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八界、朱一仙和可乐出了手术室,发现魔尊果然到了,再加上其他人,一起站在朱八界的卧室里。
这里就是案发现场。
那只七喜猫,因为先前可乐听见朱八界的惨叫声,出来得及,并未抱它,此时也自个儿走了过来。
但是它看了一眼可乐,又看了一眼魔尊之后,还是无情地舍弃了自己的原主,跳到了可乐怀里。
可乐也没办法啊。不过见魔尊并没有恼怒不虞之意,便也不以为意。
魔尊见了几人之后,想起什么,便挥了挥黑色的衣衫,卧室那扇原本能透进月光和天光的窗子,便被蒙住了一导浓郁的黑色,再加上门已被关上,屋子里便显得十分黑暗。只有七喜猫的眼珠子,即便在全黑的地方也发着晶莹的亮光。
抱着猫的可乐不用自主地朝雪碧靠近了些,谁知道这暗室里会发生什么。雪碧也伸手搂住可乐的肩膀。
红花鬼母等倒是知道魔尊要做什么,异界的人视力非同寻常,只见他手指捏了个诀。要是可乐能看见的话,就相当于打了一个响指和做一个手势的结合。
暗室里就多了一个人,正是夜将军斯夜。
斯夜不能承受天光,却能承受蜡烛的光芒。吸血蝙蝠李黑便也是一挥手,将室中的蜡烛点燃。
斯夜向魔尊行了一个魔界之礼:“魔尊。”
魔尊微微点头:“昨夜魔都发生了一件凶险之事,这还是两千年来魔都第一次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故,是以一定要将你找来,一起听听。”
斯夜白晰的脸上本来一直就没有血色,显得很素雅淡漠,此时便也只是点了一下头:“好。”
他的眼睛,也并未看在场的其他人。
红花鬼母先开的口,问的是朱一仙:“你是在朱八界的床上,发现他被刺了许多刀的?”
朱一仙点头。
“他却一直没醒?”
“没醒。但这一点应是八界自身的异能,因为他完全没有感觉,所以还是睡得很沉。”
红花鬼母便问朱八界:“你一直睡着?直到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身上有这么多刀口?”
八界点头:“是啊。”
这孩子满脸的无辜:“到底是谁用刀刺我?是知道我死不了,想跟我玩儿吗?”
就连可乐都知道,绝不是有人想跟他玩儿才刺他。因为没有人曾意识到朱八界会刀枪入而不死。
其他所有人也都是这样想的。
红花鬼母轻咳了一声,看着先前明明千疮百孔,现在却连一个毛孔都看不清的八界,道:
“你睡着时真的什么人都没看到,什么异常都没察觉到?”
朱八界认真地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昨晚一直在做梦,后来梦见和妈妈在一起玩儿,她手上拿着一截树枝,一直在那里戳我,不停地戳我。我只是觉得全身痒酥酥的,跟妈妈玩儿得好开心,都不想醒来呢。后来还是爸爸来了,把我弄醒了。”
他指了指朱一仙。
大家都知道他口中的妈妈是可乐。而他在做梦,梦见可乐用树枝戳他全身。梦有时候会跟现实中的事情相结合。他既然梦见可乐用树枝戳他,其实现实中也就是有人用刀在不停地刺他。
红花鬼母知道从朱八界口中大概只能问出这些了,便转向了朱一仙:
“你进来时,就发现八界身上全是刀伤?”
朱一仙点头。
鬼母:“之前呢?”
朱一仙环视了一眼屋子里的所有人,同时也知道,这整个屋子,就连所有的缝隙都已被魔尊用魔法堵死,别说一只苍蝇,就连一个病毒都没法儿跑出去或钻进来。
至于为什么还有氧气,以至于可乐这种凡人都不会缺氧,那当然是因为魔法啦。
朱一仙便正了脸色,薄唇微启,颇为严肃地道:
“我进来时,恰好看见一个黑衣人,正站在八界床前,将手中一把匕首,插进八界的胸口。”
除了魔尊之外,屋内所有人都变了神色。果然,事情并不是凭空出现,没有任何缘由朱八界就受了那么多伤,果然有人持械伤人。
不,杀人。
相当严重的杀机。
尔后,朱一仙将自己如何与那黑衣人相斗,黑衣人逃走沙遁之后,如何唤醒朱八界,八界醒后发现自己受伤如何惨叫,详细说了一遍。之后就是朱八界跑进大庭苑里,跟可乐他们相会,后面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当时朱一仙并未说有黑衣人这回事,可见是要等魔尊到来,将一切人都箍在一处之后,才说出来。
是因为,他已怀疑那个蒙受面黑衣人,可能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沈心和李黑斯夜等,都知道了朱一仙的用意,不过所有人似乎都抱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想法,背脊都是笔挺。
魔尊听完,脸上却不为所动。他平时抱惯了黑猫,尤其是碰到什么事时,最喜欢一只手撸猫背上的顺毛逆毛,那手感十分舒服。
但他现在手上无猫,便踱步到可乐身边,与可乐并肩站着,微微侧身,伸出一只手来在黑猫背上抚摸着。
七喜猫转眼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双眼溶漾,似乎很受用。
在可乐眼里,魔尊就像一个三十几岁的型大叔,身上还带着一种薄荷般的香气,对他有些喜欢,便笑了。
魔尊看了一眼可乐,道:“这只猫,这几日都爱赖着可乐姑娘,都不要我抱了。”
可乐便将黑猫递向他,笑道:“给你吧。”
猫咪抗议地叫了一声,魔尊很郁闷,道:“算了,它爱粘你那就粘你吧,我也不要它了。”
七喜猫似乎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
此时本是说以关键时刻,二人一猫却悠闲地说着别的话,其他人也只能听着,没人出声不恭。
在一室静谧中,魔尊又淡淡地问:
“然后呢?”
话当然是向朱一仙问的。朱一仙便又道:
“我武力值不高,无法将那黑衣人拿下,便用一种药粉向他施洒出去。但那人似乎对我也很熟悉,先就避开了。只是不管他如何快,手臂和脖子处还是粘了一点我的药粉。而这种药,粘上即会变为黑死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