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曾有着青葱的年月，有着热爱的勇气，不管结局是什么样子，我都感恩上苍，让我曾经路过你的时光。”

——白歌

“小歌？”林纾纾接完电话抬头，刚好看见夜笙一个人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眼里俱是对往事的忧郁与苦痛。一向被白家人呵护如珍宝的白歌眼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神色？

林纾纾这样想着，也走上阳台唤道：“小歌？”

夜笙连忙将眼里的神色收回去：“哦，纾纾啊，怎么了？”

见她这样，林纾纾越发确定白歌是有事瞒着她，又不好挑明，只得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然然呢？”

想起乔然刚刚那个求救的眼神，夜笙抿唇一笑：“她呀，被他未婚夫带去跳舞了。”

“跳舞？”这下轮到林纾纾被吓一跳了，“然然她什么时候学会跳舞的？”

楼下舞池

“呀！那个，对不起啊”

“哎哎哎！对不起对不起！”

“啊！对，对不......”

“乔然！你故意的是不是？”乔然穿的是高跟皮鞋，这一下一下下踩得毫不留情，方淮川终于被踩急了，但还是努力压低了声音咬着牙问道。

“不，不是......”乔然抬头看他，眼睛湿漉漉地，像无辜的小鹿一般。

夜笙和林纾纾躲在一边，看着舞池里的情况有些瞠目结舌，一个劲地替方淮川觉得疼。

“你忘了，然然打小就学不会跳舞，刚认识的时候我还不信邪，现在看看方淮川的样子，再想想当初你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真的是...感同身受啊。”林纾纾比夜笙更同情方淮川一些，毕竟都是被乔然踩过的人，同病相怜。

夜笙看看林纾纾那个煞有其事的样子，又看看舞池里的方淮川，吞了吞口水，心里的愧疚又添了几分。

“纾纾，小歌？你们怎么在这里？”两人回头，原来是唐衍和迟炎到了。

“倒也没什么，就是小歌刚刚把然然留下跟方大少跳舞，这会儿愧疚着呢。”林纾纾没心没肺地笑道，她和白歌当年受过的苦，如今又多一个人分享，她就先幸灾乐祸一下下吧。

“乔然在舞池里？”唐家大少脸色不大好地看着舞池里那对歪歪扭扭的男女，由衷感慨一声：“那淮川可真是不容易了。”

“小歌，不如不知是否有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呢？”唐衍看向夜笙，绅士地向她伸出一只手。

夜笙想着对方既然是“自己”的未婚夫，那就不好拒绝了，于是优雅地把手放在唐衍手中，与唐衍一起走进舞池。

看着夜笙和唐衍在舞池里翩翩起舞，一对佳人，羡煞旁人。林纾纾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不由得开口：“迟先生，小歌出了车祸后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别的事？”

迟炎心里一紧，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林小姐怎么这么问？”

林纾纾皱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小歌有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比如说现在她的舞步，白歌虽然也专门学过宴会上用的宫廷舞步，可白歌生性活泼，从不拘泥于这些小细节。

眼前这个白歌......她的每一步就像是精准算好的一样，优雅知性，身上的气场与之前的白歌相比，完全像是两个人一样。再联想方才看到小歌在阳台上那个眼神，那一定是经历了很多事情，遍体鳞伤后才会出现的绝望。难道说......当初的车祸真的另有隐情？

“有不一样的地方也可以理解吧？毕竟当时送到医院的时侯，白小姐伤得很重，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又失忆了，也许性格上才会大变。”迟炎笑笑尽量用很平常的语气这样解释道。

林纾纾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毕竟谁敢把手伸向白家独女不是？

迟炎见她好像是听进去了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说实话，他当时如果知道白歌的家世，恐怕也得斟酌一下再做选择。只是当时时间太紧，不知是谁已经查到了夜笙可能在他这里，甚至给他留了信。所以才不敢错过这次机会的。

在舞池里的夜笙当然不知道因为她无意间展露的舞步已经让林纾纾对她产生了怀疑，只是看着方淮川的样子一个劲地笑，在路过时按照林纾纾跟她讲的“惯例”，也给了方淮川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算了，不跳了！”方淮川连着被踩了好几脚的情绪，在看到夜笙那个眼神之后彻底崩盘，转身离开舞池。

乔然小心翼翼地跟在方淮川的身后：“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从小就学不会跳舞......我不是故意的......”

方淮川回头，脸色不是很好看，可是看着乔然那个无辜样子，憋了一肚子火却再也发不出来，回想到刚刚白歌那个眼神...她肯定是知道的！心里默默地给“白歌”记了一笔账。

唐衍当然时注意到了夜笙的小动作，抿唇一笑：“小歌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调皮得很。”

夜笙抬头看他，调皮么？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说过她了，她甚至都要忘记，自己曾经也调皮过。

“方先生，我们...可不可以谈谈？”乔然犹豫着看着眼前这个优雅地端着香槟的男人，眼里却尽是学生时期的青涩画面，那个时候岁月静好，他们都是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年纪，她的目光曾经追着他走过一整个大学时代。这些事甚至连白歌都不知道，如今她默默喜欢着的少年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她却绝不可以跟他结婚。

方淮川循声抬头：“谈什么?解除婚约吗？我不会同意的。”

乔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跟对方讲道理：“这个婚约是我父亲定下来的，我并不想嫁给你。”

“可是伯父说你喜欢我。”方淮川却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坏笑着在乔然面前晃了晃：“我还没翻开看过，不知道伯父说的有趣的东西是什么呢？”

乔然瞬间瞪大了眼睛，那，那是她大学时期的日记本！禽兽！

“方，方淮川！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我日记本还我！”开玩笑！大学时候的那些小姑娘的调调怎么能让他看见！她老爹这是要坑死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