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被海岸线悄然淹没,稚童疑惑地看向海边,明天的太阳依旧会升起,明天的落日却在于今日的不同。”
——白歌
乔然曾喜欢过他,其实方淮川并不知道。当他真正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了,彼时的他们早已天各一方,他那时才明白乔然为什么一定要和他退婚。
“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答应下周和我约会。”方淮川嘴角噙着欠揍的笑,看着乔然那愤怒又无可奈何的小表情,只觉得刚刚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
“好。”乔然瞪了他几眼,咬牙答应。
宴会已经接近尾声,几人都离开了大厅准备回去。夜笙感觉背后好像有谁正看着她,下意识回头,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再仔细看去,却只余下空空的窗户。
“小歌,怎么了?”迟炎问她。
“楼上有人......”她怎么感觉那道身影......好像当年给她假死药的那个人?可是...当初遇到那个人的时候是在美国啊?
窗前,那道人影缓缓从窗帘后走出来,回想刚刚看着楼下那抹清丽的背影,温柔地勾起唇角。
“主子,白家小姐看样子恢复得不错。”下属恭敬地站他身后,一边汇报一边试图观察着主人的脸色。
那人抿唇微笑了片刻,而后又阴下脸来:“去查清楚车祸的事,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白家的人。”
“是。”属下领命离去。
“小歌,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林纾纾和乔然送夜笙回了白家,夜笙便倒头沉沉睡去,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刚一下楼,便看见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正端坐在沙发上,白母为他端过来一碗粥,正埋怨着:“这么赶着回来做什么?都跟你说了小歌没事了。”
恰巧白父看见夜笙,招手让他过去。老人家笑笑拉过夜笙的手:“那边没有别的事了,我的小公主又出了这种事,怎么能不急?”白父看向夜笙,满眼心疼,“小歌啊,怎么样?还疼不疼?”
夜笙笑了笑:“爸爸,我已经没事了。”说着还站起来给白父转了一个圈。
白母看了,笑着说:“你爸爸若不是在国外被绊住了,怕是早就扔下生意跑回来了,哪能等得到现在?”
白父告饶似地将白母也拉着坐到他身边,给她揉揉肩膀:“我知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白母有些害羞地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辛苦的,你在国外待了这么久,饭菜什么的肯定吃不惯吧?你先去休息,我让刘妈中午给你张罗点好吃的。”
白父应了声好,乖乖地听从白母的话上了楼,可是他却没有休息,而是给自己的特助打了个电话。这次出国,他不但没有拿到合同,甚至合同还是他自己拱手让出去的。在好不容易拿下对方高管,即将要谈合作的时候,白父收到了威胁的短信,说如果还不让出合作,他们就要对小歌下手。
收到短信时他原本还不信,因为他在白歌身边派去的保镖比他身边的都多,可是不久后他便接到了白母的电话,白母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他,小歌出车祸了。
他挂断电话以后二话不说按照对方的意思把合同让了出去,合作可以以后再争取,他不能拿妻儿的性命做赌注。
可是他没想到,即使这样,对方还是不打算放过他。他赶往机场准备回国的时候,汽车刹车线被人刻意剪断了,索性是司机经验老练才让他捡回了一条命。为了不让妻子担心,他谎称是让生意绊住了,把伤养好了才回来。
白父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加强在白歌母女身边的安保问题,其次就是调查白歌车祸的事。白歌当时是一个人开车上的江洲大桥,那时候中国是凌晨,她要去哪?去干什么?这些都因为白歌的失忆而变得无从查起。连白歌的手机也在那场车祸中失踪了。白父一想起自己女儿身边潜藏着这么大的危险,不由得眉头紧锁。
午餐时间到了,白父从楼上走下来,对夜笙说:“小歌啊,最近没有什么事吧?”
夜笙不明所以:“没有啊爸爸,怎么了?”
“小歌,你是白家唯一的继承人,以前是爸爸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安排你一些课程,你要认真学习,为以后接我的班做准备。”白崎山身上透着一股年轻时说一不二的气势。
夜笙一时间有些愣神。“爸爸,怎么这么突然?”
“突然吗?一点都不突然!你看看人家小衍,年纪轻轻就替他爸爸接管了公司......”白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话还没说完便被白母用菜堵住了嘴:“你看你,又说这个,小歌不爱听。”
夜笙有些无奈地笑笑,难怪林纾纾说白歌以前极不待见唐衍,自己家老爹总是在家里夸他,白歌怕是一见着唐衍就条件反射耳朵发麻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想来是看到了夜笙不情愿的表情,白父瞪了瞪眼睛:“你要是想偷懒也不是不可以......”
夜笙一听,又打起了精神。还能偷懒?她以为白父说得那么严肃就是一点余地都没有呢。
白父看出她眼里期待,哼哼了一声接着说:“你把你和小衍的婚事定了,我绝对不再逼你接手公司。”
夜笙还没反应过来,白母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小笙,这个可以诶!你看呐,这小衍从小跟你一块长大的,这知根知底...人又长得帅......人品也是没得挑的...和咱们家,又是门当户对......”
夜笙看白母越说越当真了,连忙表态:“爸,我学,我学。”
白母听她做了选择还挺遗憾:“诶,小歌,你不再考虑考虑了?小衍那孩子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