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深在客厅找到了自己的外套,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把钥匙。
走到他卧室旁边的那个房间,打开了门。
灰色的布偶猫蹭了蹭他的脚尖。
他弯腰把它抱起来。
“对不起,昨天晚上忘记喂你了。”
他能记起自己昨晚上使的是回家喂猫的借口,结果回到家也没喂。
当然这并不是件值得愧疚的事,反正也已经做过不少次了,在她不在了的这段时间里。不晓得具体多长,总之是看不到边际的。
“昨天该把你放出来的,那个姐姐有一点像她,说不定你就能忘记她了。”
他嘴上这样说,每次猫心情不好的时候把它关进这个房间的也不知道是谁。
大概打心底里,他这辈子无论如何也忘不掉林枕瑶,所以也不愿意看着别人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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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杳早上醒的很早,确切来说是因为根本没有睡死。
她简单收了收,把晚上用过的洗漱用品放回原位就匆匆忙忙走了。
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她不是不在意昨晚上林映深说回家喂猫这回事的,但是比起床头的那个手机而言,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再让她更震惊。
咬咬从前是她的猫。
那是只很白很白的布偶猫,只有眼睛边上和耳朵是淡淡的棕黄色。
眼睛像蓝宝石一样。
是她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林映深亲手送的,名字是两个人一同起的。
尽管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总像在叫自己的小名,宋忱杳是不愿意的。但林映深觉得很好。他说她从前就不怎么会撒娇,应该和咬咬多学学。
大概率林映深也不会养,从前他就不大喜欢咬咬黏人,她死以后,可能会扔给父母养吧。
上午有杨勤安排的社交课,宋忱杳觉得这玩儿就是解人心意,不顶多大实际用处。但本着听话的原则还是乖乖地去了。
她惊讶地发现圈里不少人都在。
讲课的老师是本市大学里有名的教授,尽管在座的也不晓得有几个人是真的听说过这位的名声。
小教室里有大概十几个人,围着老师坐成一圈。
据说是为了方便互动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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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然无味地上完了一上午的课,宋忱杳打了个车到和虞曼约好的地方吃饭。
她之前有个临时助理,但因为住院工作搁置辞了,杨勤说新助理要在综艺开拍之后才能上任。
所以现在出门只能认命打车。
社交课上到上午十一点,她去的时候虞曼还没到。
这些富太太的生活本质上就是消遣无度的无业游民。虞曼整一天的生活轨迹无非就是美容,健身馆,逛街,打麻将。
所以说生命的贫瘠一部分是由财富值造成的。
虞曼来的时候已经化好了妆,整个人精致的仿佛不开口说话就能被人当成集团女董事长似的。
宋忱杳如今已经能毫无负担地接受两个人的亲密关系了,“妈,”她接过虞曼手里的包和做给她的点心放在窗边,“不是告诉你别给我做吃的东西了吗?我得进组拍综艺了。”
“你那上镜的时候看上去比旁边的女演员都小一号了还减什么肥,再说了我闲着也没什么事。”
这倒是实话。
宋忱杳叹了口气,其实关于亲缘关系上的母亲,她上辈子并没有多亲近,因此虞曼的温情就格外打动她。
她其实拒绝不了真心对她好的人。
同时也很难对哪个人抱有很大的恶意。
但自重生以来,一个问题已经避无可避的摆在面前。
司梧她就是个恶人,至少在林枕瑶那里是。
“杳杳,你想吃什么?”虞曼百无聊赖地翻着菜单。
与此同时,相邻的餐桌上,正好背对宋忱杳坐着的男人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