,格族贵族吓得灰蓝色的瞳孔不住地缩小自从景韬领着昌秦铁骑杀进王都,他就成了套在格族脖子上的绞刑绳。

他走到年轻贵族的面前,俯身问他:“你们那王最近是不是老糊涂了?”

那个年轻贵族竟抱住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喊:“大将军!大列的王爷你快救救我们的王吧,我们愿意为您鞍前马后!”

这倒是让景韬始料未及。

他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踹开了他,道:“少动动脚的,这样求饶,本王还是头一回见。”

那年轻贵族替崔青做事,眼看局势不利,又立刻装出一副对原主子忠心耿耿的样子来。

一来二去,景韬从那贵族的口探听到了格族现在内政的情况。

他知道崔青分裂了格族,还不知道这小子这么能耐,帮助王的弟弟夺王权换取兵权。把他们原来的王阿丘雅都给关起来了,生死未卜。

看来,他带入孤军深入格族王都这步棋是走对了。接下来只需要联合起格族里应外合,把崔青干下马。

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下攻城。”

李承平看了北列的战报,景韬这种人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承平放下战报叹气。

景韬下了老大一局棋,原大军,昌秦铁骑,楼家海军全都还在围着格族装模作样地打,打着打着,听说景韬带着格族人在王都造反了,救出了被砍断脚的格族王阿丘雅,逼得崔青从王都灰溜溜逃走。

所以,北列的军队还没正儿八经的猛攻格族,格族不攻自破,就差讨回崔青的狗命。

不战而屈人之兵,景韬用兵的境界又提升了。

承平光是看战报都能想象,景韬那么一点点人在王都策反的凶险程度。

灼桃一拍,期待道:“也不知道王爷现在人到哪里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王爷走了一个多月,好在一切平安无事。公主,快给王爷写封信问他安好吧。”

“他要是在北列还好,跑去格族的领地,连信都送不到。”

自从知道景韬从海上攻打格族之后就音讯全无,她还真当景韬还在海船上耗着,人居然就跑到格族王都去。

灼桃道“公主,怎么了?难道王爷得胜,您不开心吗?”

“没事,就是有种挫败感。”

李承平心想,她再练十年也比不上景韬,当初她是怎么觉得自己能在最强者的舞台上和景韬一较高下的?

灼桃虽然害怕景韬,可也不得不佩服,北列的大将军,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灼桃道“挫败感您嫁了这样一个夫君,应该自豪啊!”

李承平习惯性把男人当作竞争对,哪怕是和她拜过天地的男人。

“很多人都眼红公主,说您命好嫁了好夫君。”

承平嘴上说着:“还成吧,勉勉强强算合格。现在对好男人的要求都这么低了吗?”

灼桃嘻嘻哈哈道:“也就勉勉强强配得上公主罢了。”

承平对灼桃道:“我明天要去参加南桓使馆办的宴会,你收拾出一套合适的衣服首饰来。”

她口的南桓使馆的宴会,实则是自己暗做东,邀请了已到上京的南桓商人,以及北列相关的商人官员,望此宴成为交流合作的契。

为了这场宴会,她已经策划了近一个月。

以承平的身份,本不应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但她作为南桓公主,又是驻北列的品外交官,相当于是南桓商人在北列做生意要拜好的“码头”,却推辞了许多人的拜见。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赏个脸。

酒楼附近已布置了安防,为了低调行事,承平身边只带了灼桃和关窈,以及一个绪风。

离午宴开始还有半个时辰,一行人已经到了天香酒楼的门口。

天香酒楼前来了四五辆马车,李承平并未坐英王府招摇的马车,只带着灼桃和关窈。她身披狐裘,一身绛紫身盛装,里拿着暖炉,柔美又带了几分威严。

外面刮着小雪,酒楼里暖意融融,绪风刚接过李承平落了雪的披风,眼神忽然一厉。

“你先进去。”

话罢,绪风突然追着一个人去了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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