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桑能帮我搜集情报，你能吗？你除了会吸人家精元会闯祸你还会做什么？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也敢在我这儿大呼小叫？”

“你简直就是周扒皮！”

元曲嗤笑一声，“我正在朝他的方向努力。”

小如一阵无语，瞪了灰桑一眼继续踩在小板凳上洗杯子，嘴里念叨着“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山了”。

被小如瞪习惯了的灰桑抿着嘴笑了笑，“元曲姐姐，你不打算帮他的话为什么要喊胖哥跟着？”

“我怕他闹事。”元曲坐回了椅子上，开启了手机继续刷电视剧。

灰桑见元曲不想多谈，也就怯生生地去了水池边帮小如擦干玻璃杯上的水分。

不一会儿，小胖子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拉着元曲就往外跑，边跑边对着小如灰桑说：“你们帮忙看一下店。”

元曲踉跄着跟着往外跑，听到这话连忙扭头吼道：“记得收钱！不然扣你们工资。”

元曲被小胖子拉着一路来到了护城河边，只见周天茫然地站在河边一动不动，他的脚边坐着一个年仅五六岁的小姑娘，目光呆滞没有神采。

“周天！你要做什么？！难道你不想轮回转世了？”元曲一看，一把怒火从心底窜起。

说话间，元曲走到了小姑娘身边，蹲下身子对小姑娘说：“小妹妹，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呀？这么晚了该回家了，你把爸爸妈妈肯定急坏了。”

小姑娘置若罔闻，依旧神情呆滞地坐着。

“你别劝了，没用的。”周天声音里含着苦涩，跟着一起蹲下身子，抬手想摸摸小姑娘的头却从她身体里穿了过去。

周天收回手，盯着自己的双手苦笑一声。

“我就是她爸爸。”

小姑娘姓周名雪，是周天二十四岁时在家门口捡到的弃婴。

那年冬天很冷风很大，下着鹅毛大雪。

刚大学毕业的周天搬离了宿舍，在破落的小区里租了间房子，白天四处找工作，晚上打零工赚生活费，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跟往常一样，周天送完了最后一趟货筋疲力尽地回了家，家门口不知被谁扔了个破纸箱子。

周天烦躁极了，他的人生难道要跟这筒子楼里的其他租户一样？跟个癞皮狗一样苟延残喘吗？这么想着，他泄愤般的踹了一脚纸箱。

箱子发出了沉闷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滚了滚。

周天愣了一下，哆嗦着将门打开后把破纸箱搬了回屋，他以为那里面是别人送错的快递，心里还开心了一下。

谁知道打开箱子，里面睡着一个小婴儿，看样子大概刚出生没多久，身上裹着一件大人的破旧棉袄，婴儿面容憔悴双唇冻的发紫。

周天一下慌了神，之后又恼羞成怒，靠，一定是三楼的那个婊.子生的孩子！

三楼住着的女人真的是个妓女，靠跟不同的男人睡觉赚钱，每晚都只听见她家的床吱呀吱呀地响着。

当然，大学刚毕业的周天因为没尝试过，也曾半夜里敲过她的门。

不得不说，那个女人很有韵味。

陆陆续续，周天也光顾过她好几次。

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不营业了，因为她怀孕了。

这样看来，那个女人一定是把自己当成孩子的爸了。他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收他钱是想有大事要他帮忙，没想到在这儿等着他。

开玩笑，自己一个二十四岁的未婚青年难道要抚养一个妓女生的孩子？

谁知道这个小杂种是谁的。

抱着这个念头，周天端着纸箱子叼着烟去了三楼301，这个婊.子住的房子比他的还大。

周天愈发的愤懑不平，“砰砰砰”地大力敲打着301的房门，似乎将所有怨气都撒在了门上。

不多时，对门的302骂骂咧咧地开了门，“大晚上的你要找死吗？你在敲一下门我就报警了！”

“有种你就报警！”周天瞪着那个开门的中年妇女，“你不报警老子搞死你。”

许是被周天脸上的狠色吓到了，中年妇女骂了一声“神经病”就关了门回了屋。

周天等得不耐烦，又用脚猛地踹了下门。

谁知道那房门一下子就被踹开了，周天愣了愣，端着一点儿都没哭过的婴儿进了屋。

301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比他的毛坯房要整洁很多，像极了家。

桌上还放着一副皮手套。大概是哪个恩客送给她的。

那女人长得美艳，客人出了付钱也喜欢给她各式各样的小礼物。

周天四下转悠着，假意喊了两声，见没人应答他就进了女人的卧室。

一进屋就传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那女人躺在床上，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口子，两眼睁得很大。

周天颤抖地走上前探了探鼻息，女人已然断了气。

那一下，周天突然感觉头皮发麻，抬脚就想逃走。

可是，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女人的衣柜里，那里面有那女人这些年卖身赚的钱，他看到过。

大脑不停地转动着，周天的理智告诉他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脚却走向了衣柜。

他站在衣柜前，恐惧地咽了咽口水。

手在衣柜上停留了十几秒，最后他还是放弃了，他没有办法让自己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转身离开卧室后，周天的视线在桌上的破箱子上打了个转儿，那个小婴儿睡得很熟。

心下不忍，周天还是端走了纸箱，顺带拿走了那一副手套。

毕竟，他晚上要送好多货，这大冬天的的确很冷。

回了自己的狗窝后，周天懊悔不已，他应该拿走那些钱的。算了，明天再去拿吧。

谁知，第二天，那个女人的尸体就被发现了。

周天作为嫌疑人被带入了警局，接受调查期间，女人的死亡时间鉴定出来了，是晚上十点半。

那天周天十点左右刚回小区，小区门口老旧的监控刚好拍到了他模糊的身影，并且，有住户口供，昨天晚上十点半左右，她刚跟周天吵过架。

周天松了口气，他无比感谢那个骂骂咧咧的中年妇女。

没有嫌疑的周天被释放了，走到警察局门口时，那个民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